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生蹬腳踏車的速度飛快,風從自己的兩邊穿過,感覺都快要起飛了。
終於在離上課還有一分鐘的時候,洛浮生到達了教學樓的樓下。憑借著驚人的熟練度,洛浮生花了十秒鐘就鎖好車,然後一路飛奔去教室。
這節課在教學樓的四樓,等電梯的時間是肯定沒有了。洛浮生三步並作兩步,攀登著樓梯,從還沒鎖上的後門閃進教室,找了個最靠近自己的空位,一屁股坐了上去,才有空喘口氣,踩著點趕上了點名。
上課點名結束後,被稱為滅絕師太的楊老師開始正式的授課,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地講著洛浮生似懂非懂的內容。
期中考試的時候,這門課全班的均分是三十六分,而洛浮生拿到了52分,一個不及格但是已經是全班第三的分數。
看著楊老師那完全不知道在寫什麼的板書,洛浮生扭了扭頭,試圖在人群中,找到期中考試得了59分的全班第一趙文曲。他打算問問看那位趙學霸要不要一起買書拚個郵費。
洛浮生向左看看再向右看看,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今天班上這麼多了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他完全沒有印象啊。
洛浮生這個人吧,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記憶力特彆好,什麼臉盲症完全不可能存在於他的身上。隻要是他見過的人,他一定能夠很快想起來他是在哪裡見過的,就仿佛是他的頭腦裡也像是福爾摩斯一樣有一座記憶宮殿一樣。
而今天,班上多的這些個人,洛浮生敢肯定自己沒見過。
不隻是在這個班上沒見過,在這個校園裡偶然遇到的那些一麵之緣的人當中,也肯定都沒見過。路上沒見過,食堂裡沒見過,宿舍樓那一片都沒見過。
就好像這群人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樣。
這就奇怪了,難道說有什麼外校來交流的活動?也沒聽說啊……
洛浮生本來還打算悄悄問一問周圍的同學,這多出來的人是怎麼回事兒,突然一陣頭疼岔開了洛浮生的思緒。
這不是他第一次頭疼了,就在最近幾天,這種一陣陣的刺痛出現過好幾次。
先是後腦勺一炸的疼,然後就是那種跟著脈搏伴隨著呼吸一張一縮的刺疼。
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洛浮生還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太疲勞導致的。那時候洛浮生會先揉一揉太陽穴,在摘下眼鏡掐一掐睛明穴,等到疼痛稍微緩解一些後,再掏出風油精點在兩個耳朵的後麵。這是他姐姐曾經教過他,有助於提神醒腦緩解疲勞的方法。
第二次出現的時候,洛浮生正在做實驗,他差點一個手抖就把藥劑的計量加多了,還好他身邊和他搭檔的那個,博弈論期中考試59分的全班第一反應迅速,把燒杯給挪開了。
第三次出現頭疼的狀況,是在昨天晚上,洛浮生有點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時候,突然刺痛的。那種針紮一般的感覺,直接讓洛浮生醒了過來。並且這次刺痛的部位增加了,或許是因為被驚醒,洛浮生當時從趴在桌子上的狀態迅速抬頭,讓刺痛隨著頸椎一路向下,感覺整個脖子都在疼,腦子也嗡嗡的。
昨晚的時候,洛浮生直接找個片止疼藥吃了下去,疼痛確實是緩解了。不過止疼藥會給洛浮生一種副作用,讓人特彆清醒和亢奮,怎麼都睡不著。等到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洛浮生才有了點睡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也是為什麼,洛浮生早上的時候差點沒能起得來,最後需要一路飛馳才沒造成這節課上課遲到的後果。
如今這是第四次了,而且頭疼出現的頻率在加快,從第一次和第二次間隔一個月到第二次和第三次間隔一周,以及昨晚到今早……
洛浮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要不,等今天上課結束後,去醫院檢查一下,拍個CT?
洛浮生從書包側袋裡掏出來一瓶風油精,在自己的耳後和脖頸處都點了點。
如果是上彆的課,突然教室裡有股風油精的味道,那通常會讓一些好奇心比較重的人四處看看,是誰在滴風油精。不過滅絕師太的課上,大部分人都聽不下去想睡覺。偏偏一旦被滅絕楊發現有人在她課上睡著了,那就不隻是五分的事情了,直接十分。所以大部分同學都會帶一些讓自己提神醒腦的東西,堅強努力地撐完這節課。
下課鐘聲響起的時候,洛浮生的頭疼已經緩解了不少,他站起身收拾書包的時候,身邊傳來了聲音。
“你今天不舒服?”
洛浮生回過頭,看到的就是那位以五十九分獲得全班第一的趙文曲。
據說,對於這個以高考狀元身份進入到這個學校的趙文曲來說,這個五十九分特彆的有意義……
順著趙文曲的視線,洛浮生看到了自己筆記本上的塗鴉,咧嘴笑了笑,“嗯,有點兒頭疼,沒聽進去,能把你筆記借我麼?”
趙文曲點了點頭,直接把筆記本交給了洛浮生,看著他塞到自己的包裡,等待著洛浮生收拾完東西。
洛浮生確確實實不臉盲,見過的臉都記得,但是對於記名字十分苦手。看到眼熟的人,就隻能記得在什麼地方大概什麼時間見過,總是叫不出名字。
而趙文曲和洛浮生選課有大部分是相同的,所以課表重合度挺高。也正是因為基本上一天都要見到好幾次,洛浮生才能把這位大兄弟的名字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