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秦匪那裡碰了釘子,宋鬱立刻跑到沈頌臣這裡。
聲音像在告狀,又像在撒嬌。
他沒有提做噩夢的事情,隻是說自己身上過敏,不舒服。沈頌臣關切地揭開了他衣領:“有紅色的傷口。”
他離得近,說話吐出的氣息全都打在宋鬱白皙的鎖骨上,宋鬱忍不住哆嗦了下。
沈頌臣眼神暗了暗,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幫宋鬱理好衣領後,又牽住對方的手:“來我房間吧,我幫你抹藥。”
男人手掌乾燥溫暖,聲音又溫柔,和剛才冷若冰霜的秦匪形成鮮明對比。
宋鬱全身心依賴著沈頌臣,不僅沒抽回手,反而用小拇指勾住了對方的指側。
像是受驚的小動物,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
沈頌臣幫宋鬱檢查了一遍,隻有脖子、胸口和腰那裡有紅痕。
痕跡不多,停留在皮膚表麵,但宋鬱皮膚雪白,對比之下顯得像是被怎麼樣了似的,帶著一種淩虐的美。
“我幫你擦藥吧,脖子那裡你碰不到。”沈頌臣從抽屜裡拿出藥膏,自從激發了異能後,他沒再用過這些。
宋鬱點點頭,立刻將腦袋湊過來。
清淡的花香飄過來。
基地裡總有人說宋鬱浪蕩,在這種時候還不忘每天噴香水勾引男人。沈頌臣一開始也以為對方噴了香水,可交往一段時間後發現,這是宋鬱自己身上的味道。
透過皮膚,淺淺的,若有似無卻令人上癮的花香。
沈頌臣能感覺到體內冰涼的血液在一點點變熱,體內的藤條和枝葉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樣,不停翻滾,想要衝破皮膚。
停下——
沈頌臣無聲嗬斥道。
很快,那股躁動被他抑製下去。
沈頌臣手臂和脖子上的青筋凸起,額頭上也冒出了汗。
植物係異能他暫時還沒熟練掌控,並沒告訴基地的人。
當然,沒告訴其他人的主要原因並不是這點——末日的到來將人類的劣根性展現地淋漓儘致,若是讓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知道他擁有治愈能力,可能局麵會亂。
在那之前,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比如,報複他的男朋友。
定了定神,沈頌臣用修長的手指沾滿軟白色的藥膏,往宋鬱脖子上的紅痕上抹去。
儘管已經在夢魘裡碰過,可觸到的那瞬間,男人還是被軟綿的觸感震驚到了。
不一樣。
真正碰到,和在夢裡觸碰,完全不一樣。
宋鬱的皮膚瑩潤,軟又有彈性,用力按下去,軟肉就會擠到其他地方,鼓起來。原本那處就會深深陷下去。
是很漂亮的處於少年和青年間的青澀身體。
沈頌臣慢條斯理地抹勻藥膏,手指控製不住地想要更用力。
宋鬱也感覺到對方的力道在漸漸變大,一開始還咬住下唇忍著,後來實在忍不住
,才小聲喊:“沈哥……”
細弱的聲音裡帶了點哭腔。
沈頌臣才反應過來,收起力道:“抱歉小鬱,這種藥要用力揉開。”
宋鬱委屈撇了撇嘴,沒再抱怨。
那股力道沒有變大,隻是……揉得有點奇怪。
脖子抹好,然後是腰。
宋鬱腰很敏感,稍微一碰就軟了,他立刻握住對方的手腕,製止對方:“沈哥,我、我自己來吧。”
“我有點怕癢。”
宋鬱很會示弱。
那點聲音從鼻腔裡發出,跟撒嬌似的。
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麵目,沈頌臣恐怕也要被騙過去了。
以前也是裝作這副可憐兮兮的柔弱樣子勾引男人的嗎?
“沈哥?”
宋鬱又喊了聲,聲音更小了。
沈頌臣平時溫和慣了,那雙眼睛笑時帶著善意。然而不笑時卻黑測測的,讓人有點害怕。
是在想怎麼報複他嗎?
宋鬱因為緊張咬住下唇,過了幾l秒後鬆開。
沈頌臣盯著宋鬱嘴巴上那道帶著水漬的咬痕,斂起神色,溫和幫少年沾染在睫毛上的眼淚拭去:“胸口呢?也自己來嗎?”
宋鬱立刻點頭。
接過藥膏後,他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就回了自己房間。
路上,他還在跟009討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009很想提醒他:【您看出什麼了嗎?】
嗯……
宋鬱想了會兒:【沈頌臣以前做過按摩技師嗎?】
現在好像那股黏膩感都沒了,整個身上都清清爽爽的。
009:……
009:【您忘了,他擁有治愈能力,在剛才給您上藥的時候,就在您身上用了這種能力。】
宋鬱瞪大眼睛。
他沒想到對方會以德報怨到這種程度。
真好啊,這個人。
可惜遇到了自己。
宋鬱決定,在剩下這幾l個月的生命裡,要好好對沈頌臣。
而另一邊。
沈頌臣坐在床邊,垂眸盯著手指上殘留的水漬。
他想起宋鬱剛才眼尾泛紅滿眼霧氣的模樣。
明明那麼浪,怎麼隨便兩下就受不了了?
片刻,眉眼冷漠的男人將手指遞到嘴邊,舔掉零星的水漬。
*
宋鬱回房間後又將剩下的地方抹了藥。
剛才身體太酸脹,他沒有精力去思考,現在舒服了,才察覺到昨天他遭遇的可能不是噩夢。
哪有做夢身上都會這麼疼的?
可究竟是怎麼回事?
末世世界並沒有靈異元素,隻有怪物和一些奇形怪狀的汙染物。
宋鬱懷疑是這些臟東西進了自己房間。
徹底檢查了一遍,009又將窗戶封上防護層後,宋鬱才稍微放鬆下來,將換下來
的衣服和床單塞到盆裡,去了水房。()
基地裡有雷係異能者提供電能,但需要錢。宋鬱雖然是富二代,但錢已經揮霍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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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手機還要充電,他還是決定自己手洗。
床單被浸濕後,水就變成了綠色。
可他的床單是淺灰色的啊……
發黴了?
宋鬱有點嫌棄。他費力將床單來回在水裡漂洗了幾l遍,又換了幾l趟水,顏色才開始變清。
倒了點洗衣粉,宋鬱將手伸進泡沫裡,慢吞吞地搓起衣服。
很快,他的掌心就被粗糙的床單磨得紅紅的,指尖也被浸泡的發白。
怕被弄濕鞋子宋鬱特意換的短褲和拖鞋,水房常年不見陽光,空氣潮濕,少年圓潤的腳趾縮了縮。
腿好酸。
宋鬱有點想念前兩個世界。
最起碼不用手洗床單。
他彎著腰,也沒注意到角落裡盯著自己看的沈頌臣。
男人沉靜的眼盯著少年粉色的膝蓋,並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宋鬱是被救回基地的,能看出來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連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沈頌臣有個弟弟,可惜已經過世了,他將宋鬱當弟弟那樣照顧。
一開始宋鬱還願意說兩句好聽的哄他,後來交往後,對方便將這一切當做理所應當。
把他當成自己的傭人,當成一條呼來喚去的狗。
沈頌臣看著宋鬱塌下腰,稍微捶了捶自己的腿。
累嗎?
沈頌臣試圖找到心裡那絲報複之後的快感,可似乎並沒有。
“腿好酸……”
少年小聲抱怨了句,側臉有點鼓起來,麵頰白皙的腮肉看起來很軟。
也許這並不是他要的報複。
他要讓宋鬱痛不欲生,可這隻是簡單的身體疲乏。
“哪有你這樣洗的?”
宋鬱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秦匪那張冷眉冷眼的臉出現在視野裡。
又在罵他。
想到上午對方冷漠的樣子,宋鬱撇了撇嘴,一言不發地轉了回去。
被無視的秦匪:“……”
人這麼小的一隻,脾氣還挺大。
他站在原地糾結了會兒,還是僵著聲音提醒:“水龍頭開這麼大,泡沫都衝走了。”
接著,他看到宋鬱伸出被冷水浸泡地發紅的手指,擰小了水龍頭。
但依舊不說話。
秦匪不禁皺眉:“沈頌臣人呢?平時這些不是他幫你做?”
宋鬱一時聽不出他是在正經說話還是在嘲諷自己,終於肯施舍一個眼神:“我沒那麼笨,會自己洗衣服。”
秦匪被他看的心亂了一瞬,彆開視線,生硬道:“沒說你笨。”
那麼大那麼重的床單洗得動嗎?
找個對象結果什麼用也沒有?
秦匪心裡不知什麼滋味。他剛處理
() 完基地的事情,回房間休息,卻總是想起宋鬱要哭不哭的臉。
雖然對方哭不哭跟他沒什麼關係,但總歸是基地的人,身體不舒服還是要稍微關心關心。
想到這兒,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藥膏,伸到宋鬱麵前。
宋鬱看到後,抬眼看他。
表情好像在說“不想要,拿走”。
秦匪有點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你不是說身上有痕跡嗎?這個,祛疤的。”
宋鬱:“沈頌臣已經幫我抹過藥了。”
秦匪表情一僵,隨後道:“以後用得到,你拿著。”
說完,又加了句:“我是隊長,有義務保護基地裡的每個人。”
說得很有道理……
宋鬱沒再跟他賭氣,將手從水裡伸出來,衝了一下,接過藥膏,小聲說了聲“謝謝”。
他剛想將藥膏塞進口袋,繼續洗床單。下一秒,就被一股力氣按著肩膀推到旁邊。
宋鬱:“?”
他滿臉疑惑盯著男人。
秦匪將人擠走後,自己站在水盆麵前。
“你這樣很浪費水資源。”
“……”對不起。
“我來吧,你回去換件長褲,穿上襪子。”都凍成粉色了。
“……”嗯?
宋鬱遲鈍幾l秒,才慢吞吞反應過來,對方這個架勢是要幫他洗床單。
這些也是隊長的義務嗎?
宋鬱不太清楚,想要再說什麼,但怕對方又來一句“浪費水”。他朝秦匪看了眼,默不作聲離開了水房。
然而剛走幾l步,像是想到什麼,又折回來。
秦匪看著站在旁邊跟貓一樣黏人的少年,心臟鼓個不停,沉聲道:“……又回來乾什麼?”
宋鬱的表情有些窘迫,耳垂粉粉的,嘴巴張了張,猶豫片刻後終於小聲開口了。
“內褲在裡麵……”
秦匪眼皮狠狠跳了下。
要死。
這種時候還想著勾他。
秦匪深吸口氣,裝不在意:“怎麼?難道你還要拿回房間偷偷洗?不麻煩嗎?”
既然秦匪都不在意了,宋鬱也沒管那麼多,說了句“謝謝”就回到房間換衣服去了。
他走得快,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
沈頌臣心中剛湧出的幾l分憐惜和不忍迅速消退,臉上露出冷笑。
差點又被騙了。
隻要稍微裝裝可憐,就有男人主動過來幫忙。
水房裡的秦匪朝那團小小的布料看了眼。
顏色這麼花。
這麼勒。
也不知道是為了滿足誰才穿的。
但他還是用手將那一小團勾起來,心不在焉地搓洗著。
沈頌臣看著秦匪通紅的耳根,連那一絲冷笑都蕩然無存,眼底露出冰冷的敵意。
*
宋鬱換好衣服後又來到水房,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