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卻疏離。
司豈立刻發現了紀嬋,大步迎上來,拱手道:“紀先生。”
紀嬋要還禮,剛想放下勘察箱就被司豈提了起來,“紀先生,皇上還等著呢,我們進去吧。”
溫熱的手帶著力度覆到紀嬋手背上……
還挺暖和。
紀嬋壓下心裡不合時宜的評價,說道:“好,那草民就不客氣了。”
司豈收回手,掌心接觸到的那股涼意也一並帶了回來。
他心想,紀先生的手又涼又滑又軟,真不愧是專門擺弄屍體的。
司豈是泰清帝麵前的紅人,帶著紀嬋順利通過了宮門。
皇宮的建築布局跟現代故宮大同小異,紀嬋並不陌生。
一路上,她走得四平八穩,絲毫不見局促,更不見興奮,根本不像一個襄縣鎮上出來的小仵作。
司豈冷眼旁觀,卻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紀先生,皇宮裡的事,出來後還請慎言。”他乾巴巴地叮囑一句。
紀嬋用一種“你這不是廢話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敷衍道:“司大人放心。”
司豈知道,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可他有皇命在身,該囑咐的還得囑咐。
司豈不是健談的人,說完規矩就閉了嘴。
巧合的是,紀嬋也不大喜歡跟不熟的人說廢話。
二人一路沉默著到了冷宮。
將要進偏殿,後麵便傳來了雜亂且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一起回過頭,隻見泰清帝匆匆趕來,腳步邁得飛快,繡著五爪金龍的玄色常服在早春的冷風中上下翻飛。
司豈擔憂地看了一眼紀嬋,他還記得朱子青的話,這人是個不愛跪的。
“微臣……”
“罷了罷了,不用跪,都不用跪。”泰清帝笑眯眯地一甩袖子,徑直向偏殿走去。
美人做什麼都是美的。
不讓紀嬋跪的美人就美了。
她的視線在泰清帝雋秀的背影上多盤旋了幾眼。
司豈笑了笑,朝四平八穩走過來的父親長揖一禮,“父親,這位就是紀先生。”
喲,胖墩兒的親爺爺來了,可得好好瞅瞅,回去給胖墩兒畫個像。
紀嬋回過神,趕緊行了個禮。
“紀先生不必多禮。”司衡和藹地笑了笑,“走吧,彆讓皇上等急了。”
偏殿的窗子開著,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裡麵亮堂堂的。
紀嬋打開勘察箱,取出防護衣,戴上口罩手套,扭頭對司豈說道:“司大人,我開始了。”
司豈捂著鼻子點點頭,目光在她的口罩上膠著了片刻。
紀嬋恍然,嘖嘖,她還真不怎麼會做人。
行吧,雖然不大管用,但也一人發一個嘛,日行一善。
她從勘察箱裡取出三個,遞給司豈,“開水煮過的新口罩,但對付這種臭並不太管用,隻聊勝於無。”
司豈眼裡有了笑意,真心實意地說道:“謝謝紀先生。”
他經常跟死屍打交道,回頭讓丫鬟照這個樣子多做幾個——嗯,還有那個手套。
屋子裡一下子多了四個蒙麵人。
泰清帝感覺稀奇,瞧著司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