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一花穿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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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欣?”淩嵐驚愕道。

“怎麼,”劉欣眼中猩紅,嗤笑道,“要開始審判了嗎?”

“沒什麼可狡辯的,我就是時蕪的狗。”她憤憤道,“可那又怎樣?曾經我最厭惡那些利用手段踩著我上去的人,可是後來我發現,原來這種不擇手段的感覺竟然如此之爽,哈哈哈!”

淩嵐內心複雜,問:“為什麼?”

劉欣幾乎快要笑出眼淚,她死死盯著淩嵐,道:“因為有些人窮極一生也無法獲得的東西,有些人輕而易舉便可以得到,例如——地位。”她尖利的音調軟下來,哀傷道:“憑什麼,不公平!”

淩嵐幾乎一瞬定在了原地。

良久,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由霜客暗中集合起來的所有人手從四周傾巢而出,剩下劉欣的親信看主人倒台,又見此情景,紛紛棄械投降。

隔著滿地的狼藉和棄劍,她和顧念隔空相望。

仿佛是疲憊到了極點,淩嵐半夢半醒間,隱隱夢到了在丹劍院的事。

那時她剛搬到歲華園後,顧念和劉欣經常來這裡看她,找她聊天閒玩。

淩嵐還記得當時劉欣拍著胸脯氣勢洶洶道:“沒事,淩嵐,要是歲華園這些大佬看你好欺負真的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

顧念戲謔道:“你打得過他們嗎?”

劉欣一下噤聲。

淩嵐在一旁看著不住地笑。

後來……終究還是走散了!

終於,她從夢中清醒過來,見床上的人為了不驚醒她謹慎地小心挪動起來。

“霜客,你醒了?”淩嵐從床邊起來。

霜客驚恐道:“宮主,你怎麼可以睡在這裡?”

“無事,我來看你,見你虛弱未醒,便想著趴這兒等你,沒想到一不小心睡著了。”

“您等我?”霜客似是不敢相信。

淩嵐看向她,道:“霜客,我們怎麼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難道你還囿於我們之間的身份嗎?”

霜客眼眶微微泛紅,笑道:“沒……沒!”

淩嵐:“我們也是朋友,對嗎?”

霜客眼眸濕潤:“是,我們也是朋友。”

“那就對了。霜客,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是怎麼了?”

霜客斟酌了下,道:“她把我們首席十人關起來了,沒有我們這十位在宮中的實權人,她便可以更好的掌控淩霜宮。”

淩嵐知道她這是把她所受到的傷害都隱去了。

“宮主給我傳消息時,還沒有被她察覺,後來被得知後,她將我們關到了大牢中,更是在淩霜宮四方高牆之上設置起了截取消息的靈網。”

淩嵐疑道:“那送往清行的消息最後是怎麼傳出去的?”

霜客微微出神,半晌道:“是段宵光幫的忙。”

淩嵐疑惑更甚。

霜客嘴角牽出一絲弧度:“當年,他來淩霜宮之時,告訴過我這個傳消息的法子——以花傳信。”

淩嵐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不禁又想起了那晚突然出現在時蕪的宵光。

霜客不由望向窗外正開的濃豔熱烈的垂絲海棠。

那是宵光剛從丹劍院畢業之後的三年。

那時他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借著各種名義隔幾天就往淩霜宮跑。

然後來了也是寥寥幾句跟宮主談完正事,就吊兒郎當地在淩霜宮中瞎轉。

幾乎次次都能和霜客偶遇。

霜客猶記得有一次,她偶得空閒正於花苑中練劍。

宵光巴巴湊過來,站在廊下喚:“霜客!”

霜客仿若未聞。

“霜客仙子!”

“……”

“小霜姑娘!”

“……”

“霜客姐姐!”

霜客劍尖忽轉,冷冷寒輝映人麵,直刺廊下那人。

宵光勾唇,腰間佩劍鏗然出鞘。

二人翻身花苑中央,兩劍相交,招招灑脫利落,十幾個回合下來,雙方皆未現破綻。

劍風催花,漫天飛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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