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課結束後,平時上到一半就找借口上廁所逃課的一大把,今天不僅坐得擠擠滿滿,課後問問題也很積極。
祝烏是最後一個去問的。
哪怕前麵已經回答過十幾個人的問題,路番一依舊沒有不耐煩,隻是講解的聲音依舊沒有起伏,而且是在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在講解,祝烏不知道彆人聽沒聽懂,反正他是沒有聽懂。
也許天才的思維方式跟常人不同。
“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祝烏拉回思維,抬眼笑了一下。
“沒有了,謝謝學長。”
他聽前麵的人都是這樣叫的。
路番一雖然有授課資格,但並沒有特意去考職稱,據說曾經有人好奇問過他,他沉默了幾秒後,回答,不想浪費做實驗的時間。
一直低頭看課本的路番一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後繼續整理著手裡的資料。
祝烏走出教室時,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係統,其他的主角知道我的存在嗎?”
預想之中的機械音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快速響起。
……還鬨起脾氣來了。
祝烏沒再問第二遍,等了一會兒,聽到係統拖長的聲音:“知道,但……”
一道刻意加快的腳步聲猛地在祝烏麵前停下。
祝烏看了看腳底下的黑影,再慢慢往上對上那張臉,一句國粹險些脫口而出。
又來。
“等了你一個小時。”楚恬天曬得一身小麥色的皮膚變成了蜜色,心情很是煩躁,“你真磨蹭!”
祝烏上上下下掃了一眼他:“為什麼不進來教學樓等?”
楚恬天站的這塊兒地方,幾乎是頂著毒辣的太陽做日光浴,雖然也有一排小樹,但那點作用還不如帶把遮陽傘來得實在。
“你以為我不想嗎?”
楚恬天豎起一指,爆了句粗口,“我站在裡麵,你一眼就能看見我,跑了我不就白等了!”
祝烏上課的教室在一樓,坐的位置是靠牆後排的,一抬頭就能看見外麵的走廊。
所以楚恬天隻能站在另一邊的窗外,既能保證不被祝烏發現,還能觀察祝烏的動向。
他自以為是個萬全之策,卻得到祝烏一個古怪的眼神:“這麼熱的天,我為什麼要跑?”
“……”
“想太多。”祝烏評價了一句。
“……”
楚恬天臉色極其難看,一方麵是因為祝烏輕描淡寫的語氣,另一方麵是,從祝烏見到他到現在,確實一點要跑的跡象都沒有。
校霸覺得很沒有麵子,黑下臉:“跟我走。”
“不行。”
“你說什麼?”楚恬天感覺體內的火氣在急速攀升,“識相的話你就自己跟我走,否則……”
聲音驟然一頓。
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從他鼻腔裡掉了出來,楚恬天下意識抬起手背去擦,一看。
那是……鮮紅的血液。
下一秒,楚恬天高大的身體往後仰去。
十分鐘後,祝烏跟著醫務人員到了醫務室。
因為這幾天天氣驟然上升,時常會有學生中暑,醫務人員人手不夠,祝烏隻好搭了把手。
“是中暑嗎?”如果是的話,那楚恬天那身肌肉白長了。
“看起來不是,他的體魄很強壯。”醫生很快做完檢查,回答,“隻是天氣乾,年輕人又火氣重,導致的流鼻血,他是不是有暈血的症狀?”
“……”
祝烏回憶了一下,楚恬天暈倒之前,看了一眼手上的鼻血,那瞬間瞳孔猛地緊縮,隨後就兩眼一黑,倒地不起。
“應該是。”
楚恬天沒什麼大的問題,祝烏更是自覺仁至義儘,甚至是以德報怨,於是準備走人。
路過輸液室,裡麵有學生在輸液。
祝烏側目看了一眼,不知道又有多少身嬌體弱的中暑了,陪同的人還不少,輸液室原本不小,硬生生被擠得沒了過道。
尤其是其中一個位置,幾乎快被周圍的人群淹沒了。
這些人有的拿著綠豆沙冰,有的拿著蘇打水,有的人甚至拿著一盒藿香正氣液。
祝烏看到這陣仗,停下了腳步。
雖然也有擠得下不去腳的原因,但就是,突然覺得這個畫麵有些眼熟。
直到被淹沒的中央傳來一道細弱的、倔強的男聲。
“不喝。”
“彆碰我。”
“說了拿走,彆再讓我說第三遍……”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
苟.身嬌體弱.蘭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