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1 / 2)

季初躲閃不及,被身形高大的男子壓了個正著,馬車裡麵隻有他們兩個人,她皺眉要將聶衡之推開。

隻是,手指在觸碰到聶衡之身上的衣袍時感受到了黏膩,她抬起手一看,濕熱鮮紅,是血,聶衡之腿上的傷口裂開了。

顧太醫交代過她聶衡之不能隨便移動身體,否則傷口要重新包紮,也有可能再起高熱。

季初臉上的神色一時變得極為複雜,她厭惡聶衡之肆意妄為和霸道強勢的舉動,可聶衡之冒著傷口崩裂也要固執地讓她留下,她又十分迷惑。

她對聶世子有那麼重要嗎?

一直以來,聶衡之對她都是冷言冷語,高高在上的態度一刻都沒有變過,嫌棄她容貌平淡,罵她蠢笨無知,有的時候氣急了口不擇言還讓她滾回季家。

若說好的時候,唯有季初那幾次不顧身份廉恥順了他的意,聶世子興奮地擺弄折騰她到意識混亂,之後幾日乖巧地像是被馴服的野狼,不僅季初說什麼他都應是,在定國公夫人的麵前也有意無意地維護她。

可也不過幾日罷了。

季初收回思緒,冷靜地對著馬車外麵的仲北開口,“世子身上的傷口裂開了,人也暈倒了,去請顧太醫吧。”

無論如何,現在聶衡之都不能有事,她想要弄清楚她的父母究竟是怎麼死的,聶衡之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顧太醫奉了陛下的旨意要將定國公世子治好,幾乎是最快的速度到了定國公府。

他皺著臉看了傷口,聽聞定國公世子中毒後又為他把脈,胡須氣的不停顫動,“世子夫人,你們能不能對世子上些心,再來一次就等著替他收屍吧!”

傷勢加重是聶衡之自己作的,不喝藥不用膳給自己下毒,任是哪個正常人都做不出這種事情。

不過,季初並未反駁,而是按著顧太醫的囑咐又守了昏睡的聶世子數個時辰。定國公去上朝還未歸來,定國公夫人稱病對聶衡之不聞不問,其他人更指望不上,而仲北辛嬤嬤等人她還沒開口就跪在了地上。

然而,季初天未亮就耗費了心神,守著的時候不知不覺就伏在了床榻邊上。她呼吸平穩後不久,那雙緊閉的鳳眼就睜開了……

季初一覺睡的迷迷糊糊,直到外麵似乎有人稟報國公回府了,她驟然清醒抬起頭,結果頭皮一痛。

不知何時清醒的男子若無其事地鬆開了抓著她頭發的手,季初冷冷地看他,摸了摸被挽的亂七八糟的發髻,一句話沒說,對鏡拆開了。

她現在是沒有夫君的單身女郎,當然要披散頭發,好表明她的身份。

看著她的動作,聶衡之沉下了臉,眼神有些恐怖,季初是執意不願再做他的夫人了。不梳婦人髻,她是不是還想嫁給旁人?今日那個低賤的商人子,或者還有其他人?

“上輩子離開了本世子,你去了潞州,是也不是?”聶衡之咬著臉頰的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刮了他心肝肺的可能,季初上輩子離開他五年,五年裡麵她有沒有遇到彆的男子,她梳著女郎發髻是不是又歡喜地嫁給了旁人!

“除了潞州,我也無處可去。”季初側坐在銅鏡前麵,語氣泛涼。她的父母死了,她已經沒有家了。

“然後呢?你在潞州發生了何事?有沒有,”聶衡之幾乎要將臉頰肉咬出血來,從牙縫裡麵迸出了這句話,一雙鳳眸似期待似含怒地緊盯著眉眼溫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