“冷靜一點。”小木子神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但還是強裝鎮定道,“我們往回走,肯定能回到原地的。”
於是三人戰戰兢兢地繼續往回走,這時他們才發現四周安靜得嚇人,甚至連平時隔著病房門都能聽到的交談聲都沒有。
“這是……夢嗎?”曉指尖發顫。
另外兩人沒有回答她。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走廊地麵上突然升起了陣陣迷霧,與此同時,宛如鐵器相敲的清脆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
“叮、叮、叮……”一下下,聲音越來越大,仿佛敲打在他們的心裡。
“什麼聲音?”曉下意識地向牆邊靠攏,眼睛四處張望,連聲音都在顫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然而曉後退一步,卻發現周圍忽然一涼,她猛地回頭,赫然發現身旁已經沒有了小木子和護士的身影。
“小木子!渡邊!”曉尖叫出聲。
但沒有人應答。
整個走廊上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周圍的溫度似乎也降了下來。
“怎,怎麼辦啊?”曉扶著牆壁,一動都不敢動,感覺自己的心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我該不會……是要死在這裡了吧?”
這麼快嗎?死得這麼毫無意義?
長長的走廊看不見儘頭,鐵器相敲的叮叮聲從黑暗中緩緩靠近,曉抱住手臂搓了搓,試圖溫暖自己,但背後靠著的冰涼牆壁還在不斷地抽取她身上的溫暖。
“叮、叮、叮……”聲音越來越近。
曉猛地蹲下身子,顫抖地閉上雙眼,從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恐懼無法控製地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
未知的聲響仿佛催命符,一點點敲散她的勇氣。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超越認知與理性的狀況,已經讓她的大腦失去了判斷能力。
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懶塌塌,緩緩地朝曉的方向靠近,四周的叮叮聲隨即仿佛被嚇到了一樣,眨眼間就平息了下來。
曉緊緊地抱著自己,嚇得不敢睜開雙眼,心裡不斷祈禱著這些奇怪的東西趕快消失,沒有注意到自己逐漸冰冷的身體此時已經漸漸恢複了溫暖。
半晌後,腳步聲停在了她麵前。
曉連忙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
“不是讓你不要動嗎?蠢女人。”
低沉又帶著些許嘶啞的男聲從頭頂上傳來,曉當即睜開雙眼,一雙布滿劃痕的黑色拖鞋頓時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連忙抬頭,看見來人,身體不由地一鬆,眼睛卻亮了起來,聲音裡控製不住地泄出一絲哭腔,“你,你來啦!”
好像無助的鬆鼠終於在暴風雨到來前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小屋子。
甚爾見此神情一頓,冷漠朝走廊儘頭瞥了一眼,隨即他毫不客氣地抬腳用拖鞋踢了踢曉的鞋子,“快點站起來。那個什麼VIP病房在哪個方向?”
曉連忙站起身,輕輕地擦了擦眼角,“VIP病房不見了!不隻是這樣!還有其他病房也是,小木子和……啊嘞?”
曉回頭,發現自己身後的病房門牌不知何時變成了503。
病房裡的病人們還沒睡,聽到門外的聲音,高聲問道:“外麵是夏燒醫生嗎?”
仿佛潮水褪去,燈光亮起,四周窸窸窣窣的人聲又重新湧回了耳邊,剛剛在花園裡消完食的病人從走廊經過,看到曉,跟她舉手打了個招呼。
熱騰騰的人氣又重新填滿了空氣,仿佛剛剛的寂靜都隻是一場夢。
曉呆住了。
“嘁。”甚爾不耐煩地抬眼,“逃掉了嗎。”
曉沒聽懂。
逃掉了?什麼東西逃掉了?
但甚爾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隻繼續問道:“問你呢,女人。VIP病房在哪裡?”
曉驚魂未定地指了一個方向,眼見著甚爾轉身離開,又連忙追上去,“等等!小木子和渡邊呢!他們去哪裡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甚爾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曉一眼。
“不知道,大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