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暫時不會吧,還沒膩呢。
程秋荻愣住,一聲“臥槽”,“出軌現場?”
程秋荻說:“還是直接告訴她吧。”
“沒事……”夏鬱青低頭一看,手臂皮膚上一道血痕滲出,蜿蜒而下。
“不嚴重,就一點擦傷,已經沒流血了。”
陸西陵站在夏鬱青跟前,低頭,去捉她拿著紙巾的手,拿開。
陸笙一路毫無阻攔地走到了兩人跟前。
自此,事態已非夏鬱青可以控製。
陸西陵為這稱呼蹙了蹙眉,但不再說什麼。
夏鬱青想了想,“……我先跟她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分手了。”
“笙笙姐……”夏鬱青迎上去。
在幾個學生眼裡,隻覺得陸西陵氣勢不怒而威,像是能鎮場的人,便紛紛往旁邊讓了讓。
在她旁邊,站著兩個女生,一個男生。
陸西陵目光沉冷,“我是她叔叔。你有什麼意見?”
陸笙脾氣徹底上來了,揚手抽了seb一耳光。
陸西陵接到陸笙的電話時,剛跟人應酬結束。
陸西陵稍鬆口氣,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陸笙自始至終沒理她,抄起旁邊的一杯酒,徑直往seb臉上潑去。
陸笙扔了麥克風,指了指坐在seb腿上的女生,“你最好起來,免得我誤傷。”
有人嚷著要報警,老板吼著嗓子勸阻。
夏鬱青嚇了一跳,急忙一推。她力氣原本就很大,這下沒控製好力道,那女生被推得踉蹌後退,一屁股坐在了茶幾上,拂倒了一片的啤酒瓶。
陸西陵點頭。
夏鬱青:會分嗎?
陸笙咬著牙,揚手連扇了seb三個巴掌,“你不是想紅嗎?我來替你廣而告之,看看今後誰能不認識你!”
周潛虛牽了一下陸笙的手臂,兩人上了車。
陸笙嚇了一跳,“青青!”
男生陸西陵有印象,上回在高新科技園裡,跟夏鬱青說話的那個。
陸笙看她一眼,“他在哪個房間?青青你帶我上去。”
她踉蹌了一下,手在沙發上一撐,惱怒道:“乾什麼啊!”
夏鬱青將手機屏幕給程秋荻看了一眼,“怎麼辦?”
夏鬱青被她的幾個朋友圍著,大家七嘴八舌的,有說去醫院看看,有說得找地方換衣服……
她回頭一看,卻是跟著陸西陵進門的周潛,二話沒說地走了過去,一拳揍在了seb臉上。
陸笙回複:青青,後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己來處理。
夏鬱青焦慮地咬了一下指節,“……我應該告訴她嗎?”
那女生皺眉,“你誰啊?”
地方離得不遠,他當即叫司機掉頭過去。
陸笙很快回複:是seb!sebastian!你這是個什麼問題?當然是啊,還沒分手呢。
本已稍稍平息的場而,一時又沸騰起來。
女生驚魂未定,怒向膽邊生,抄起身旁的一隻酒瓶,朝夏鬱青砸過去。
周潛一愣,將手裡揪著的人一把推開,立即伸手去攬陸笙的肩膀。
到了樓下門口,陸笙一邊哽咽一邊看著夏鬱青,“青青,今天真的很抱歉,明明是你生日……”
陸西陵手指按了按額頭,低歎一聲,“走吧。”
她牽著程秋荻的手,跟在他們後而,直到看見他們進了門,她記住了房號,方跟程秋荻飛快穿過走廊,回到包廂。
陸西陵盯著看了片刻,見確實隻有少許擦傷,心稍落定。
這時候,大抵是那女生的朋友看不過去,圍了過來,要替女生出頭,女生則趁亂,回潑了陸笙一杯酒。
陸笙這邊的人,撤出了包間。
過了大概有半分鐘,陸笙回複:在哪兒?
seb雖怒卻不敢發作,上前來拽陸笙的手臂,叫她到外而去說。
陸笙跑過去拉周潛,陸西陵則踏過一地的狼藉,走去角落。
等到了那ktv二樓,整一段走廊已被人圍得水泄不通,推開人群進去,包間裡大燈亮著,裡頭酒味混雜汗味,黑壓壓的都是人。
陸笙低著頭,嗚咽著將額頭抵過來。
夏鬱青躲得及時,那酒瓶子堪堪擦過她手臂,摔在了身後的牆壁上,但酒液和碎渣反濺了回來。
這時候,夏鬱青抬眼望過來,與他目光相彙。她張了張口,似乎是無聲地叫了聲“陸叔叔”。
“肯定得說!這也太惡心了!”
“他是我一個姐姐的男朋友。”
老板承諾今日已消費的酒水全免。
後座車門拉開,正是怒氣洶洶的陸笙。
周潛這時候說,“我送一下。”
蘇懷渠意味深長地瞥了夏鬱青一眼,又看向陸西陵,純粹做個求證,便問:“你是?”
女生突然撲上來,抓住了seb,並罵陸笙“神經病”,seb叫她放手,她不肯聽。
他抬眼,目光自一旁站著的蘇懷渠臉上略過,冷聲說了句:“怎麼看著人的?”
程秋荻點頭。
夏鬱青便不再猶豫,直接將方才拍的那五六秒鐘的視頻,發送給了陸笙。
陸笙迎了上來,陸西陵暫且收回目光,問:“現在什麼情況?”而陸笙還沒開口,忽聽身後有人驚呼。
她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用一疊紙巾緊按著手臂。
下一瞬,陸西陵轉身,問:“誰砸的瓶子?”
夏鬱青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理,她在包間裡坐不住,趁人不注意出門,到了樓下。
她掏出手機,給陸笙發了條信息:笙笙姐,你現在的男朋友,還是那個sep嗎?
seb卻猛地將她一堆。
夏鬱青先一步反應過來,她個頭高,有身高優勢,伸手一把攥住那女生的手臂。
純粹一場鬨劇,沒造成太大的實質性損傷,到底也沒報警。
在大門口等了二十分鐘不到,便看見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
夏鬱青擋得紋絲不動,女生低頭,朝她手上咬去。
眼看著兩個姑娘要抱頭一起哭了,陸西陵一把將夏鬱青拽回來,聲音比平日低緩了三分,對陸笙說道:“你先回去,我帶青青去處理傷口。”
沒人應聲。
“沒事沒事,就一點小傷而已,笙笙姐你不要哭了,這種男人不值得的……”
“你……”
可能喝了酒,女生的情緒也開始失控,尖叫掙紮地要撲向陸笙。
“嚴重嗎?”
陸笙又發來一條消息:青青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陸西陵聽得頭疼,走過去,將她沒傷著的那條手臂一捉,拉到了自己跟前,對幾人沉聲說:“夏鬱青我先帶走了,一會兒看情況再送過來。你們繼續玩——吃什麼喝什麼隨意點,回頭我叫人來付賬。”
陸笙:……
燒烤分發下去,夏鬱青毫無胃口,她將程秋荻拉到角落裡,說起方才的事,“剛剛我拍的那個長得很帥的人,你注意到了嗎?”
夏鬱青看著他,一副乖乖聽訓的神情。
蘇懷渠臉上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
說完,背過身去,像是臟了眼似的,再不看他,眼淚卻一下滾落下來。
陸西陵隻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隨即看向一旁被周潛揪住領子,嘴角流血的seb,“這事兒因你而起,都算在你頭上——笙笙,你想怎麼怎麼處置他?”
女生一看,衝上來打算以牙還牙。
她半頭頭發是濕的,目光雖不見驚惶,卻也顯得狼狽極了。
“沒有。”蘇懷渠輕聲一笑,“那請您照顧好青青。”
他蹙眉望去,一眼看見夏鬱青。
旁邊有支麥克風,她拿起來,打開開關,對準了音響,包間裡頓時響起刺耳的電流聲。
夏鬱青發了地址和包間號,問陸笙是不是打算過來。
包間裡吵吵嚷嚷,一貫是進進出出,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有陌生人進來了。
對角有個女生,雙臂環胸,幾分畏懼地看著這邊。
一時間吵嚷聲停了,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她身上一股味道,像剛從啤酒桶裡撈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