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到後,歌吟的聲音越小,易雪清也漸漸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隨手將被他壓著的爆竹扔進雪裡,支起胳膊看著不遠處抱著長劍欣賞煙花的男人。
“那位師弟,憑著一劍,戰了一天一夜守下整個華山。”
原來他就是那個師弟嗎?
腦海裡忽然響起集市上他說的話,已經守了十年嗎?
煙花依然在夜空明亮璀璨,男人於人群歡呼聲中回頭,正好對上托著腮紅衣女子的眼睛。
易雪清沒有因為感到冒昧而挪開,反而瞪大了一雙鳳眼,看得更仔細些。
死了嗎?
夜深。
周圍客房的燈皆已熄滅,但易雪清睡不著,她拿著長刀,在雪地上胡亂劃拉著,腦海反複錘煉著這些天在山穀裡融合的招式,伐勾陳大刀直突威力甚猛,但回手時常常容易被彈回來的力度反製使連招弱於出招,若......易雪清反手扣住刀柄,右腳邁前,“嘩”長刀如驚濤拍岸式揮出,浪疊千雪層層濺起。
舉手不可有呆像,出刀不可如直木。周身之氣隨體內運轉相隨,心隨力動,彼有力我亦又力,彼若卸力吾則製之其力。不為人製之,反之隨其力製其人。氣向下沉,開合於關,意在精神,蓄勢而發......
“喝!”
刀刃之氣掃開落雪,雪地劃出一道刀痕,刹那間擊於矮牆之上,牆上赫然裂開一道裂紋。
一套招式行完,易雪清吐息納氣,緩緩並攏了身形,氣沉丹田,落無化雪。
“嗬——”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一聲輕笑。她這算武學上了一層吧,下次若與白前輩相聚,倒也不怕他的考校了。
“啪啪。”一陣陣擊掌聲從身後傳來,晨雲落抱著劍從大樹向跳下。
讚賞道:“好招式,居然還有幾分我華山劍法的靈動,你悟性不錯。”
他這是什麼時候上去的?不過上次她偷看他習武,這次他又偷看她習武,倒挺公平。
“晨雲落,你睡不著嗎?”
晨雲落打了個哈欠道:“我守歲呢。”
守歲你還亂跑,無語。易雪清瞧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