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陵轉頭看她,笑了聲,“你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好?”
“不是啦。”
“你就是太過獨立了,讓我沒什麼發揮的空間。”陸西陵認真說道。
“哪有你這樣的,操心還會上癮嗎?”夏鬱青笑說。
一旦放鬆下來,便覺得比跑了馬拉鬆還要累。
夏鬱青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不想再動彈了。
陸西陵叫她直接洗澡休息,他去跟陸笙他們打聲招呼。
半小時後,陸西陵回到房間。
已經洗過澡的夏鬱青趴在床上,雙腳蜷縮又放開,說覺得腳疼。
陸西陵走過來,在床沿上坐下,問:“哪兒疼?”
“腳掌。”
她今天穿的是一雙稍帶一點跟的皮鞋,對於習慣常年帆布鞋的人而言,這種程度已經有些勉強。
陸西陵抓住她的腳踝,往懷裡一拉。
腳掌被握住,他似要幫她捏一捏。
她怕癢,忍不住往後縮,一邊笑一邊掙紮,“好癢,你放開我。”
陸西陵緊握不放,她腳底抵住了襯衫的紐扣,一點微涼觸感。
“他們都去了陸笙和周潛的房間,你去不去?”陸西陵問。
“鬨洞房麼?”夏鬱青笑。
“比較文明的那種。”
“你要去嗎?”
“我都行。”
“會缺我一個嗎?”
“不缺。人多著。”陸西陵手掌無意識摩挲她的腳踝,已然有兩分心不在焉。
相處日久,夏鬱青已經對他的狀態了如指掌。
而陸西陵沒有擅動,抬眼看她,忽說,“你今天穿的裙子不錯。”
那伴娘服是三層的紗裙,很是甜美,夏鬱青也是第一次穿這樣的風格。
氣氛一霎便微妙起來,夏鬱青低聲說,“……已經換下來了。”
“再穿一會兒。“
陸西陵鬆了她的腳踝,起身,拿起了一旁沙發上的紗裙扔給她。
沒有給她穿戴整齊,拉好拉鏈的機會,他將她按坐在床沿,蹲下身。
夏鬱青眯眼低頭去看,穿一身深灰色西裝的陸西陵,有種清正嶙峋的氣質,也因此與他正在進行的事情形成強烈的反差。
他拂開薄紗起身,湊近,故意打算吻她,叫她嘗嘗自己的味道。她赧然彆過頭,伸手去推他的腦袋,聽見低沉促狹的笑聲。
此處沒有措施,陸西陵叫她幫忙。徹底毀掉了那紗裙。
洗過澡,陸西陵帶一陣果木香味的的水汽來擁抱她,黑暗裡低聲說:“青青。”
“嗯?”
“……誰勸你讀的學碩?”平白讓他多熬一年。
夏鬱青哈哈大笑。
將要睡著時,陸西陵看見床頭桌上的手機屏幕一亮。
陸笙發來的微信,問他睡了沒有。
陸西陵輕緩地抽-出壓在夏鬱青腦袋下的手臂,給陸笙回了條消息。
幾分鐘後,陸西陵換了衣服拿上房卡,悄無聲息的出了門,在樓下門口跟陸笙碰頭。
兩人走去屋後的庭院,坐在廊下。
陸西陵見陸笙縮著肩膀,脫了自己的外套扔給她,“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跑出來做什麼?”
陸笙笑說:“想跟你說兩句話。”
陸西陵看她一眼。
陸笙兩手捉著外套,也看他一眼,笑說:“恭喜你現在甩掉一個大包袱。”
“什麼話。你結婚了就不是我妹妹了?”陸西陵淡淡地說。
“我說真的……這些年,辛苦你了。”
陸西陵沒作聲,有些受不了這突然煽情的氣氛。
“我知道我們都很自私,所有的壓力都是你一個人在承擔。”
“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
陸笙笑說:“我雖然一直被你評價為不著調,但是我會試著努力做好一個媽媽的。以後,你要多為自己、為青青考慮一點。”
陸笙站起身,“哥,我能抱你一下嗎?”
陸西陵警覺地後退一步。
而陸笙已經衝上前來,結結實實地抱了他一下。
陸西陵嫌棄地“嘖”聲,但沒推開她,看在她是孕婦的麵子上。
陸西陵回到房間,換回睡衣躺下。
關上台燈時,夏鬱青腦袋靠過來,迷迷糊糊地說:“……你去哪兒了?”
“跟人幽會去了。”
“……真的嗎?我不信……”她嘟噥一句,下一秒就又睡著了。
陸西陵輕輕捏捏她的臉頰。
因為她對他的絕對放心,有種微妙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