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對不對?”謝子琢嗓音顫著,但他自身絲毫不知,隻是反複確認道,“你若是同意了,我即刻回京,我主掌樊樓多年,聘禮雖說無法在規製上逾越氏族,但我能……”
白旭景聽的眼皮一跳,捂上了他喋喋不休的唇,低聲說:“打住!注意措辭,什麼逾越不逾越的,樊樓如今還在風口浪尖上,你現在回去不是平白當活靶子嗎?”
“再說,我也不是圖你這個……”白旭景嘀咕著。
清香隨著手掌一齊覆上,謝子琢忽的安靜下來。
像是被安撫了的大型獸類,一時隻露出一雙溫和的眼眸。
“三日,最多三日,我就能帶你上京。”
眼神緩和下來了,可他說出來的話依舊帶著斬釘截鐵的味道。
白旭景懵了一下,臉色慢慢變得警惕:“你要乾什麼?”
一時間,前世宮鬥劇裡毒殺謀反等等情節在她腦子裡轉了個遍:這天下紛爭不休,謝子琢不會為了她去推進度條吧?!
他勾唇笑了笑,白旭景沒讀懂他的表情,隻懵懵的被他的大手揉了一把頭頂。
白旭景勾著腰帶的手不由得用力:“你不許亂來,上京一事需要再商討,急不得。”
“好,我知道。”他悶笑一聲,捏了捏她的麵頰抽開身,“我去前院交代些事情。”
他像是忽然有了奔頭,鬆了她的手匆匆去了前院。
留白旭景在後院摸不著頭腦。
他想乾嘛?
前院大門外喧囂響起,敲門聲將白旭景的思緒拉回來,她起身往前院走:“來了!”
她跑到前院推開門,長風酒樓的兩個夥計站在門外,正是如今早喬姐所言,送來了一籃子綠油油的寒瓜,個個圓滾滾的,在日頭下閃著光亮。
“我們老板說這批寒瓜皮薄,汁水足,特意給白老板您送來一籃子嘗嘗,”兩個夥計笑的喜慶,一字不差的傳著長風的話,“以後白老板您有什麼合作的新點子,儘管來長風酒樓!我們都盼著您來呢。”
白旭景笑著應了,收了寒瓜,招呼兩人進屋喝茶歇腳。
知道近日藥膳館都未開張,二位夥計連連擺手:“您忙您忙,就隔了一條街,三兩步就回了酒樓,我們就不多留了。”
因為被聖上通緝的時七和意外跟來的賊人,藥膳館近期並未營業,但旁人不知,隻當是白老板閉門研究新吃食,各個都不敢打擾,隻翹首以盼著。
白旭景目送兩位夥計離去,將一籃子寒瓜放置到小廚房,挑出一個瓜藤最翠綠的抱出來,涼水浸過後去皮切成塊,擺進果盤。
瓜瓤鮮亮,色澤飽滿,鮮紅的汁水帶著香甜,絲絲縷縷散開。
她在原地站了站,端起果盤上了二樓。
她還是不放心,想去找謝子琢問清楚上京一事。
樊樓和皇孫的計劃定是事先安排好的,若臨時有變,恐生事端。
美人蹙著眉,白皙的長指端著白釉瓷盤,裡麵托著鮮紅的寒瓜,拎著如花苞般綻放的層層裙擺,緩步上樓。
包間的隔音效果好,她走在走廊裡隻能聽得到自己腳踩木板發出的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