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又不能叫出來,隻能把委屈吞進肚子。
得不到伴侶的認可,整個狗看起來憋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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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雪梨和雪飛放學回來,剛好到雪豹出門捕獵的時間。
雪飛以要去看望雪兔,雪兔又怕生為由,才得以幫雁雪意脫離半信半疑的周靳馳。
狗子下午剛爭寵失敗,傍晚又被老婆拋下,一氣之下在屋裡變回了原形撒潑打滾。他打了幾個轉之後還沒消氣,衝著老婆背影消失的方向就是一陣“汪汪”吼叫。
剛好這時雪豹奶奶從門外走來,周靳馳頓時渾身一繃,立刻衝進雁雪意的房間變回人形。
聽到玻璃門移開時,他才假裝從裡麵走出來,禮貌地喊道:“奶奶。”
雁雪意出去捕獵,雪豹奶奶怕他一個人無聊,特意給他送來了自製的雞肉乾。
她將雞肉乾放下,疑惑地皺著眉四下打量,“奇怪,我剛剛怎麼聽到了狗叫。”
狗幾乎都是家養,他們這一地帶從未出現過。如果有,那多半是被主人拋棄而來。
周靳馳喉結上下一滾,故作茫然,“狗叫?沒有啊,家裡就我一個人。”
雪豹奶奶滿臉寫著疑惑,“那就奇怪了,剛剛走在門口,我分明聽到了狗叫聲。”
周靳馳眸光一動,第一次以人形的模樣嘗試著“汪汪”叫了兩聲,而後問:“是這樣的嗎?”
雪豹奶奶:“……”
周靳馳硬著頭皮道:“雁雪意不在,我一個人在家無聊,隨便學貓貓狗狗叫兩聲。”
這愛好還挺彆致。
雪豹奶奶:“……對,我們這偏僻,平時確實沒什麼可玩的。明天讓雪意帶你去鎮上的市集逛逛。”
見雪豹奶奶信了,周靳馳鬆了口氣,“好。”
雪豹奶奶離開後,周靳馳百無聊賴地坐在門口吃著雞肉乾,眼巴巴地望著老婆離去的方向。
德牧的精力十分旺盛,他們幾乎時時刻刻喜歡衝鋒陷陣。
在沒跟雁雪意交往前,周靳馳的夢想是當一名警察。這幾乎是每隻德牧的夢想,因為這樣可以消耗他們無儘的精力。
跟雁雪意交往後,周靳馳找到了新的愛好,他喜歡在雁雪意身上衝鋒陷陣。
現在來了這雪山,看到一望無際的滿目大雪,沒有老婆在身邊約束,狗子想去雪地狂奔的心情頓時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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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雪山,許多食草性動物紛紛踏出了尋找食物的腳步,而這正是雪豹狩獵的最佳時機。
作為貓科動物顏值天花板,且膽子比貓咪還小的雪豹之所以能被稱為雪山之王,就是因為碩大的體型和敏銳的狩獵能力,在雪山沒有敵手。
雖然它們又傻又可愛,但也確實是戰鬥力天花板。
前一秒出門捕獵的三隻雪豹還咬著尾巴在賣萌,下一秒就輕輕鬆鬆圍剿了兩隻岩羊。
天色昏暗,此時正是人類的進食時間,雁雪意擔心周靳馳餓肚子,捕捉到獵物的雪豹正要回去投喂伴侶,就看到不遠處竄出幾隻猞猁。
猞猁陰險狡詐,是雪豹在雪山唯一的對手,常常因為雪豹冠以雪山之王的美譽而來挑釁他們。
幾隻猞猁將三隻雪豹團團圍住,雪梨衝著對方一隻小猞猁發出憤怒地嘶吼,“喵嗚~”
那隻小猞猁是雪梨和雪飛的同學。
在雪梨看來,猞猁是雪山最奸詐狡猾不要臉的動物。
在學校裡比成績,在山野間爭地盤。
不論是做人還是做動物,永遠都要跟他們搶奪第一。
正當兩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時,遠處傳來幾聲狗叫,一隻英姿颯爽的德牧奔跑在雪地,輕輕鬆鬆摁住了一隻雪貂。
貂皮大衣漂亮又保暖,最適合德牧的伴侶,狗子開心地準備回去為自己老婆做貂毛圍巾。
殊不知一群他最恐懼的大貓正在向他靠近。
猞猁領地意識極強,但它們天生打不過雪豹,所以退而求其次,出現在領地內的犬科動物就成了他們攻擊的目標。
一群猞猁虎視眈眈地瞄準德牧時,雁雪意看到那隻德牧叼著一隻雪貂,似乎心情非常好地往山下奔去,像是迫不及待就要向主人獻寶。
雁雪意驀地想起周靳馳。
周靳馳最喜歡德牧,果然連性子都很像。
正當猞猁想撲上去撕咬德牧時,身旁的雪豹突然一聲嘶吼,猛地朝他攻去。
猞猁防備不及,整個被摁進雪地,發出憤怒地吼叫。
聽到動靜的狗子回頭一看,一群大貓在他身後打架。
英勇無畏,天不怕地不怕的德牧頓時瞳孔地震,直直從山上滾了下去。
他牙齒一鬆,雪貂從口中脫逃。
這是送給老婆的禮物,德牧雖然怕貓,仍不甘心地爬起來想追,卻被坍塌的大雪整個送下了山。
回到家時,雁雪意還沒回來,周靳馳走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臉和手臂都有滾下雪山時被劃破的痕跡。
靠,這要他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是被一群大貓嚇得吧?
這時門外傳來拉門聲,幾個小時不見老婆的德牧兩耳一豎,頓時什麼都管不了了,迫不及待就走出去迎接。
就見走進屋的雁雪意頭發微亂,下頜及脖子貼上了雪梨的卡通創口貼。
德牧高興的表情頓時裂開,衝過去捧住老婆的臉,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檢查了一番,語氣憤怒,“怎麼回事?”
狗子眼底噴湧出熊熊怒火,就等著老婆說是誰欺負了他,要出去咬人。
哪怕是隻貓,狗子都覺得此刻能衝出去與它一決高下,咬掉那隻欺負他老婆的貓一嘴貓毛。
雁雪意抬眼與周靳馳對視片刻,淡定道:“沒事,剛才在雪地裡摔了一跤,臉上摔破了。”
“你呢?”雁雪意打量過他臉上的細小傷口,“臉上怎麼回事?”
周靳馳:“……剛才在雪地裡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