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2 / 2)

比方說,一個帶著日輪刀的繼國緣一。

鬼舞辻無慘:土撥鼠尖叫.jpg

終於老實下來能去做彆的事情的鬼燈來到了地獄之門前,他對上麵掛著的維修中牌子無語凝噎。

誰把這個牌子掛在最上麵的,也難怪隻有那麼點身高的空沒看見。

空:??

事實上看見了那個牌子,但是誰想到腳下打滑滾進了地獄之門的空兩眼呆滯的坐在樹上,他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再看眼自己小的可能被一腳踩死的身體,他陷入了宇宙的奧妙中。

具體來說就是,我是誰我在哪我穿的又是誰馬甲?

嬌小的精靈抬起自己一筆就能畫出來的手臂,身上白底藍邊的小鬥篷罩住了他黑漆漆的身體,他嘗試著使用元素力。

很好,召喚出來的風連他的鬥篷都沒吹動。

那他能不能飛呢?精靈瞥見自己半邊翅膀想要嘗試飛翔,隨著pia唧一聲精靈掉下了樹乾,摔進了一個小跑著上前接住他的少年手心裡。

嗚@A@

腦袋暈乎乎的小精靈坐在少年手心裡,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腦袋,咦他不是從樹上掉了下來嗎?怎麼一點都不疼?

“好久不見啊,我的朋友。”接住小精靈的少年出聲,他小心翼翼地把看起來還暈暈乎乎的精靈放在肩膀上,鬆鬆垮垮圍在脖子上的圍領給精靈做好了充分的防護,至少不會讓少年擔心自己奔跑途中會將自己的朋友落下。

誒?

這個人是溫迪?

不,是和溫迪不一樣的氣質。

坐在少年肩膀的精靈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他又看了看奔跑著的帶著生命活力的少年,也許自己現在才是溫迪——還是一縷微風的風精靈溫迪——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如我

【溜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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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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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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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悅耳的豎琴聲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裡響起。

這個時代的人們從未聽過的樂聲吸引了不少貴族小姐, 她們悄悄的或是打開門或是掀起車簾,露出一點能看清彈奏者的縫隙,被與眾不同的琴聲和歌喉所吸引的女孩們十分好奇如此有才華的人是誰。

那是一個看起來年齡跟她們弟弟差不多大的少年,與現在常見的武士頭或是隨手紮束起來的發型, 少年利落的黑色短發以及用兩鬢較長的頭發編起來的小辮子。這種新穎從未見過的發型, 讓貴族小姐們更見堅定了對方來自其他的城市的想法。

他一定是個見多識廣的旅者, 周圍圍觀的人這麼猜測著。

也許是某位城主才華橫溢的文臣恰巧旅行到了我們這裡。附近的武士坐在店鋪裡小聲討論。

不然他怎麼能唱出那麼多奇妙的歌詞,用自己的歌喉給聽眾展現出栩栩如生的景色。

“今日唱什麼啊, 少年。”有迫不及待的聽眾將身上的錢財投入少年盛放打賞的帽子裡,“上次那個故事的結尾還沒聽完。”

少年停下了隨口的哼唱,他笑著感謝對方的慷慨之舉, 對於聽眾所說的沒講完的故事,他回答,“抱歉抱歉,結局還沒想好呢, 不過倒是有另一個角度的故事。”

一聽又有新奇玄幻的故事可以聽,圍觀的群眾紛紛拿出不少金錢,掏不出錢的就用自己手中野果充作費用, 門裡的小姐也囑咐仆人獻上了銀錢和美味的水果。看起來在城中賣唱幾日的少年,用自己的歌聲和詞作吸引了不少忠實聽眾, 在這裡打下了基礎。

“謝謝捧場。”少年照例感謝完之後,撥動了手中的豎琴。

他要講的故事來自遠方的一個小國。

小國的國主兢兢業業,為自己的國民謀福祉、辦民生, 祈願自己的國度長盛不衰百姓安居樂業。

但是他的國度太小太脆弱了,在大國環伺的遠方他就如同海上風暴中的小船, 一不注意就船翻人亡。

恰逢大難,天不降雨秧田衰敗, 百姓荒災顆粒無收。

平民連綿不絕的哭聲傳遞到繁華的國主府,邊界緊急的戰報寫入公文,擾亂了國主的心神。

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做去救自己的百姓?

能力有限的國主不甘過度就此敗落,他看向了山上邪惡廟堂,一個主意在他心中出現。

神明不救,四麵楚歌,那他就求助於鬼神。

尊敬而偉大的鬼神啊,我願意獻上我所擁有的一切,隻要我的國度繁榮昌盛。

尊敬而偉大的鬼神啊,請從我身邊拿走你們所喜歡的東西,保佑我的過渡強大不可進犯。

尊敬而偉大的鬼神啊,請讓我實現名震天下的偉願吧。

鬼神允諾了城主,他們奪走了城主新生的兒子,將孩子視作盤中餐分食乾淨。

最後剩下的骨架被隨意丟棄。

可鬼神不知道,生存的欲望讓孩子活了下來。

在無人知曉的村莊裡,小小的孩子逐漸成長……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少年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在聽眾揚起的拳頭中笑哈哈的解釋道,“其實是還沒想好接下來的故事,等我想好了就把剩下的講完。”

感性一點的貴族小姐們拿著帕子擦拭眼角的淚水,為故事中慘遭禍事的孩子難過,她們讓仆人送上了更多的錢財試圖為那個孩子留下一個美好的結局。思維更多在於城主行為的武士們爭論不休,他們有的認可對方為了目的的狠心之舉,有的則不讚同靠外力維持國家穩定。

敏銳一點的武士詢問著正盤腿坐在地上吃野果的少年,“喂,這隻是個故事吧?沒有帶入任何一位城主?”

唔?

少年不解抬起了頭,吃著野果的他嘴邊沾上了野果甜膩膩的汁水,他咀嚼著口中的野果坦蕩蕩的回望,“什麼城主?當然是故事啊,我就一普通百姓,怎麼能接觸到那些城主那些大人物?啊……你不會當真了吧,這隻是個故事哦~”

隻是一個真實的已發生的故事。

“啊已經是正午了嗎,我要準備出發了!”少年拍拍手中的灰塵從地上一躍而起,他撿起自己裝錢的帽子將掉落在地上的野果抱進懷中,他揮揮手和聽完了他整個故事的聽眾道彆,“下次有緣再見。”

聽眾對即將離去的少年不舍,準確類說是沒講完的故事不舍,“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講下麵的部分,我們都等著聽完結局。”

“也許當我收集到了新的靈感?”少年也不知道自己下次會不會回到這個旅行途中臨時駐足的城市,他沒有輕易做出承諾。道彆完後的少年哼著歡快的歌曲來到了城鎮外麵,周圍是空曠寂靜的森林,他撥開了自己的圍領讓在裡麵躲著的小精靈能探出一個腦袋。

風精靈還沒有學會飛翔,他哼哧哼哧的爬上圍領,坐在深褐色的布料上抬起短短的小手與少年打招呼。

“溫迪,你餓了嗎?我這裡有些野果可以吃。”少年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把野果切成小塊,一塊一塊的喂給身形矮小精靈,“這一次我們攢夠路費,可以取下一個城市看看。”

嗷嗚。

張大嘴巴吃掉野果塊的風精靈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搖著頭拒絕了少年繼續的投喂,一個野果的分量就撐到了風精靈,他實在是吃不下好吃的野果了!

搖晃著腦袋的風精靈一個沒注意摔下圍領,與少年骨感的肩膀來了個親密接觸,直把腦袋摔得暈暈乎乎。

已經不記得上次這麼悠閒待在一起的時光是什麼時候,少年為這久違的輕鬆時光感到快樂,揉了揉癱坐在自己肩膀上半天沒回過神的風精靈腦袋,打趣對方,“怎麼這麼久都還學會飛,要是下次又掉下去我沒接到的話,溫迪就要變成風精靈餅了。”

已經花了不少時間但仍然進度為0的風精靈,在少年的打趣聲中頭頂的兩根呆毛都耷拉下來,整個精靈有氣無力垂著腦袋坐在那裡。

一看就是不拿幾個野果是哄不好的那種。

少年無奈的又拿出了一個野果給風精靈抱著,他仔細叮囑人小胃口大的小精靈,“這個果子現在不準吃哦,溫迪你吃不消的,不過等晚上的時候你可以用它做晚餐。吃多了撐著的話,我可不幫你按摩消化。”

兩人就這麼邊走邊聊的情況下,已經逐漸遠離城市,因為溫迪的存在,所以一直都是走無人的小路或是荒僻的林中道路的兩人在山腰上遠遠地看見了山外一處燃著炊煙的村鎮。少年當即決定今天夜晚就在那裡過夜,若是明早還能再多賺一筆路費就更好不過了。

他對自己肩膀上的風精靈說道,“溫迪抱緊野果躲好,我們要加速下山了。”

在山林間奔跑著的少年嗅聞著屬於自然的清香,被與暴君不同的微風拂麵,這一次不同尋常的旅行讓他終於見到了外麵的世界。

堅硬的能種植農作物的土地,自山壁上傾斜而下的瀑布,不再被青色的風壁阻擋的天空,能自由飛翔的鷹隼,那都是無法在高塔之王統治的城池中所能看見的事物。

少年滿足於現在所經曆的一切,哪怕這段旅程的時間是有期限的,但他幸運的在死後也能體會到真正的[自由]。

下山進入村鎮的少年被村民熱情招待,他們給看起來還小的少年準備了美食與讓暖烘烘的被窩,讓他借住在無人的房子裡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他們熱情好客的讓少年以為碰見了好人,少年對他們善意的舉動表示感謝。

“哎呀沒關係,你一個小孩子這麼在外麵旅行,遇見了當然是能幫就幫。”說話的大叔憨厚直爽,他撓著頭大大咧咧地回答道,“要不是萬代大人腿腳不便,不然她肯定會出來跟你見上一麵的。”

“是啊是啊,萬代大人可樂於助人了,她對來往的旅人都十分熱情好客的。”其他村民一一附和著,他們見天色已晚在將準備好的晚飯端給少年後紛紛道彆離去。

少年總算得了一時的清淨。

他把食物放在矮桌前,起身打量著這間說是無人居住的房間。房間裡麵一塵不染,像是有人會定時打掃樣,如果真的是無人居住這些村民會什麼要每天打掃?就像是提前準備好,為了留給他這種在村子裡借住的旅客那般。

這個村子到底在隱瞞著什麼秘密?

“溫迪你能看出來什麼嗎?”少年向非人類的溫迪尋求著幫助,但是卻得到了對方搖搖腦袋的舉動。

同樣覺得有問題的溫迪在這個世界新擁有的能力就是看清楚靈魂的顏色,這些村民靈魂的顏色是正常的顏色,仔細看起來也並無什麼異樣。

需要我出去探探嗎?

風精靈征求著少年的意見。

“不了,安全更重要。”少年把溫迪從他待了許久的地方拎出來,放在桌上後他勻出了一小部分自己的晚飯,就像是兩人獨自相依的那段時光,“要是被村民捉住,肉少不好吃的溫迪會被當作妖怪打的。”

“所以要多吃點,成為應急食品說不定還能活得更久哦。”——

作者有話要說:

遠在提瓦特的派蒙:啊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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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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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遭淪為應急食品的風精靈咬了口少年留給自己的飯, 身為元素精靈的他被飯裡麵濃重的迷藥藥劑味道噎到。呸呸兩聲吐掉了口中米飯的風精靈阻止了少年吃掉食物的舉動,他用動作比劃著自己的意思。

——不是他不想說話,主要是風精靈有嘴巴能進食能呼吸,但是卻缺少了發聲器官, 讓暫時無法化為人形的溫迪不能說話。

“你是說飯裡麵有迷藥?”少年陡然一驚, 熱情好客的村民居然會往飯裡放這種藥, 也許他們並不熱情好客隻是裝出了那種模樣,讓像少年這般的旅人放下戒心。

住進他們安排好的房子, 吃掉特意準備的食物,最後對被藥倒的過路旅人做了什麼?

是殺人越貨還是人口販賣?

碰見這件事情的少年覺得自己不能不管不問,他拿起筷子攪亂了盤中的食物, 營造出一種他已經食用過的假象。做完這些後他對著風精靈用食指壓住自己的嘴唇,“噓——我們不能打草驚蛇……誒?你說我一個人麵對那麼多村民很危險?放心了,我的箭術很厲害的能保護好自己。”

勸不動少年的風精靈氣呼呼的跺了跺腳,黑色圓柱般的小腿踩著空氣泄憤, 他看眼準備裝昏迷的少年,最終還是放不下對方鑽進了對方的圍脖處。躲藏起來的小精靈發誓,若是那些村民對少年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就用自己現在能用的丁點風元素揍他們!然後再在事後好好的把總是在以身犯險的少年好好說教一頓。

飛不起來的風精靈張開手臂擁抱了這個對自己很重要的少年。

少年無奈一笑,還跟以前一樣啊溫迪, 那日最後的決戰你也是這麼擁抱著我祝福著我,但可惜……

風精靈化成微風盤旋在附近,少年閉上眼睛摔倒在地上, 一副陷入昏睡的狀態。

門外聽著動靜的村民小心翼翼地從窗戶上的破洞向裡麵偷看,在發現今日的目標被他們的迷藥迷暈過去後, 村民推門進來抓起少年的圍領走向專門存放這種外人的倉庫。路過的代理見狀上前幫忙,他嗬斥著一點也不溫柔的村民, “怎麼能這麼粗暴!這可是要獻給萬代大人的祭品,你把他弄的一身灰萬代大人接受供奉的時候會不高興的!”

“抱歉抱歉,我下次一定注意。”村民一隻手撓著腦袋,不住地低頭道歉,“這個祭品看起來沒什麼錢,之前抓的那幾個也都是窮光蛋,再這樣下去就沒錢可以用了。”

代理絲毫不在意會沒錢這件事情,“隻要萬代大人在,我們的錢總會有的。”

等到了倉庫,他們把閉門的門閂抽出推開大門,倉庫裡麵已經關著了三個人。最小的那個孩子不甘的跑上前想要質問這群一看就是在做什麼不好勾當的村民,結果發現他們抬著一個不知死活的少年,“喂!你們快把我們放出去啊!”

“閉嘴,吵死了。”代理不似之前那般好說話,他一腳踹翻了大吵大鬨的孩子,再和同伴把手中昏迷的少年丟進倉庫後,他們離開了倉庫並插上門閂,“彆想著逃跑,這裡都是獻給那位大人的祭品,你們還是乖乖等著祂的到來吧。”

孩子咬牙暗啐了聲可惡,從地上爬起來的孩子想要去看看新進來的少年,“你沒事吧?”

“沒事哦。”少年咻地睜開眼睛,把湊近的孩子嚇了一大跳,“我是故意被抓進來的。”

被少年的動作嚇到的孩子沒好氣的吐槽道,“為什麼要被抓進來,明顯這群家夥在做什麼壞事,你就不怕等會逃不出去了嗎?”

“誒嘿。”少年俏皮地吐了吐舌,他理直氣壯的隨口編了個理由回答對方,“大抵是因為我是個吟遊詩人。吟遊詩人每天都需要傳唱不同的故事,這次要是成功出逃就是一個很好很適合唱給聽眾的曆險故事。”

——當然不是這樣了。

少年撫摸著微風,臉上是清淺讓人感到舒心的笑容。

倉庫內的另外兩個人,一個坐在地上不動不笑不說話,隻有在人進來的時候轉頭看著多出來的少年,另一個枯瘦的和尚盤腿坐在地上,他樂嗬嗬地看著說話的兩人。和尚打斷了孩子和少年無意義的對話,他幾乎不存在的眼睛注意到了少年身邊經久不散的微風,“這位少年,你該把你的朋友叫出來見見吧。”

誒?居然有人能發現融入微風裡的溫迪?

少年對此感到十分驚訝,他伸出手讓盤旋著的微風落入手中,微風凝聚出小小的身影,風精靈坐在少年手心裡和其他人能打了聲招呼。

“咦?!這是什麼?妖怪還是鬼神?”孩子被長相可愛的風精靈吸引,她努力踮起腳來觀察著小精靈。

“是風精靈,他叫溫迪。”少年雙手捧起在自己手心裡躺下的風精靈,“溫迪,你該起來動一動了,不然會胖得飛不動。”

溫迪:QAQ

和尚挪動著腳步來到少年麵前,他觀察著對方手中的非人類生物,“哦呀?少年你手中的小東西靈魂是白色的,跟你一樣都是純淨無瑕的白色,難怪這孩子依舊還能坐在這裡。”

他口中的這孩子指的就是坐在地上不動像是一個木偶的百鬼丸。

少年將徹底癱在手心裡的風精靈放回了老位置,他環視四周想要找尋可以離開的出路,但是這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倉庫裡唯一有的是角落裡不知道做什麼的用的凹槽。這個凹槽總不會是能出去的通道吧?抱著這種想法的少年走到凹槽前,他和裡麵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的鬼神對上視線。!!

反應迅速的少年矮身躲開了對方粗長的舌頭攻擊,還未等到他反擊,一直沒有反應的百鬼丸陡然起身,速度極快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中的刀劍。他一腳蹬地,騰空而起躍進了那個凹槽裡,將準備再次攻擊的妖怪打了個措手不及。

刀劍與鬼神血肉碰撞的聲音遠去。

少年回頭看了眼和尚和孩子,一咬牙跟著跳進了凹槽。他追著百鬼丸和妖怪的腳步前行,不知不覺間從另一個通道裡出來。這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庭院,寬闊的住宅和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庭院,向前一點是蓋著厚被躺在紙們後麵身體嬌弱的夫人。夫人蒼白的臉色昭示著她身體的病弱,眉眼精致的夫人抬袖捂唇,“咳咳,你們居然回來了嗎,還帶來了新的小客人。”

百鬼丸提刀上前,看不見的他隻能看出每個人靈魂的顏色,眼前深紅色帶著罪孽的靈魂是他要斬殺的目標。

“哎呀,剛才差點就能吃到你們了。”夫人見唯一能說動的幫手明顯是站在百鬼丸那方,不再掩飾自己真實身份的夫人麵目猙獰的被身下棉被所隱藏的身軀所包裹,深綠色的帶著膿皰狀的惡心軀體搖擺著尾巴,它的腦袋是如蟾蜍般,紅色圓鼓鼓的眼睛盯著百鬼丸。

黑色的長在那個令人惡心的腦袋上的毛發無風自動,他伸長舌頭去攻擊百鬼丸,毛發也在不斷生長後把攻向少年。

來自[龍卷的魔神]迭卡拉比安統治著蒙德時代的箭術在少年手中重現,在少年快速流暢幾乎不曾停頓的身寸擊下,六根箭矢打斷了對方飛舞的長發。少年重新蓄力指縫中夾住了三根箭矢,他對準鬼神張開的嘴巴。

“小心!”剛剛從通道裡爬出來的孩子焦急大喊,她看見了在少年的視線盲區中潛伏著的黑色長發。

在少年注意力都集中那個在鬼神的舌頭上時,黑色長發發動了襲擊。

“呦呼——”伴隨著清爽的少年音,與少年長相一模一樣的另一位出現在少年身後,他的手中不是常用的弓箭和木琴[斐林],而是一把平平無奇的單手劍。

並不怎麼會使用單手劍的他揚起劍刃,在附著著風元素的情況下割斷了頭發。他甩了甩劍刃,不料劍刃上的風元素並未消失殆儘,反倒是隨著他的動作扔出去了幾道風刃,無意間割斷了鬼神的舌頭與腦袋。

“誒??”他一臉震驚,這不該是勇者打敗了鬼神取回自己身體一部分的感人劇情嗎!怎麼被自己弄成了勇者躺贏?不過……

“這東西的確比弓箭好用多了。”想著要不要像隔壁某位執行官一樣諸武精通的他和少年打了聲招呼,“嘿呀,**好久不見!”

少年:……?

這個是溫迪,那他肩膀上的風精靈是……誰?

同樣聽到了熟悉聲音的風精靈探頭,他衝著笑得很開心的溫迪揮手。

溫迪拎起莫名跟自己同種族的空,再給對方輸送了一點元素力後,喚出千風托起旅行者,“誒嘿,這是旅行者,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變成了這副模樣。還正巧被**你救下,也算是命運的相逢了。”

“難怪,”少年接住在風中飛得戰戰兢兢的旅行者,他看了眼不知為什麼選擇自己的容貌化形,並在世間行走的溫迪再看看這位還保持著風精靈原本形態的旅行者,“我說溫迪你怎麼變回原形後都不會飛了,還比以前胖的快一些。”

要知道,當初溫迪一天吃掉四個蘋果偷喝一兩瓶酒,整隻精靈的體重都不怎麼變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在少年的投喂下,胖了三四斤的空:……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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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溫迪毫不給麵子的笑出了聲音, 他托起完全飛不起來的風精靈,感受了一下手心裡小精靈沉甸甸的重量,“……看來空你回去後要好好鍛煉了。”

“彆到時候連特瓦林都載不動”溫迪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手指一痛。

被說得無地自容的空惱羞成怒,一口咬在了吟遊詩人的手指上, 在細嫩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兩個顯眼的牙印。

溫迪捧著自己的兩個手指去找少年要安慰。

旁觀了整件事情的少年無情的拒絕了溫迪求安慰, 他托起漂浮在空中無精打采的風精靈, 好生安慰著對方。被捧在手心裡的風精靈衝著被自己搶走少年關注的溫迪做鬼臉,繼續賴在少年的肩膀上舒舒服服的開始養老。

終於有一次任務是不用他跑上跑下, 這裡爬爬那裡跳跳的。

提瓦特所有人的委托任務都應該這麼自覺才對,在錨點未開時用腳走遍三國的旅行者空如是說道。

被挑釁的溫迪笑著開啟了和隔壁剛回家的摩拉克斯通訊。

“老爺子,你家魈在不在?”

“怎麼了?”

“沒什麼, 我就讓魈看看他自己頭上的綠光。”

連夜鋤大地日日零零七的究極社畜人魈突然接到了自家退休上司的來信:……我綠了??

哈啾!

被陰了一把的空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有種不好預感的他翻個身,繼續窩在了自己溫暖的快樂小家。

見三人似乎說完了話,孩子蹦蹦跳跳的上前打量著長相相似的兩人, “你們是雙生子?長得好像啊,除了這位小哥發尾顏色有些變化。”

溫迪眨巴眨巴自己青翠的雙眼,在少年否認前他微微一笑承認了這個身份。已經想好了一整套說辭的溫迪表情一變, 隱忍而悲傷的表情出現在臉上,他眼簾低垂確保眼中積蓄起來的淚水能夠從眼眶中溢出, “我和哥哥是有名的吟遊詩人,平日裡靠幫助那些貴族寫些風雅的和歌過活。”

“前幾日我們才從收養我們的人那裡得知,我們是還有家人存活的。他是赫赫有名的城主, 所以我和哥哥離開了城市踏上了前往尋找父親的道路,但沒想到前幾日在附近的城中我和哥哥失散, 我找了他好幾日才在這裡碰見。”

“說起來,我記得收養我們的人說過, 家裡人的族徽是缺了三塊的圓——就有點像你大哥手中囊袋外麵的圖案。”

雙生子在這個時代的確是象征著不好的寓意,從出生就被拋棄的例子不少。見慣了了不少陰暗的孩子沒有提出異議,她隻對對方後麵補充般說出來的族徽樣式感到奇怪,就好像這個族徽是他對著大哥手中的香囊直接描述般。

她充滿懷疑的目光盯著落淚的溫迪,“你真的……那你知道這個族徽是來自哪裡的嗎?”

精致的美少年在眼前落淚,從顏值上帶來的衝擊讓還是個孩子的多羅羅不自覺軟化了語氣,她尷尬地在身上摸了兩把也找不出來一塊能讓美少年擦眼淚的巾帕。

“我知道哦,這是醍醐領地裡身為將軍的醍醐景光的家徽。”溫迪接過了身後少年遞過來的巾帕,他用這塊巾帕擦去了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少年第二次看見自己的好朋友流眼淚,他下意識想起了第一次,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元素精靈也是有眼淚的。

明明是個跟布偶大小差不多的身體,哭出來的淚水連小小的鬥篷都哭濕了,他還記得紅發的騎士在一旁是如何滑稽的接住差點飛不動掉在地上的風精靈。

最後的記憶到此為此。

少年十分可惜自己沒有看風精靈成神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替代暴君成為蒙德統治者的溫迪是如何治理蒙德的,如今的蒙德想必是充滿自由的氣氛吧。

多羅羅聽見了家徽的所屬後激動的撲上了聽不到看不見的百鬼丸身上,他試圖晃悠著什麼都不知道的百鬼丸,“喂!我們知道你父母大致在哪裡了!在拿回身體各器官後,你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團聚!”

“團聚的前提是,這孩子的父母是期待著這孩子回去。”一直不發一言的和尚提醒多羅羅,他唯剩的眼白瞥向靈魂構造特殊的百鬼丸。

一直覺得這孩子眼熟的和尚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到過這個特殊的孩子,那片蘆葦叢中夾雜著罪惡的紅色與庇護的綠色以及屬於孩子的透明靈魂,那在木船上順水飄走的嬰兒祭品,就是眼前的百鬼丸。

自出生就被獻祭的百鬼丸,真的會被自己的父母所接納嗎。

總而言之,溫迪和少年暫且與多羅羅百鬼丸一起上路,而和尚也與他們有一小段路程的同行。路程儘頭,便是分離。

和尚更喜歡獨自上路,在離開那個靠不正當途徑爭取錢財的村子後,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他便背著自己獨特的武器離去。留下來的多羅羅與溫迪和少年商量著接下來該往哪裡去,多羅羅覺得不管如何都要回百鬼丸出生的城市去一趟,“那裡總歸是有大哥的父母。不管最終是拋棄還是相認,百鬼丸都應該要知道事實,而且在那裡也許能找到更快捷的拿回器官的方法。”

“可是百鬼丸現在聽不到,看也隻能通過靈魂的顏色辨彆。”少年伸出的手在百鬼丸眼前晃了晃,見對方還是一副沒什麼反應的模樣,“若是他的父母是自己獻祭孩子給鬼神,想必這對父母的靈魂顏色與鬼神無差,到時候百鬼丸誤殺自己的父母,他就會踏上修羅的道路。”

“初入塵世的稚童最先得到的是塵世的惡意,那他一定會用自己能用的力量去報複世界。不妨在徹底將這位稚童拽出他所躲藏的山洞前,先讓他明白有更多更美好的事物在等著他,出生時所遭遇的來自大人的無能和惡意隻是其中一部分的黑暗。”溫迪抱著自己寶貝的木琴,他隨手撥彈了幾個音節構成斷斷續續不成體係的音調,“唔……迄今為止這是個不錯的故事,我決定了!要把這個故事編纂成優美的樂曲,永遠的在人們口中口口相傳。”

多羅羅霎時間對溫迪所說編纂出來的樂曲充滿好奇心,“那我能作為你的第一位聽眾嗎!”

溫迪點頭,誌得意滿收起了木琴,“當然可以,隻要我們還在一起前行,你永遠都可以作為第一位聽眾享受神、咳,最棒的吟遊詩人的歌唱。”

還想繼續聊下去的少年注意到低頭的百鬼丸繼續向前前行,他推了推身邊的兩人,示意他們快點跟上前麵從不等人的百鬼丸。多羅羅一轉身就發現自己的大哥走了很遠,個子小腿不長的女孩追起來累得氣喘籲籲,緊趕慢趕跟上了百鬼丸的步伐。

她雙手叉腰抱怨著對方居然不等他們。

百鬼丸停下腳步,在他的視線中,那抹白色的靈魂不停地動作著,經過隨著對方的情緒波動。他彎下腰,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多羅羅的臉頰,不善言辭的他想用這種辦法去安慰彆人。

觸摸到的時候,手中傳來的是從未有過的觸覺。

不再是空茫一片,不再是虛無縹緲的,百鬼丸能感受到另一個人溫熱的體溫和柔軟的皮膚,他對於這種新鮮的觸感充滿了好奇心,不自覺間捏住了多羅羅兩邊臉頰上的腮幫子。

“喂!百鬼丸,你在做什麼呀!”本質上還是個女孩子,也會對男性過於親密的接觸感到害羞,她掙脫開百鬼丸的束縛,一溜煙躲到了少年身後。?

百鬼丸茫然的看著手底下柔軟的事物離去,剛才那種舒服的觸感他還沒有摸夠。

“噗,多羅羅你彆在意。”溫迪一眼就看出來對方的不對勁,“百鬼丸隻是又拿回來一個被奪走的東西,正在體會新收回來的觸覺。”

多羅羅一臉驚喜,這麼快就又拿回了一個器官,那百鬼丸成為一個正常的普通人是不是很快了。

“但是,”少年看著如同稚童一樣對世間萬物充滿好奇,不停地用雙手去感知以前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靈魂形狀的百鬼丸,“獻祭了他的城主一定有與鬼神溝通的物件,接二連三死去的鬼神也會讓城主知道百鬼丸沒有死掉,為了自己的城池他想必會再一次獻祭百鬼丸。看來以後我們還要應付來自一城之主的追殺。”

看著毫無所覺的百鬼丸,多羅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至少現在的百鬼丸並不知道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也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

溫迪看這邊的氣氛變得沉悶,他眨了眨眼睛,在少年驚訝的神情中表情柔弱的躲到了他身後,“啊還會有人追殺嗎,giegie你要保護好我呀,人家怕怕。”

少年:……?

這麼多年不見,你到底在管理蒙徳的時候還學了啥?

還我當初那個堅強勇敢,一起踏上反抗之路的溫迪啊!——

作者有話要說:

溫迪:謝邀,也就學了如何摸魚,如何唱出更賺酒錢的故事,以及一邊唱歌一邊喝酒。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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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踏上前行道路的四人被自城中而來的通緝打亂了腳步。

彼時四人正進入了一座城池休養生息, 依靠著少年和溫迪賣唱、多羅羅出色的口才賺來的錢,被四人花在了住宿和食物上。他們采購了不少耐放不易壞的糧食,住在稍微不錯的旅店裡,對著地圖商量接下來應該往那裡去。

有意引導著他們前往醍醐領地的溫迪指了個村鎮, “我們去那裡看看如何, 以我們的糧食物資之類的足夠支撐這段行程。”

多羅羅捏著下巴努力去看懂整個路線圖, 但實在看不出來什麼的她茫然點頭,“這麼走也行啊, 不過是不是太靠近領地中心了?”

“怎麼會呢。”溫迪一臉神秘兮兮的笑容,他還想說些什麼被急匆匆衝進來的少年打斷。

“快!收拾東西!我們先撤!!”

少年指揮著多羅羅和溫迪把剛剛買下來的食物打包、多出來的錢財藏進衣服兜裡,他扯著呆滯的百鬼丸跳出了旅店的窗戶。在確定身後的溫迪有和多羅羅一起跟上來後, 少年領頭熟門熟路的鑽進了路邊的森林。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穿著精良的武士踹開了旅店的大門。在旅店老板戰栗的身體下,武士一臉陰森的舉起了手中的通緝令,“你!今天入住的客人裡有沒有見過長成這副模樣的少年!”

“這是醍醐將軍下發的通緝令, 正在通緝畫上的少年,你們見過的最好如實彙報!!否則,”武士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一刀砍翻了旁邊的木桌,“小心你的腦袋同這桌子一樣——分家!”

旅店老板艱難地吞咽口水, 他在武士的同意下拿起了那副畫像仔細打量,上麵的少年他有印象。的確是在今天和另外一些人一起入住旅店,老板還因為他和另外一個少年長相相似而驚訝, 自然對少年的印象十分深刻。

他哆嗦著手拿出了旅店的備用鑰匙,“請、請跟我來, 大人。那位通緝犯和他的朋友住在這兩間房,”打開了房門的旅店老板還沒來得及推開房門, 就被武士粗暴地推到一旁。

武士一腳踹開房門,房間裡麵空無一人,桌上還散亂著一些沒來得及帶走的地圖之類無關緊要的東西。窗戶大開,武士上前還能看前窗戶下麵四人留下的雜亂腳印,“可惡他們跑了。你們帶隊去周圍森林裡搜索!勢必要把那個亂傳謠言的少年抓住!!”

身後的低階武士領命,各自帶人進入森林進行地毯式搜索。

發號施令的武士走出房間,拽著跌坐在地上半天沒反應的旅店老板衣領,他來到了櫃台前,“你應該還記得那個少年身邊的長什麼樣子吧,統統畫出來,否則我就把你當作同夥一起上交!”

被恐嚇的旅店老板手腳癱軟,他拿起筆在武士的壓迫中怎麼也會想不起來另外兩個人的長相,他隻能先把他記得的那個與被通緝者疑似雙生子的人畫下來。

另一邊躲進森林裡的四人藏在樹上,屏息躲過了樹下搜尋的人群。他們輕聲落在地上,反向離開。森林裡沒有其他可以躲藏的地方,他們隻能在天黑前用這種方式和武士們躲貓貓。天黑之後因為森林裡不安全,武士們紛紛撤離在森林各個出口處駐守,拿到了新出畫像的武士之間相互傳閱,他們被要求記住上麵的兩個人麵孔,一經發現立刻格殺。

有湊巧聽過少年講故事的武士私下裡和好友交流,“這小子傳唱故事的歌喉真不錯,也不知道唱了什麼竟然遭到領主通緝。”

“我聽說啊是他唱的最後一個講述國主獻祭兒子尋求國泰民安的故事。”有知道些許內情的武士回應,那日少年吟唱這個故事的時候他恰巧在場,“貌似觸怒了醍醐領地的將軍,動用外交手段希望我們的將軍能讓那個少年繩之以法。”

“啊,是觸怒還是……”武士對自己的同伴們擠眉弄眼,他調笑著說道,“之前醍醐那邊不是荒災和瘟疫嗎,這還在其它領地上都是滅亡的結局,倒是他們醍醐一兩年就恢複正常了。如今風調雨順國民安康,結果現在醍醐將軍鬨出這麼一出,真的不難讓人懷疑啊。”

還想在說些什麼的武士被領頭人走過來一腳踹翻在地,領頭人環視四周抱著與這人同樣懷疑的其他人,他隻能警告這群人彆瞎談論事情,免得哪天被人砍了頭。

但實際上,醍醐將軍如此小題大做的行為,已經在向其他貴族證明,前幾年他領地突然起死回生之事有貓膩。

仗著身量小從武士看不見的陰影處探出頭來的多羅羅摸走了散落在泥地裡的公文,她小心翼翼地跑回了他們如今躲藏著的地方。多羅羅將公文交給在場唯二識字的少年和溫迪,一邊把自己聽了一嘴的八卦告訴兩人,“似乎是醍醐將軍——也就是百鬼丸的父親在追殺你們,好像是因為你們傳唱的一個故事?你們唱了什麼居然能讓一個將軍通緝追殺??”

“我們可沒唱什麼歪曲的故事,我們隻是正義的揭露了一個小秘密。”溫迪這麼跟多羅羅解釋,他看完了公文以及公文裡兩幅畫像,本想說些什麼的他立刻拉著少年吐槽,“他們——畫的也太醜了吧!!”

“塞西莉亞花哪有這麼醜?我也沒那麼長的下巴啊,還有這眉毛粗得都跟迪盧克老爺的大劍一樣了!!”

越看越氣的溫迪索性一把丟開公文,撲到少年身上求安慰。

安撫著身上大貓貓的少年重新撿起了那張公文,“上麵隻有我和溫迪的畫像,也許多羅羅你和百鬼丸能先從這裡離開。”

“誒?不行!怎麼能丟下你們先跑!”多羅羅不滿的抗議道,她才不是那種丟下同伴率先離去的人。

“彆擔心,我和溫迪有辦法逃脫的。”少年安撫著看起來十分激動的多羅羅,他眨眨眼睛,“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一定能從武士的追捕下逃脫,到時候我們旅途中再會。”

多羅羅有些意動。

此時溫迪上前三言兩語忽悠、不是,說服了對方相信自己。

他們決定第二天一早再送多羅羅和百鬼丸下山。

第二天多羅羅帶著百鬼丸背負著一堆臨時砍好的木柴下山,靠著多羅羅能言善辯嘴巴,成功說服了看守的武士,允許他們離山進入城市賣柴換錢。而進入城市的多羅羅和百鬼丸不做停留,立刻放下自己身上背負著的木柴,從城外的主乾道向外離去。

少年和溫迪被招呼而來的千風托起,他們在風的指引下那座困住他們的高山,並在另一座山林裡落下。

沿山路而建的石階有被仆人細心打掃,出去無法阻擋的灰塵外,落葉都被掃到了一旁成為樹木的養料。少年和溫迪踏階而上,他們看見了建造在山中的荒寂寺廟。

似乎是因為唯一的和尚死去,寺廟裡空無一人,不少設施落滿了灰塵。少年和溫迪走進寺廟,聽見了久無人敲響的撞鐘突然響起,雜亂的鐘聲響徹雲霄震飛了不少林中鳥兒。溫迪抬手喚出風元素堵住撞鐘發聲部位,他轉頭招呼少年與自己繼續向裡麵前行。

往裡麵走去愈發陰森,上書地獄堂的閣樓大門緊鎖。溫迪嘗試著推開大門,卻被裡麵的一股力量阻止,無法推動半分。

“看來裡麵的人也知道我們來了啊。”溫迪不再去做無用功,他旋身去找自己的少年,“誒既然我們進不去無法打碎雕像,要不我們在外麵點一把火吧!”

少年適時地遞出作案工具,他臉上是無害的笑容,“防火小心把周圍森林也燒了,不如直接用風把整個房子吹成沙土。”

“好主意!”溫迪接過那把弓,指間凝聚出來的風箭對準了地獄堂的牌匾。

咻。

身寸出去的風箭穩穩當當正中靶心。

整個牌匾自地獄堂三個字中間逐漸開裂,劈裡啪啦的掉落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土。

房間裡麵憤怒的鬼神剛冒出頭個,就被溫迪快速的身寸擊刺中額頭消散。剩下的鬼神再怎麼憤怒也隻能礙於武力威脅,龜縮在一方小小的天地裡等待著與他們做交易的那人援助。

這樣都不出來嗎?

溫迪掂量著體內剩餘的元素力,他再度凝聚出一根元素箭矢,對準了地獄堂平日裡出入的大門。

那就彆出來傷害人類了。

“彆想投·胎·哦。”說著最狠的話,臉上笑意盎然的溫迪將彙聚了千風凝聚了自身剩下大部分元素力量的箭矢身寸向地獄堂的大門,穿過不堪一擊的木門刺進屋內的某個雕像上。

入木三分。

箭矢攜帶的風的力量,在周圍造成了風暴,風暴中心是被卷入其中旋轉的鬼神,它憤恨的目光投向門外站立著的兩個人,但很快因為風暴中心恐怖的吸力和旋轉,周遭破損的鬼神像碎片也被卷進來並給了其中尚存的鬼神狠狠一擊。

踮起腳手放在額頭上觀望室內景象的溫迪嘖嘖出聲,“沒個幾年這裡的風暴是停不下來的,醍醐將軍你也不要再指望靠這些歪門邪道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少年和他一同向後望去,舉起了弓箭的醍醐景光臉色難看,他看著自己成功的秘訣之一被兩個毛頭小子破壞成這樣,磨了磨後槽牙,“你們究竟是誰!是哪方勢力派你們來的!?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了吧!”

“沒有誰派我們來的。”少年看著這個更注重自己統治者身份的將軍,“我們隻是看不慣你奪走一個孩子為人的‘自由’。”

“那個孩子不是作為你的祭品出生的,他是因他的母親期待而出生。即使你是他的父親,你也不能替他決定他是否是鬼神餐桌上的食物。”

“依靠一個孩子成為如今光鮮亮麗的城主,醍醐景光你未免也太過於無能了。”

在暴怒的醍醐景光視線裡,揭穿了這個富饒領地下真實的雙生子身影開始虛幻飄渺,他不甘地向著身份明顯不一般的兩人吼道,“他是我的孩子!我有權決定他的生死。”

“為了這片領地、為了這城中百姓、為了身為他的父親的我,他都應該成為祭品!!”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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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被世界一腳踢出來的某屑風神捂著自己摔在地上疼得要死的屁股, 他慘兮兮的去找被自己好好保護起來的少年,他捂著臉假哭,“嗚嗚嗚,好疼啊, 這樣摔在地上真疼嗚嗚。”

被對方用風元素護住安穩落地的少年無奈的拍拍對方腦袋, 他注意到這個空間裡還存在的其他人, 好心去提醒自己沒什麼形象的朋友,“還有其他人在, 你保持一下自己身為風神的形象吧。”

形象?風神的形象?

那是什麼,能像蘋果酒一樣好喝嗎?

溫迪又名巴巴托斯的風神如是說道。

在這個虛無的空間裡等待許久的矮個道罪一聲,從少年的圍領中拎出了還在呼呼大睡的某位旅行者, 並十分不溫柔的彈了彈對方肉乎乎的臉頰,“空?空醒醒,你的任務結束了。”

不被乾擾到的空翻個身繼續睡。

“這樣不行,”溫迪攔住了還想手動叫醒空的仙人, 他對虛空中的意識小聲說了幾句,“這樣才可以。”

隨著溫迪的話音落下,旅行者所熟悉的屬於冒險家協會的凱瑟琳聲音響起, “向著星辰與深淵……”

“跳過!”像是踩到了空身體裡鐫刻已久的痕跡,即使是在睡夢中還不清醒的空, 在聽到這句話後從仙人手心裡一躍而起,“直接給原、咦?就回來了?”

在他意識到自己回到了係統空間,不在另外一個世界後, 風精靈小小的身體極速拉大變寬,最終恢複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被一直沒鬆手的仙人摟著膝彎抱在懷中。空拍拍緊緊抱住自己不鬆手的魈,試圖在這麼多人麵前撈回一點臉皮, “放、放我下來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不放。”難得在這麼多人麵前流露感情的魈自己也很害羞,但想想不知道又和多少人建立了友好關係的空,以及不知道會不會有情敵在裡麵渾水摸魚,他就不想放手。

魈耳朵通紅的埋在空的肩膀處,憑借著出色的臂力一直抱著個人也不累。

空:……

沒得辦法隻能厚著臉皮詢問現在事情發展的空看向若有所思的阿貝多,“阿貝多,這裡都是最後沒找到的提瓦特人嗎?”

話說,為什麼他和魈男峒濃度這麼高,阿貝多老師都沒有陽華跑路?

就因為他們不是紅藍配色嗎?

“嗯。溫迪和這位少年他們被世界意識踹了出來,我和阿爾貝多把這兩位稻妻的人士帶了回來,經過排查後已經沒有其他人還遺落在外。”阿貝多手中的板子上是對這次跨時空旅行的數據計算,以及最後結論擬定,他不時的和身邊的阿爾貝多互對數據,“這裡是係統空間,是在提瓦特世界之外與其他世界之外存在的中轉站,一旦我們回到提瓦特這裡就會被不知名的力量關閉。”

“所以最後有什麼要做的或者研究的,儘量快點進行。”

暫且算是和鐘離行程綁定的主係統在鐘離威脅下不得不開口,“那個……我對我這不講契約、橫行霸道的行為感到抱歉,我希望我能為你們做些事情,像是複活或是進購些小情侶間玩具都是可以的。”

係統:嚶,這能量它用來升級不更好——對不起,我是自願的!我非常樂意為大家服務,所以鐘離先生你有話好好說彆放天星!!

情侶間的小玩具……?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轉向了在場唯一一對情侶。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需要?!”空抬手捂住在這方麵一張白紙的魈的嘴巴,防止對方問出些讓人尷尬的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他的眼刀刮向某個添亂的係統,“你剛才是說複活了吧!複活真的能行?這應該上升到神明的程度了吧。”

係統麵對著其他人質疑的目□□憤地抖了抖身子,“我行!我當然行!又不像你身後那位不行!提瓦特世界死後的係統流程並不嚴謹,我稍微可以鑽點空子,複活一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一兩個人,就差沒指名道姓說是某兩個人的少年和友人撓頭,同為鬼魂的他們對視一眼。

少年出聲拒絕了這個福利,他看著自己身邊的溫迪,對方眼中也與自己一樣不對生死過於追求,“我已經死去太久,就算活過來也沒什麼意義。我唯一的執念是想看看如今的蒙德是否自由,到時候讓溫迪帶著我的靈魂去看一眼就好了。”

“誒,那我能複活嗎?”友人做出了相反的決定,他身邊站著是他的好友楓原萬葉,楓原萬葉懷中是他許久沒見也沒照顧的小白,“小白一隻貓在野外生活,我挺擔心它的,要是能複活的話,我也可以帶著它去彆的國度看看。”

楓原萬葉將賴在自己懷中對突然離去的鏟屎官生悶氣的白貓放進友人懷裡,他逗弄著與自己親近不少的小白,“要不要來北鬥姐的船上。北鬥姐出海各國,船靠岸後我們還能去彆的國家轉上一兩圈。”

被邀請的友人想象著出海後的冒險生活,被那股冒險精神所吸引的他點頭。

看著仿佛大團圓般的結局,一直看戲的鐘離發出了甚好甚好的聲音,他目光一轉瞥向某個來前做了大計劃來後什麼都做不出來的仙人,“魈。”

“鐘離先生。”魈從空的頸窩處抬起頭,吸空過度的大貓貓臉此時紅潤的堪比日落果,他磕磕絆絆的話語在向自己的老父親證明,他實在說不出那些太直白的話語。

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心知這件事情又不能他人代勞……也罷,或許等旅者主動了他才能吃上來自魈的喜酒吧。

係統:你看,我就說他不行吧。?

空看著跟猜啞謎一樣的兩個人,他滿頭問號的捏住了某個臉色通紅的仙人,“怎麼了,魈?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暫、暫時沒有。”魈貓貓不行了,魈貓貓自閉了!

吃瓜吃的開心,還給少年分了一些的溫迪同樣恨鐵不成鋼,他一個這麼浪漫的詩人怎麼會有一個木頭風係神之眼,無從幫起的溫迪忿忿地咬了口手中的瓜,然後吃了一嘴的瓜皮。

楓原萬葉和友人沒有在意這邊發生的事情,兩人正沉迷擼貓無法自拔。

阿貝多和阿爾貝多一同表示,戀愛沒有實驗香,天大地大數據最大。

最後隻能自己上場的係統最後隻能扔出陳年舊瓜,比方說賴在少年手中坐著的風精靈、在少年肩膀上和人貼貼的風精靈。

——實際上是剛從樹上掉下來、以及害怕在少年奔跑時被甩掉,空感覺到自己腰上的力氣加大,整個人更加緊密的貼在了魈的身上。對於這種近距離甚至快要負距離的解除,空不得不說他是害怕的,他試圖和吃醋的仙人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卻被人堵住了嘴巴。

對方靈活的舌頭鑽進口腔,卷走了大部分液體以及氣體,留下了被吸得根部發麻的軟舌。魈親吻著空紅顏的嘴唇,在對方水氣蒙蒙的眼睛裡尋找到唯一的屬於自己的身影。

他滿意的又吻了吻對方的臉頰。

“空,我知你身邊友人眾多、親朋無數,與你結緣之人更是數不勝數。”放下空膝彎讓人靠著自己站直的魈拿出了仿造著清心的模樣打造的戒指,戒指躺在魈皮質手套上,隻要空點頭魈就會將這個戴在它應該戴在的地方上,“我亦知我是你眾多緣分中的一縷,是結緣之人裡並不出眾的一位,但是我仍希望我們的緣分不會因為世界而斷裂,不會因為生死而破碎。”

“我想成為你至今遇見的所有緣分中,最為特殊的那一位。”魈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他繼續把最後一句話說完,“所以,空你願意嗎?”

笨蛋,你已經是最特殊、最特殊的那一位了。

空又是哭又是笑得點了點頭,他擦去眼中溢出的淚水,“不用我願意啊,魈。你已經是我心中已是與熒一樣重要。”

魈摘下了空左手的手套,把那枚鐫刻著二人真名的戒指戴了上去。

“如此甚好。”鐘離獎勵的給做了一件好事情得主係統一丁點能量,他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最不放心的屬下找到了歸宿,“旅者,魈,可有想好何日舉辦婚禮?”

“誒誒,有婚禮嗎!那我要參加!”溫迪·最愛湊熱鬨·主要是為了婚禮上的璃月美酒·巴巴托斯興致勃勃,他拉著少年讓對方晚點走,至少先去婚宴上吃頓異域美食,“我再帶個家屬沒問題吧,老爺子?”

楓原萬葉目光轉向了空,他祝賀自己的好友收獲幸福,“……婚禮什麼時候舉辦?作為好友,我也應該送上一份祝福才對。”

阿貝多按住想搞事的阿爾貝多,他同樣祝賀了自己的好朋友,“需要幫忙策劃什麼嗎,我很願意親手為自己的朋友策劃一場特殊的婚禮。”

空:……?不等等,他沒說要舉辦婚禮啊??

“空。”魈失落地看著宛如拔X無情的渣男的空,“原來你沒想過辦婚禮向大家宣布我們的關係嗎。”

“辦辦辦,一定辦,隻要你願意,每個國度辦一次都行。”趕忙安慰著自家仙人的空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回到了提瓦特大陸,也沒有發現身後出現的黑色空洞。

拎著以理服人從通道裡走出來的熒臉色陰森,她陰暗的眼神掃過在場所有可能拐走自家哥哥的混蛋,最終鎖定在與哥哥關係親密的魈身上。

她舉起以理服人架在肩膀上,“巴嘎,就是你這個魂淡拐走了我哥。”

氣得飆臟話的熒:md,結婚什麼的先問過我這個妹妹啊!!——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了【溜.jpg】

因為考研疫情製作組等等等原因,後麵三個世界都挺快挺草率的,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