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對。”這是唐文澤給出的理由。
但或許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不對,所以也沒辦法仔細地跟江承嶼講戲,隻能一遍又一遍的來。
隻是始終沒有找到他想要的那種感覺,哪怕江承嶼結合自己的理解和唐文澤的要求,用了好幾種不同的切入點和表現方法,還是沒能讓唐文澤滿意。
其實平心而論,他的表演並不差。劇組的工作人員常年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即便自己不會演,看也是能看出幾分的。就連幾位副導演,也覺得江承嶼的表現挑不出錯,但唐文澤的劇組通常都是他的一言堂,自然沒人敢反對。
拍到後來,所有人都開始心浮氣躁。
開機第一天,通常都不會安排難度太高的戲,爭取能順利拍完,討個好彩頭。
江承嶼一上來就卡在這裡,眼見唐文澤的脾氣已經快收不住了,哪怕眾人心裡都覺得江承嶼演得不錯,但唐文澤說不對就肯定是不對,高壓之下,免不了就對他生出了怨氣。
畢竟拍攝是整個劇組的事,這條不過,他們也得跟著忙活,還要承擔被唐文澤罵的風險。
而江承嶼自己心裡其實也非常挫敗。
能被唐文澤指點,當然是好事。即便是被他罵哭過的曾靜,也曾經不止一次在各種綜藝節目中隔空對他表示感謝:“我會一直記得唐導對我的幫助,一場哭換來能受用終身的經驗,值得。”
但是一上來就被否定,還根本找不到問題所在,就讓人無從下手了。
最後,唐文澤不得不暫時叫停,“今天先到這裡,後續的拍攝任務調整一下,這兩天先拍彆的素材。”他對副導演交代了一句,才看向江承嶼,“你,跟我來。”
江承嶼用濕紙巾擦著脖子上的汗,慢慢走了過去。
原身估計從來沒吃過苦,細皮嫩肉,山裡的秋老虎又烈,在大太陽下跑了一天,出了不知多少汗,皮膚也被曬得紅通通的,隱隱有些刺痛。尤其是脖子這一塊,被帶著鹽分的汗水一浸,江承嶼覺得自己都快成醃肉了。
好在唐文澤找了瀑布下方的陰涼處坐下來,沒讓他繼續受罪,“咱們來聊聊你的角色,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裡?”
因為這個外景地隻有江承嶼和小花林白雨這兩位主角和一些群演的戲份,所以其他的主要配角都沒有進組,當然也沒有組織劇本圍讀會。
江承嶼之前跟唐文澤溝通過對角色的理解,還給他發過自己寫的人物小傳,當時也得到了唐文澤的肯定,兩方麵都覺得沒問題,沒想到開機卻出了問題。
今天的表演已經將江承嶼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都榨乾了,他自認已經儘了最大的能力,這會兒實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但在導演麵前,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
“也許是我對人物的理解還不夠深刻到位?”他想了想,說。
唐文澤皺著眉,顯然也知道這是一句萬能套話。但他上下打量了江承嶼片刻,似乎有一瞬間的走神,眼神再凝聚起來時,眉頭忽然一展,拍掌道,“我知道了!”
“問題在哪裡?”江承嶼連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