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你也開始學太宰了嗎?我早就告訴你離他遠點,偵探社已經不能再出一個太宰治了。”國木田擱下手頭的工作,轉過頭來嚴肅的教育道。
“不是,國木田先生,”我著急的比劃,但卻一時間想不到好的詞彙來形容,“佐藤街上的樹……貌似出了點問題!”
“既然是‘點問題’那就自己去解決。”國木田不耐煩的低下頭。
“不是!……”
“呀,國木田君,佐藤街上的樹剛剛吃掉了我的玫瑰花哎!”
這時,門被大聲打開,太宰揉著雜亂的黑發,大喊大叫著衝了進來。
“那可是美麗的委托人小姐特地送給我的花啊,雖然說裡麵有迷藥和炸彈,但我還是愛她,愛它。”
“新開花店門口的那棵樹嗎?”我求證道。
“不是哦司葉君,是有打折繃帶的那家藥店,”太宰上下打量著我,隨後嘴角浮起邪魅一笑,“果然司葉君也中招了啊。”
我隨著太宰的視線,一路追蹤到了腳底。就在我看清露出的那幾根腳趾後,老臉一紅。
我輕咳一聲後,轉身,在兩人探究的目光中小跑到了員工櫃前,換了一雙備用的舊鞋。
這時,我突然發現壞掉的鞋子下麵還留著幾片木塊。
我伸手撚起,盯著這塊木頭沉思片刻後,心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用自己的異能試一試,看看它是否能夠複原。
我抬起頭左右打量,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後便真的抬起懷表,貼在了這片木塊上。
彭——
藍與黃相間花火刹那間崩裂,我的懷表和木塊也都應聲掉在了地上。
“哪怕離開了本體,還是在本能的反抗著司葉君的異能啊。”太宰哈腰拾起我的懷表,掂量了一下後遞給了我。
我接過懷表,有些吃驚的打量著太宰: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的?我竟完全沒有察覺到。
“那片木頭?”我低頭想要撿起它。
“不必了。”太宰的皮鞋先我一步,毫不留情的踏在上麵,把它碾了個粉碎。
“啊……”我的手滯留在空中,不知所措。
反觀太宰,他抬起腳隻留下了一道陰影和一小堆粉末。他閉上雙眼,漆黑的睫毛下深藏笑意:“走吧,司葉君。”
“去哪?”我縮回手,起身,拍了拍屁股後的灰塵。
“去調查那個怪樹……我還要找回我的玫瑰呢!”太宰笑道。
“遵命。”我點頭,把懷表老實的掛到自己脖子上後,緊跟上了太宰的腳步。
懷表冰涼,像秋風一樣一下下掃著我的胸膛。
……
我和太宰一起並肩,走了沒多遠,便到了佐藤街。隨便挑了一棵樹後,我和太宰就不再繼續向前走了。
我抬著頭,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司葉君。”
“在!”
“你試試能不能用異能改變這棵樹的時間。”太宰微微揚著頭,神色清閒。
我意外的挑眉,但還是跟隨著前輩的指令把溫熱的懷表摘下,纏在了小臂之上。
因為擔心懷表也被怪樹吸收,我猶豫再三才把它貼在了樹上。等了幾分鐘後,發現並未有什麼異樣,我才短促的鬆了口氣。
隻不過,這一切有些太過平靜了。
“再試試這個。”太宰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接過紙巾,然而就算我如何努力,卻都不能再操縱這片紙巾的時間了。
“這……”我吃驚的瞪視著這張紙巾,搞不清楚我的異能為何會突然失效。
“異能失效……”太宰的表情像是從遠方裡探到了什麼一般。
“太宰先生,”我小聲嘀咕,“上次我的傷也是,異能根本不起作用。”
“果然司葉君也想到了麼。”
“是的,我懷疑還是信鴿乾的好事。”
“到也不必如此堅定,”太宰搖搖頭,撿起來那張紙巾,“哎呀,我可就剩這麼一張了……”
“太宰先生的意思是,還有彆人?”我緊張的攥起拳頭。
太宰沒有回答,他轉過頭,像是看到了什麼一般,瞳孔驟縮,大聲吼道:“喂,彆碰那棵樹!”
不遠處,正準備修理樹枝的年輕工人雖然聽到了太宰的呼喊聲,但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已經搭在了樹乾之上。
刹那,他眉宇間的痛苦不言而喻,撕心裂肺的呼喊足以貫穿整個街道,但無論他怎樣求救,也僅僅隻能引得路人的駐足旁觀。
他的手,他的胳膊,他的上半身都已逐漸被吸附,成為了那顆樹的一部分。
等我和太宰趕到他身邊時,他已經凝聚成了一個小小的人頭疙瘩。
據我後來回憶,那疙瘩上的痛苦仿佛像是最精美的木製品。
太宰緊閉著嘴,臉色是我從未見過的黑沉:“麻煩大了。”
良久,他說道。
我的兩隻手因為緊張握在了一起,一隻比一隻冰涼,不用看便知道,此刻我的臉色一定蒼白的可怕。
周遭的人群開始躁動,其中不乏膽小好事者,已經打電話開始向四周傳播某陌生男子的不幸。
“回社。”太宰語速很快,拉著我的衣襟就往人群外走。
我一路趔趄,總算走到了人少些的地方。我看著源源不斷湧來的人群,心中不免淒涼。
嘀嘀嘀——
車鳴一陣一陣,吵的我心中直煩。我們就這樣,一路趕到了偵探社。
“回來了,”推開門,是被埋沒在零食堆裡的江戶川,“國木田剛剛還在找你們。”
“現在他在哪?”太宰問道。
“被社長叫過去了,估計過一會就回來了,”江戶川又打開了一袋零食,“我說你倆,果然又遇到麻煩事了吧。”
“還好。”太宰踱著步子,側躺在了沙發上麵。
“其實是看到我推測一些後才開始放下心來的吧,太宰。”江戶川又是那樣,不顧一切的揣測著他人的心思。
太宰神色錯愕了片刻,後而苦笑:“亂步先生說的沒錯。”
“啊,放心吧,對方隻是一個太閒的鴿子。”江戶川淡然的揮手,零食碎屑飛到了隔壁的桌上。
“真的如此麼。”我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看著桌子上的日曆,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
“各位,”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福澤諭吉走到了我們中央,後麵是與謝野和國木田一眾人等,“信鴿這戰書,看來是給我們下定了。”
“怎麼說?”我起身,看著周圍大家的神情,頓時感覺好像隻有我一個人未搞清狀況。
“司葉,”與謝野的笑容中刻著殺氣,“我們所有人的異能,都失效了。”
“還有港口Mafia。”國木田補充道。
“這還算是個好消息。”太宰出聲,悠然的神色和剛剛的他以及包括我以內的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拜托,”太宰無奈的擺手,“這不就代表我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了嘛~”
“但也絕不會幫助我們,”國木田一邊說著,一邊用指肚摩挲著手賬的封皮,“據可靠消息,Mafia的首領森歐外此時因為幼女失蹤,整個人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Mafia近期應該是不會有大的動作了……”
“好事!”太宰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