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見。”
石頭站著沒動,低頭從兜裡掏出一枚玉佩:“姐,貴客讓給你的。”
白旭景一記眼刀橫過去,卻在看見水青色玉佩時猛地頓住:“……我見。”
說罷就將茶盞往桌麵一磕,素手抓著椅子扶手準備起身,“那我先失陪……”
話沒說完,對麵的絡腮胡男人抬起生著橫肉的肥手一巴掌拍向桌子,驚得茶寵金蟾歪歪斜斜的吐出兩口茶水。
絡腮胡男人正是鷹城土皇帝,姓江,諢號胖鷹,專門在鷹城收保護費為生,剛開春就派人來了藥膳館三次,都被白旭景給擋了回去。
胖鷹下三白眼緊緊盯著對麵素衣女子,聲音粗糲低沉:“白老板,今天我可是專門過來,你說啥都不能再打馬虎眼給我糊弄了。”
話音剛落,胖鷹身後的幾個大漢如山般擋住了包間的門,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白旭景平日素來吃軟不吃硬,聞言就想撂下臉,猛地站了起來,上好的花梨木椅子被撞得向後發出刺耳的噪音,她揮手將茶盞裡滾燙的茶水儘數潑到茶桌上,驚得胖鷹猛地向後一仰脖子,雙下巴層層疊疊堆著,狠厲氣質全無。
白旭景低頭抽出手絹慢慢擦著指尖的水漬:“鷹哥,年前您房裡的三姨太,哦,不對,現在應該尊一聲大奶奶,來我這拿過藥,您知道吧?”
對麵胖鷹臉上的肥肉抽搐了幾下,一時沒能吭聲。
白旭景再次抬頭直視著對麵那張肥肉橫生的臉,眼神犀利,一字一頓地說道:“藥膳館開了三年,還會有無數個三年,鷹哥,咱們還得在鷹城處大半輩子呢,得做好朋友。”
藥膳館帶著一個小後院,白旭景平常就住在後院裡。
她對這個獨屬於自己的小院花了不少心思,院裡泉井旁種著冒著綠芽的香椿樹,樹下石桌上常年放著小零嘴,閉館之日閒來無事,就躺在樹下吃著小零食消遣時日。
東麵還搭了葡萄架子和一個精巧的秋千,如今葡萄藤已顯春意,須梢隨著秋千慢悠悠的迎風搖擺。
“哐當——”藥膳館後院的門被猛地推開,驚得葡萄須輕輕晃了晃,白旭景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又在男子麵前急急刹了車。
男子怔怔的看著三年前尚未長開的小姑娘,如今的白旭景個頭又往上竄了竄,愈發苗條勻稱,後腦勺還是鬆鬆的綁著一個粗麻花辮,隨著身體左右晃動。明眸皓齒,膚如白脂,鷹城的風沙到了她這裡成了輕風,隻是吹的她愈發帶著陽光的味道。
他看著她明亮的眸子,覺得三年好似短短一瞬,這個燦爛熱烈的姑娘分毫未變,鷹城沒有磨平她的棱角,反而讓她像小院的葡萄藤般愈發頑強堅韌。
“哦豁!帥哥!你真從京城跑來了啊?”白旭景一屁股坐在男人對麵,一點也沒剛才聲勢奪人的樣子,反倒是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憨與熱烈,“……你不會真把那什麼樊樓給經營破產了吧?”
男子回神,聽著她不著邊際的話,嘴角輕輕抽了抽:“沒有,我抽空而來。”
兩人坐在後院石桌上,午後太陽光從頭頂香椿樹葉子間隙傾瀉而下,在石桌上搖搖晃晃地留下一片光斑。白旭景剛被困在屋子裡難脫身,此刻出來被曬的暖洋洋的,心情自是極好,抓了一把自己琢磨出來的奶茶味瓜子,邊吃邊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帥哥大名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