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 / 2)

晚了一步回來的蕭佚沒有聽到郭嘉的計劃,不過在荀彧又重新複述了一遍之後,他同意了這個計劃但需要在他從潁川外回來後再實施。

五年都未曾見這人離開潁川一步,如今卻說要暫時離去,荀彧擔心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還是遠在武陵的老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佚麵上不見任何情緒變動,他隻說自己有些事情需要去外麵求證一二,不日就會回來。但是這一次離開潁川蕭佚並不打算帶上白日還需要在學堂讀書的蕭平,留孩子一個人在家又著實不安全。

打算求助好友的蕭佚緩緩看向四個人,戲誌才自己多少有些不著家,而且對方也未帶過孩子;荀彧荀攸家中正辦喪事,此時托付孩子未免有些不知禮了;郭嘉……近期總有意無意地似是打探些什麼,把蕭平交給他照看一二,總感覺平兒這孩子會被問出不少重要事情。

果然,還是選擇荀彧最為穩妥。

“文若,我外出這幾日可否勞煩你代為照顧平兒一二?”

荀彧略有些驚訝地抬眼,在場這幾人中自己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怎麼偏偏找上了自己。

“清長這可就不對了。”郭嘉眉目含笑,從蕭佚提燈上將蕭平解救下來後抱在懷中,“明明最先相識的是嘉和清長,最適合照顧孩子的也是嘉,怎麼反倒讓文若解清長之難呢?”

被抱在懷中的蕭平不敢亂動,求救般的視線也在這時投向了蕭佚。

欲言又止的蕭佚看著郭嘉那讓人莫名一寒的笑容,他撤走目光無視了蕭平的求救,“平兒這幾日就拜托奉孝照顧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郭嘉就放開手看著蕭平一溜煙地跑到蕭佚身後躲著。蕭佚拍拍在身後縮著的蕭平頭發,借口尚還有事情需要準備,帶著蕭平離開了荀氏宅邸。隨後戲誌才與郭嘉同時告辭,兩人結伴往返家的路上行走。

“這可不是你奉孝一貫的風格。”戲誌才攏著衣袖,他看眼旁邊情緒好上不少的郭嘉,作為多年好友自然了解對方秉性的戲誌才調侃,“這般激進就不怕功敗垂成?”

“非也,非也。”郭嘉晃了晃手指,臉上是百般算計成功後的喜悅,“難道誌才就不好奇清長家中藏書?就不對那個神秘的‘仙界’抱有上下求索之心?”

很難否定對方的戲誌才睨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郭嘉,冷哼一聲啪的一下把大門關上,“你今天的酒沒了。”

郭嘉:!

站在緊閉的戲誌才家門口的郭嘉隻覺今日的風太過刺骨,不然怎麼吹得戲誌才心如冷鐵,竟然把他關在門外了!!

蕭佚臨走那日隻有郭嘉和戲誌才前來送行,荀彧荀攸二人因為喪事而缺席。

“外間戰火漸起,嘉知曉清長有通天本領,然刀劍無眼寡不敵眾,還望清長此次出行多加保重。”郭嘉為蕭佚踐行,他在潁川城門口的長亭設宴。

說是設宴,但亭中隻有幾尊美酒和二三下酒菜,菜量也是三個成年人幾筷就能解決的小分量。

“不過兩三日的時間,奉孝何必”蕭佚看著自己和戲誌才所用的盞,再看向郭嘉手中的爵杯,苦笑著搖頭,“奉孝怕不是自己想喝酒,又何必用佚做由頭呢。”

旁邊的戲誌才坦然自若地喝著酒,他感慨著對方果然與以前無甚二樣,還是一如既往的記仇,那日將他拒之門外今日就給他一破舊的酒盞,不過幸好這酒盞不如前幾次那般底部漏酒。

用爵杯裝酒的郭嘉仿若沒聽到蕭佚的話,沒兩杯就已經醉的昏昏沉沉用手撐著臉頰,惺忪朦朧的雙眼虛虛落在蕭佚臉上。

蕭佚轉向還清醒著的戲誌才,“誌才莫像奉孝這般貪杯,在這亭中過一夜可不安全。”

“無事,等會會有家仆來尋我們的。”戲誌才拾起杯盞,“祝君此行順遂。”

“多謝。”蕭佚回敬之後準備離去。

扯著馬匹韁繩的蕭佚來到城門口,穿過那道城門他就可以離開潁川前往附近的陳留,打算快馬往返的蕭佚特地借了城中驛站裡腳程最快的一匹。

準備穿過城門的那一刻變故突生。

繁瑣複雜的紋路出現在城門口,形如編鐘的法器於紋路中央震蕩,淳樸浩蕩的渾濁鐘音響震整個潁川郡。整個天空被一層隱隱泛著血色的金烏所籠罩,凡人不可見,見者皆瞽。

鐘音在旁人聽來隻覺刺耳醒神,落在蕭佚身上卻恍若一道重擊,隻一下就叫人倒飛出去砸在了城門附近栽種的樹乾上。先前牽著的馬匹早在鐘音響起的那一刻不安地晃動著身體,如今跪伏在地上向天上的金烏低下了自己的腦袋,瑟瑟發抖的倒在種族威壓之上。

東皇……鐘。

蕭佚注視著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法器,連身上鑽心的疼痛都不在意。

昔年巫妖二族大戰,戰後二族能人儘亡,帝俊和太一也在這場戰役中隕落。太一所持東皇鐘、帝俊的河圖洛書在二人隕落後分彆被蕭佚和三清所得,後人族興起之時,廣成子將河圖洛書贈與人族助其開化,隨著朝代更替早已不知所蹤。東皇鐘則在蕭佚手中,有感天命便將東皇鐘送予昊天,至此再也未曾見過此物。

天庭早已在商周封神一戰後步入正軌,不似之前那般孱弱人手不足,位於天庭的東皇鐘不可能被他人所竊。

難道是贗品嗎?

這麼猜測的蕭佚念頭剛出,就見天上盤旋的金烏仰頭發出了尖銳的啼叫聲,城門法陣中心的東皇鐘鐘體晃蕩,聲紋再度蔓延開來。

“……咳。”二次擊中的蕭佚沒忍住吐了口血,現在他能確定東皇鐘是真的了,不過上麵那隻金烏怕不是太一那家夥,這暴躁的脾氣與太一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