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黑川智久一案後,橫濱再度出現死狀類似的死者。經相關部門核查,警方已確認,這是一起隨機連環殺人案件。作案者尚未落網,目前隻知道其自稱隸屬於‘黑洞’犯罪集團。由於受此案件影響人數眾多,警方已加大搜查力度。”
比爾伯勒麵無表情地翻著今天的報紙,從他那張沒有什麼神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憤怒亦或是焦躁的情緒。
千夜卻不會將自己的情緒藏匿起來。
“啪——”
他將手中的報紙拍在桌上,“騰”地起身“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安靜,千夜,你吵到其他人了。”比爾伯勒微抬起頭,讓視線越過報紙上方看向千夜,“先坐下。”
夜隻得深吸一口氣,朝周圍眾人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抱歉,看到這種犯罪者一下子太激動了——你們知道的,那個隨機連環殺人魔。”
方才看過來的眾人這才紛紛將視線挪開。
為了自己的心情考慮,千夜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他將報紙對折兩次放進口袋,不打算再看。
“黑洞”哪有那麼多人?
自始至終,這個組織就隻有鬆旭齋千夜以及比爾伯勒·諾依曼兩個人。
據比爾伯勒說,這兩天,那個不知是何人的黑客沒有再進一步調查他們的行蹤。
不過看到今晚的報紙,想來那個冒充“黑洞”成員的家夥與那個黑客有不小的關聯。
或許那個黑客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這才放棄了繼續鎖定他們的位置,轉而大大咧咧地頂著“黑洞”的名頭出現。
想到這裡,千夜撇撇嘴,想著等危機過去之後一定要第一個把那家夥給曝光出來。
如今已入夜,兩人正坐在一家自助餐廳裡享用晚餐。
行動一旦消停下來,兩人就沒事可做了。一切收集情報的行動均被迫停止,千夜也不需要天天喬裝出去完成任務。
今天咖啡店的客人零零星星,到下午就已經沒人了。
作為開在港口mafia總部大樓邊上的小咖啡店,其實他們大部分的顧客都是港黑的成員。
而今天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中也,芥川,樋口之類的港黑成員一個也沒來。
千夜的猜測是,港黑或許是有什麼行動,因此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在忙。
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
既然沒人來,咖啡店就早早關門。
在千夜的提議下,兩人決定去外麵吃飯。
這是家彆具一格的餐廳,位於一棟高樓的頂層。許是為了讓食客們擁有良好的進食體驗,餐廳的其中一麵牆被更替成了落地玻璃窗。
被擦拭得異常通透的玻璃在黑夜中宛若無物,其上隱約晃動著餐廳內的觥籌交錯之景。
千夜插起塊牛排,目光沒有焦距地望向玻璃外的世界。
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望無際的建築群給他一種虛幻感。
也許是身處的位置比較高,產生了錯覺吧。
“呆子,”千夜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比爾伯勒說道,“為什麼那個異能者要用我們的名頭行凶?”
“沒有明確的結論。”比爾伯勒端起酒杯,眼神卻沒有看向千夜,“嫁禍意義不明,暫時無法得出結論。”
“唉,也是。”千夜本就沒有要從比爾伯勒那裡得到答案的想法,方才不過是隨口一問。
他決定暫時不去思考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這兩天沒任務真是閒——本來可以上學的,結果前段時間學校因為混戰被炸碎了,到現在都沒修好!”
“這就是你不複習功課,胡攪蠻纏著想來這裡吃飯的理由?”一提到這個,比爾伯勒的眼神就鎖定了千夜。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千夜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神色,不得不給出一點點提示。
“什麼?”比爾伯勒蹙眉,卻沒有想到任何所謂“重要的事情”,“我從不會忘記重要的事情。”
“你的生日,它不重要嗎?”千夜無語。
爾伯勒的神色毫無波動,隻是象征性地勾了下嘴角,“我都好幾年沒過生日了,不差今天一次。”
他將視線挪開,看著窗外橫濱的夜晚,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手上有意無意地緩慢旋轉著酒杯。
“可是今天生日一過你就可以喝酒了欸——”千夜終於是無可奈何地公布了最終答案,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壞笑,“——你難道沒發現我給你倒的是酒嗎?”
明明是這麼敏銳的一個人,卻從不關心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天就更過分了——喝了半天的酒,愣是沒發現自己在喝的東西不對勁。
也對,要不怎麼是“呆子”呢?
“啊?”比爾伯勒猛地放下杯子,這才後知後覺地去看。
“噗哈哈哈哈哈——”千夜伸手輕彈了一下酒杯,發出一聲清脆的“叮——”,“所以說你是呆子!”
“......”比爾伯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相當無語。
“話說,你今天怎麼回事?”千夜挑了挑眉,“難道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比爾伯勒卻搖了下頭,篤定道“沒有。”
千夜從不會懷疑比爾伯勒說的話,更何況此時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他隻是感覺今天友人的狀態不大好。
“我說你啊,”千夜將下巴磕在桌麵上,“明明做飯好吃,自己吃的時候卻和沒有味覺一樣——你剛剛都喝了半天了,真一點都沒覺得味道不對?”
“隻有你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為了弄到這瓶名貴的紅酒,我可是跑了好多地方——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給中也送瓶酒啊?他那是順帶了,”千夜起身,“我再去拿點吃的。”
“哈?”比爾伯勒坐不住了,“我說為什麼活動資金少了一大截,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