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下意識要縮回腳,可完全抵不過對方的力氣。
隻能被迫踩在男人的肩膀上。
他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做什麼,但潛意識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宋鬱單薄的身體止不住哆嗦,明明聲音已經很可憐了,卻還是要硬著頭皮,假裝自己很享受對方的服務。
但事情有點超出他的想象了。
他以為占大便宜,最多是親久一點。
顧則疏的手指卻扯住了他的褲腰。
連最後那一點小小的布料連同在內。
像是意識到要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宋鬱立刻掙紮起來,已經燙成粉色的手指伸出來,想要去阻止對方。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他那點力氣在男人跟前,就像一隻想要發怒的布偶貓,想要凶巴巴地推開你,卻隻能攤開肚皮,被你擼得渾身綿軟。
……
小貓發出“喵嗚”的聲音,脆弱可憐,爪子繃直,卻怎麼也無法逃脫。
壞人滿足地滾動喉結,將毛發都黏在一起的濕漉漉的小貓抱在懷裡。
“寶寶……”
“身上香死了。”
……
最後是腦子裡“任務通過”的聲音讓宋鬱清醒。
想到剛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宋鬱渾身的皮膚都被激成了粉色。就羞恥地想要鑽進被子裡。
可顧則疏似乎意猶未儘,對著他的腳踝啄了又啄:“還要嗎?”
宋鬱吸了吸鼻子,聲線都是抖的:“不、不需要了。”
“屋子裡都是你的味道。”顧則疏低啞道,“連我身上也是。”
“不、不許說了……”宋鬱的聲音可憐兮兮的,他想要從床上下來立刻離開這裡,可褲子也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隻能小聲道:“我要褲子。”
“不急。”顧則疏沒猶豫。
宋鬱肩膀僵了下,手指蹭著被子,一點點蓋在了自己身上。隨後,才像是想起什麼,悶悶濕濕的聲音傳過來:“你、你都……”
“嗯,都吃了。”
顧則疏的坦誠讓那一小團更不願意出來了。
半分鐘過去後,才開口:“你吃點彆的……吃蛋糕。”
“嗯。”顧則疏怕他在裡麵悶壞了,掀開被子將人從裡麵撈出來。
可憐宋鬱,辛辛苦苦才把自己包進去,又毫不費力被抱到了床頭。
腳邊的床單被蹭得皺皺巴巴的,雖然房間漆黑一片,但宋鬱還是很不安地想要用什麼擋住自己的腿。
他這次穿的上衣是個薄長袖,稍微往下拽,領口那裡就會被扯開。
到最後反而什麼都沒遮住。
宋鬱耷著臉放棄,催促著顧則疏去吃蛋糕,好讓男人轉移注意力。
好不容易把人支開,結果不到十秒。
“寶寶。”
宋鬱炸毛:“!”
小表情凶巴巴的:“不許這麼喊我!”
其實顧則疏剛才也對他叫了好幾次寶寶,隻是剛才他在失神。
現在想來,對方是故意的。
“我不想這麼吃蛋糕。”顧則疏語氣裡帶著安撫和笑意,“你喂我好不好?”
宋鬱:“?”
猶豫幾秒,他還是心軟了:“那你過來。”
生日這天唯一陪在身邊的人竟然是自己金主,對方還要求做那麼過分的事情。
宋鬱代入想了想,都覺得可憐得不行。
顧則疏很快就端著蛋糕過來了,宋鬱伸手,接到的卻不是蛋糕,而是抹在他鎖骨上的奶油。
“我想這麼吃,可以嗎?”
……
宋鬱已經累得沒力氣說話了。
而且,他不想說話。
每次他開口,無論說什麼,隻會換來更過分的對待。
最後,他感覺被掐住了下巴,嘴唇內側擠進來一點甜奶油,在口腔裡劃開。
“嘴巴好小。”
“手指就能碰到舌根了。”
……
宋鬱累得睜不開眼,也沒聽清這些話。他閉著眼睛,隨後感覺床的另一側深陷下去。
應該是有人睡到了他旁邊。
“晚安。”
*
氣溫微涼的清晨。
前來換班的前台打著嗬欠,小聲跟同事聊著八卦。
“門口那帥哥誰啊?大早上一臉怨氣,不會待了一晚上吧。”
“你猜對了。從一點左右就待著了,現在都六點了。”
“這一看就是來捉奸的吧?”
“不行了,臉越看越綠,雖然很同情但還是準備好報警,感覺他隨時會把奸夫殺了。”
……
薄遲將最後一根煙掐滅。
他穿著一身黑,頭發看起來有些淩亂,下巴上的青色胡渣冒出來,眼睛血紅,幾條血絲讓他變得異常狼狽。
其實按照薄家的背景,想要隨便查個人的開房記錄輕而易舉。
薄遲查了。
也知道宋鬱的房間號。
隻要他上去,就能看到人。
可他偏偏在門口站了一夜。
十分鐘後,薄遲看到了宋鬱。
他三兩步邁到少年跟前,高大的身軀將對方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宋鬱在看到他後,肩膀很明顯地顫了下。
少年纖細的身體套在寬大的外套裡,是另一個男人的衣服。
嘴唇是不自然的紅,還殘留著咬痕。
“遲、遲哥……”
宋鬱的聲音很心虛,他也沒想到自己剛從顧則疏那裡跑出來,結果又遇到了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
他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些什麼,讓氣氛沒那麼尷尬,結果就聽到薄遲冰冷來了一句——
“都被人親熟了。”
宋鬱抿住嘴
唇,臉頰不受控製地發燙。
“他親你的時候,你身上估計也像現在這樣——”薄遲死死盯過去,“全是粉的吧。”
宋鬱被這些話羞得眼底都起了霧氣,聲音幾乎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
“遲哥……回、回去再說。”
“好不好?”
薄遲這樣的態度,宋鬱也很不解,可眼下一直耗在這裡隻會讓對方說出更多莫名其妙的話。
於是拉住薄遲的手臂:“……先回家吧。”
薄遲雖然臉色差,但好像也聽進去了他的話,攥住他的手腕朝小區的方向走。
兩人站在一起,背影看起來很般配,忽略表情的話,倒像是一對親昵的小情侶。
顧則疏站在酒店窗戶附近。
直到背影消失,他才麵無表情拉上了窗簾。
*
宋鬱一路上腦子都很亂,直到站在家門口,看薄遲熟練地按完密碼,才驚訝:“你……”
薄遲淡扯嘴角,語氣極寒:“怎麼?怕我亂進你家?”
宋鬱垂著眼不說話,細白的手指卻不安拽著衣角,指尖都蹭紅了。
“也是,你應該要怕。”
宋鬱愣了下,抬頭看他。
薄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俯身靠過來,那雙眼睛又黑又沉,纏著幾道血絲,整張臉都陰沉可怖。
“也許我會半夜,趁著你睡著,做點讓你害怕的事情。”
宋鬱下唇的軟肉快要被咬熟了,他垂眼:“我要進去了。”
薄遲牽過他的手,兩人進了屋。
宋鬱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對方的視線始終落在他臉上,尤其是嘴巴那裡。
“遲哥……”
“我想休息了……”
“困嗎?”薄遲冷笑了聲,“他連覺也不讓你睡?”
“……”
“你知道,我隨便查一下,就能知道你那些小情人是誰。”
宋鬱瞪大眼睛。
薄遲會知道自己包養過顧則疏的事情,但並不是現在。
他很害怕,隻能跟對方示弱:“遲哥,我真的很困了。”
“想睡覺也行。”
話音剛落,宋鬱感覺視野往上晃,幾秒後,他被抱到了餐桌上。
薄遲的臉貼得很近,那些一夜之間迅速長出來的胡渣時不時紮到他臉頰的肉。
又疼又癢。
“你昨晚讓你小情人做了什麼,今天也讓我做一遍。”
男人向來拽酷的表情變得惡劣,像是在給自己挽回最後一絲尊嚴。
無論是憤怒地在酒店門口等宋鬱一晚上,還是此時咄咄逼人讓對方施舍一個接吻機會。
像狗。
狗麵對主人是沒有尊嚴的。
“反正都是備胎,多我一個不多。”薄遲盯著那雙圓鈍的眼,無論宋鬱的眼尾是如何勾人的挑,可眼神卻始終都是純真的。
甚至有點遲鈍。
他怎麼會喜歡這麼遲鈍的一個人呢?
薄遲想不通,可又無法控製自己。
他從來不追人,也不答應任何人的追求,可最後竟然喜歡上了這個小跟班。
這個把他當備胎,背地裡吊著不少男人的看起來清純得不行的小男生。
他被騙了。
可他願意被騙,生怕連有一天宋鬱遇到了更好的目標,連騙都不願意騙他了。
“你讓他親了吧。我看到你嘴巴上有痕跡,唇珠也被咬大了。”薄遲的視線漸漸定在宋鬱微微張開的嘴唇上,那點唇肉鼓鼓的,看起來又軟又香。
他幾乎是下意識說出口:“讓我也親一下。”
“我好想親你。”
宋鬱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看著他。
他看到薄遲黑沉的眼睛,表情比平時危險太多。
直覺讓他的肩膀往後縮,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按住了後腦勺。
薄遲親起來毫無章法,跟亂咬沒什麼區彆。
宋鬱被激得眼淚冒出來,濕濕軟軟全黏在了睫毛上。仰起的小臉痛苦又粉,看起來很不舒服。
煩躁的處男前一秒還暴跳如雷,下一秒後完全沉浸其中。
他力氣大,把人親得嗚嗚嗚哭才肯放開。
稍微往後推了些,結果一分開就看到了讓人心跳加速的場麵。
——宋鬱的小臉濕濕軟軟,被他蹭到的地方皮膚粉了一片,因為遲鈍嘴巴來不及合上,口水順著舌頭往下滴。沾濕了一小塊下巴。
現在看起來格外糟糕。
讓人,想要繼續欺負下去。
然而這次薄遲剛湊過去,左臉又被扇了一巴掌。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宋鬱,這次力氣用得格外大,哪怕整個人坐在他臉上,都沒這一巴掌來得疼。
聲音響徹房間。
薄遲的臉半天都沒偏過來。
他打我。
他為了其他男人打我。
明明被其他人欺負一夜,他連親一下也不給。
這一刻,薄遲一個將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竟然鼻子開始酸澀起來。
他狠狠咬住牙,臉上還帶著一道巴掌印,滿身狼狽地離開了。
門被帶上,宋鬱嘴唇上火辣辣地疼。
嘴巴快要爛掉了……
從餐桌上跳下來後,他慢吞吞走到了浴室。
抬眼看了下鏡子裡那個被親得臉頰亂糟糟的人,表情可憐兮兮的,又委屈。
顧則疏要親他,為什麼連一直看不起他的薄遲也要親他?
好像劇情又變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