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豬的戰術,曆來為人們所應用……(1 / 2)

“想不到你是楊恨的兒子。”

藍一塵顫抖的聲音裡,帶著種很奇怪的感情,也不知是譏誚,是痛惜,還是安慰,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知道,楊恨一定會將離彆鉤留給你的。”藍一塵的表情滿是唏噓,“你為什麼一直不用它?是不是因為你不願讓彆人知道,你是楊恨的兒子?”

楊錚嚴肅的說道:“你錯了,我不用離彆鉤,不是因為我父親,而是因為我不願意讓人彆離,明白麼?”

藍一塵的表情越發落寞:“看在楊恨的麵子上,教伱一個道理,你不願讓人彆離,卻有人想要你彆離,隻要你人在江湖,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比如呢?”

“就比如現在這樣!你父親當年之所以重傷,原因完全在於我!

我看過楊恨出手,離彆鉤的招數對彆人而言奇詭絕倫,對我來說,不過是花裡胡哨,以不變應萬變即可!”

藍一塵拔劍指向楊錚。

楊錚舉起離彆鉤。

他的心緒已經沉到穀底。

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彆人,但藍一塵的話,恰好是離彆鉤的破綻。

奇詭有餘,勁力不足。

楊恨當年能闖出名號,很大層麵在於他的運氣,剛出道不久,便得到一卷內功心法,還曾服食天材地寶。

楊錚雖然練過那卷內功,但他沒有楊恨的積累,也沒吃過天材地寶。

他能勝過藍一塵麼?

不知道!

這個問題,楊錚沒有答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拚一拚。

為了呂素文,他必須這麼做。

這就是楊錚和楊恨的不同,楊恨的武功來自於狂,楊錚來自於守護,用最極致的分離,帶來溫馨的團聚。

當自己的“變”,無論如何不可能勝過敵人的“不變”時,這未嘗不是一種嶄新的、超出預知的變化。

楊錚猛地撲向藍一塵。

他的飛撲沒有任何美感,好似一頭狂暴的野豬,在叢林間橫衝直撞。

長期狩獵的人有句行話:一豬二熊三老虎,狩獵時遭遇野豬,甚至比遇到老虎更危險,尤其是在川蜀。

豬突猛進,未嘗不是好戰術。

古今爭戰,擅長野豬戰術的猛將絕不算少,遇到攻擊,就把屁股緊緊地縮在角落,讓人抓不住尾巴,找到機會就猛衝猛撞,尖牙利齒奮力撕咬。

楊錚用的就是這種戰術,隻不過他更加決絕,一上來就是猛衝,奮不顧身的衝鋒而至,藍一塵熟悉離彆鉤,知道鉤法所有變化,卻從未見過這種奇葩的戰術,一時間竟然懵呆住了。

直到寒光臨身,藍一塵才知道自己應該避開,卻沒有向後退,而是旱地拔蔥向上躍起,企圖越過離彆鉤。

這絕對是錯誤的選擇。

如果他向後退,楊錚輕功低微,絕對追不到他,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那時就是反敗為勝的機會。

如今藍一塵向上飛掠,離彆鉤恰好橫掃而過,左腿頓時齊膝而斷。

楊錚擦了擦臉上的血,看著倒在地上的藍一塵,問道:“我父親和你有什麼仇?你為何要重創我父親?”

藍一塵苦笑道:“那年重陽,我被天命教長老追殺,你爹救了我,被人打了一掌,留下了永遠的寒毒。

他其實不必救我的。

很多人都說是我殺了邵大師,也有人說他是羞愧而死,其實不對,邵大師是為最後一把寶劍殉劍而死。

他用自己的鮮血,洗刷那把寶劍上的凶煞之氣,那把劍名叫‘怒’。

日後有機會,你可以去找找。

我有預感,隻有你能用這把劍。

離彆鉤是我主動舍棄的,你爹撿到是他的運氣,和我沒什麼關係。”

楊錚好奇的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阻攔我?為何還要……”

“前些時日,我偶然遇到邵大師的師弟淩大師,他對我解釋,離彆鉤之所以如此凶煞,一是先天畸形,二是剛鑄造出來便被舍棄,凝結了怨氣。

我用自己的鮮血,洗淨離彆鉤上麵的煞氣,從今天開始,你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離彆鉤,隻要你是為了讓更多人團聚而出招,離彆鉤便是神兵。

不必為我感到悲傷,江湖人都說我有一雙神眼,卻不知我的眼睛,早就已經看不清了,混江湖純屬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