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迷情(1 / 2)

李老師的的身體像是被釘在空氣凝成的牆上,一動也不能動,眼睛瞪得滾圓,瞳孔縮成了針尖。

之前他囂張不可一世,陰戾狠毒,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獵人,如今,地位完全顛倒了過來。

像是生鏽的機器人,李老師僵硬地轉過頭,當看清站在身後的人時,他張大嘴無聲的尖叫著,差點嚇得一口氣憋死過去。

“不,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李老師充滿恐懼的聲音在屋裡回蕩,表情十分扭曲。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李老師倒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說道。

站在身後的女人穿著一襲白裙,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水珠順著黑發和衣擺滴落到地上。

皮膚沒有一點血色,浮腫的蒼白,透著一種詭異的恐怖感,但長相卻很精致漂亮,眼珠不見了,眼眶裡是個大大的黑洞。

太陽穴的一側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兩邊的肉被水泡的浮腫,像是被什麼東西密密噬咬過,邊緣模糊不清。

雖然沒有看過照片,但染漓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蘇瑩瑩。

也是他曾在衛生間見過的那個半人半蛇的怪物。

不知道為什麼,蘇瑩瑩又變成了死前的樣子。

因為眼珠不見了,無法確定蘇瑩瑩在盯著誰,但李老師感覺到一道陰冷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像是刀尖往毛孔裡鑽,暴露在外麵的皮膚一會火辣辣的疼,一會又像是被寒冰覆蓋,皮肉像是被掀開了,痛得厲害。

女鬼張了張嘴,舌頭被水泡的浮腫又僵硬,說出的話模糊不清,“李念……”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李老師控製不住地抖了一下手腳並用的往後爬,“不,不要過來!”

整整七年,他沒有一天對蘇瑩瑩懷著歉意,甚至以此為傲,此時,他卻痛哭流涕地跟蘇瑩瑩道歉。

“當年的事是意外,我並不想殺你,隻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怎麼了,一時頭腦衝動,才對你下了手,我,我其實很後悔的,我,我……”

“你不要殺我好不好,你,你不是很愛我嗎,我,我也愛你啊!”

聽到這句,女鬼突然停下了腳步,卡頓地歪過了頭。

李老師並不知道這個動作的含義,還以為是觸動了女鬼,為了活下去,他連忙說道:“你想想我們在一起的那些年,我們多麼幸福呀,你還曾經說過我是你最喜歡的人,我也那麼的愛你,當年的事情隻是個意外,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真的想殺你呢。”

李老師顫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了。

他驚恐的眸子倒映出女鬼的麵容。

女鬼咧開嘴角笑了,露出一排如鯊魚般尖細的牙齒。

雖然沒有辦法用語言交流,但染漓和李老師都清楚的感受到了笑容背後的嘲諷和恨意。

李老師剛才那番話根本沒有安撫到女鬼,反而是在火上澆油。

他太自以為是了。

都到了這種時刻,他還自信的認為蘇瑩瑩被他殘忍殺害,因為怨念過深變成了女鬼,心裡還是愛著他的,不忍心傷害他。

李念終於遭到了報應,也感受到了最深的恐懼。

他那張還算英俊的麵容扭曲猙獰,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眼白漲大,醜陋如惡鬼。

他鎖死的門曾經是為了困住染漓,現在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淪為了最驚恐的獵物。

染漓見李念正不斷向自己靠近,退到了另一邊,呼吸聲放得很輕,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蜷縮在牆角,動也不敢動,李念卻不知何時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滿是恐懼的嚴厲重新煥發了光彩。

“你,你……”

李念改變了方向,手腳並用地朝染漓爬過來。

不知他是想讓染漓救他,還是臨死之前想拉個墊背的。

染漓萬萬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想離李念遠遠的,卻又無處可去。

就在這時,變故發生了。

女鬼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僵硬的肌肉突然蠕動起來,突出的血管像是扭曲的肉蟲。

她的身體原本維持著人的形態,此時卻被強行拉長,女鬼捂著頭痛苦的蹲了下去,像野獸嚎叫這。

刺耳的聲音一聲一聲打在耳膜上,染漓緊緊捂著耳朵,但那聲音卻像是穿過了頭骨,深紮進了他大腦。

染漓惡心又眩暈,意識攪成了一團,身體蜷縮成了一團,痙攣似的顫抖起來。

李念的狀態比他還要差勁,翻著白眼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女鬼的頭上憑空出現了一個洞,腳也扭曲成了一團,逐漸拉長,尖端變得越來越細,皮膚像是冒出了濃稠的液體,逐漸變成了青紫色。

刺耳的嚎叫聲消失了,染漓強忍著大腦裡翻江倒海的刺痛,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睜開眼。

女鬼又變成了那天在衛生間的形態,頭頂上憑空出現了一個血洞,鬼嬰正趴在女鬼的臉上,大口大口的噬咬著。

女鬼吃痛地咆哮,隻是尖細的手指始終不忍心觸碰到鬼嬰。

兩隻鬼扭打成了一團,暫時顧不上他們了。

李念也緩了過來,隻是剛才的嚎叫聲對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他痛苦的捂著頭,在地上扭來扭去。

他疼得失去了理智,竟然用頭大力的撞牆,額頭血肉模糊都沒有停下來。

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鬼嬰突然停了下來,頭扭轉了180度,全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李念,像是嗜血的猛獸見到了新鮮的血肉,露出了狂熱的神情。

女鬼最先發覺到了鬼嬰的意圖,不知為何她慘叫了一聲,間隙的手指終於戳破了鬼嬰的背,十分用力,像是要把鬼嬰釘死在自己的臉上。

鬼嬰慘叫了一聲,張口含住了女鬼的半邊頭顱。

女鬼痛的放鬆了力道,鬼嬰趁機逃脫,雙眼放光的朝李念跑去。

隻是一秒的功夫,快得染漓都反應不過來。

他瞳孔裡倒映出了鬼嬰和女鬼猙獰的麵孔。

鬼影伸出手,卻沒有掏到李念的心臟,而是穿透了女鬼的身體。

女鬼幫李念擋住了這一擊。

女鬼痛得麵目猙獰,空蕩蕩的眼眶,死死的盯著李念。

尖細的指尖十分鋒利,毫無阻礙的穿透了李念的心臟,發出了噗噗聲。

李念隻來得及嚎叫了一聲,眼裡便失去了生機。

他的心臟被女鬼硬生生捏碎了。

這一幕嚇壞了染漓。

雖然李念曾經想殺他,但對染漓來說,李念依舊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一個人慘死在了他麵前,濃重的血腥氣,幾乎熏的他快要嘔出來。

李念的屍身還掛在女鬼的手上,身體像是麵條一般,無力下垂。

染漓不明白女鬼為什麼那麼恨李念,卻要冒著胸膛被刺穿的風險,為他擋這一擊。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女鬼應該孕育出了鬼嬰,雖然已經不是人,但他仍然保留著母愛的天性,不忍傷害鬼嬰。

鬼嬰說到底也是李念害死的,為什麼不讓他複仇呢?

鬼嬰沒能得到他想要的心臟,充滿恨意的瞪著女鬼,手在女鬼的胸膛裡轉了一圈。

女鬼的嚎叫聲越發慘烈了。

她很虛弱,但仍有最後一搏的力氣,隻是她不忍心傷害鬼嬰。

而鬼嬰完全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他隻想將一直阻礙他的女鬼置於死地。染漓作為在場唯一的活人,看到這麼恐怖的一幕,沒有被嚇暈已經是極限了。

沒過了多久,女鬼和鬼嬰的打鬥有了結果,女鬼趴在地上,上身直立不起來,隻能像受傷的野獸,痛苦的嚎叫著。

鬼嬰依舊用怨毒的目光看著女鬼,女鬼那張猙獰扭曲的臉上,卻透著一絲憐憫和愛意。

見女鬼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憐樣,鬼嬰失去了興趣,全黑的眸子看向了染漓。

那副嗜血狂熱的表情再次出現了。

染漓打了個寒戰,感覺死神就跟他一步之遙。

如果鬼嬰想殺他,他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鬼嬰嘻嘻笑了一聲,露出一排尖細的牙齒,朝染漓撲來!

染漓下意識用手擋住了心臟。

意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

女鬼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握住了鬼嬰的腳腕,她依舊是那張青紫的漸秀麵孔,但染漓好似看到了蘇瑩瑩生前漂亮的樣子。

“快跑——”

這兩個字像驚雷在染漓耳邊炸開,他立刻回過神來,驚慌的朝窗邊走去。

這裡有四層樓之高,跳下去很有可能沒命,但在這種絕境下,他隻能賭那一線希望。

染漓拿起旁邊的木棍,用力的敲打窗戶。

隻不過還是太晚了。

女鬼的手臂被鬼嬰硬生生的折斷,鬼嬰看著染漓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人性的惱怒。

他決定給這個不識好歹的血肉一點教訓。

染漓本能感覺到了危險,濃重的腥臭味撲麵而來,後頸裸露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隻不過事情發生的太快,沒有留給他反應的時間。

隻要鬼嬰張開嘴,他脆弱的脖頸便能輕易折斷。

身首異處。

“砰——”

響起的不是染漓臨死前的慘叫,而是鬼嬰飽含著憤怒與痛苦的嚎叫聲。

時間被無限拉長,染漓的瞳孔裡倒映出在空氣中飛舞的塵埃,以及四濺的黑血,窗外的陽光終於穿透濃重的黑暗,照亮了他的瞳眸。

鬼嬰被一根鐵管貫穿了身體,牢牢地釘死在一旁的牆麵上,半邊身體都陷進了牆裡,裂縫朝四麵八方蔓延開。

新鮮的空氣湧入,鎖死的門被打開了。

染漓轉過頭,愣愣地看著逆光站在門口的身影,眼淚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委屈中夾雜著一絲怨念。

一個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名字脫口而出:“鐘陽暉,你怎麼才來?”染漓作為在場唯一的活人,看到這麼恐怖的一幕,沒有被嚇暈已經是極限了。

沒過了多久,女鬼和鬼嬰的打鬥有了結果,女鬼趴在地上,上身直立不起來,隻能像受傷的野獸,痛苦的嚎叫著。

鬼嬰依舊用怨毒的目光看著女鬼,女鬼那張猙獰扭曲的臉上,卻透著一絲憐憫和愛意。

見女鬼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憐樣,鬼嬰失去了興趣,全黑的眸子看向了染漓。

那副嗜血狂熱的表情再次出現了。

染漓打了個寒戰,感覺死神就跟他一步之遙。

如果鬼嬰想殺他,他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鬼嬰嘻嘻笑了一聲,露出一排尖細的牙齒,朝染漓撲來!

染漓下意識用手擋住了心臟。

意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

女鬼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握住了鬼嬰的腳腕,她依舊是那張青紫的漸秀麵孔,但染漓好似看到了蘇瑩瑩生前漂亮的樣子。

“快跑——”

這兩個字像驚雷在染漓耳邊炸開,他立刻回過神來,驚慌的朝窗邊走去。

這裡有四層樓之高,跳下去很有可能沒命,但在這種絕境下,他隻能賭那一線希望。

染漓拿起旁邊的木棍,用力的敲打窗戶。

隻不過還是太晚了。

女鬼的手臂被鬼嬰硬生生的折斷,鬼嬰看著染漓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人性的惱怒。

他決定給這個不識好歹的血肉一點教訓。

染漓本能感覺到了危險,濃重的腥臭味撲麵而來,後頸裸露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隻不過事情發生的太快,沒有留給他反應的時間。

隻要鬼嬰張開嘴,他脆弱的脖頸便能輕易折斷。

身首異處。

“砰——”

響起的不是染漓臨死前的慘叫,而是鬼嬰飽含著憤怒與痛苦的嚎叫聲。

時間被無限拉長,染漓的瞳孔裡倒映出在空氣中飛舞的塵埃,以及四濺的黑血,窗外的陽光終於穿透濃重的黑暗,照亮了他的瞳眸。

鬼嬰被一根鐵管貫穿了身體,牢牢地釘死在一旁的牆麵上,半邊身體都陷進了牆裡,裂縫朝四麵八方蔓延開。

新鮮的空氣湧入,鎖死的門被打開了。

染漓轉過頭,愣愣地看著逆光站在門口的身影,眼淚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委屈中夾雜著一絲怨念。

一個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名字脫口而出:“鐘陽暉,你怎麼才來?”染漓作為在場唯一的活人,看到這麼恐怖的一幕,沒有被嚇暈已經是極限了。

沒過了多久,女鬼和鬼嬰的打鬥有了結果,女鬼趴在地上,上身直立不起來,隻能像受傷的野獸,痛苦的嚎叫著。

鬼嬰依舊用怨毒的目光看著女鬼,女鬼那張猙獰扭曲的臉上,卻透著一絲憐憫和愛意。

見女鬼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憐樣,鬼嬰失去了興趣,全黑的眸子看向了染漓。

那副嗜血狂熱的表情再次出現了。

染漓打了個寒戰,感覺死神就跟他一步之遙。

如果鬼嬰想殺他,他根本沒有力氣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