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碎片,還挺直球的。
【宿主,您答應他了嗎?】
宋鬱當然沒答應,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主角攻會對他有意思,但破壞劇情損失積分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可他也不敢強硬拒絕。
畢竟今天還需要靠薄然岑去抓變態。
所以昨晚,在薄然岑提出那個要求時,宋鬱隻是說已經和男朋友分手了,但沒答應和薄然岑試試的事情。
兩人吃完早餐就坐車去了片
() 場。
宋鬱特意挑了個視野好的地方,對著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來回地看,想要找出昨天那個變態。
可看了半天,沒有他認識的人。
倒是被他盯著的這群人,一個一個被少年的眼神弄得心猿意馬,乾活都頻頻出錯。
宋鬱盯了一上午,眼睛酸,腿也站酸了。薄然岑看他耷著小臉的模樣,實在心疼,於是把人送到車裡。
薄然岑的車內昨晚連夜置辦了小冰箱,裡麵放著飲料水果和零食。
除了甜食,男人並不知道宋鬱還喜歡什麼,便每樣都放了一些,看他拆開哪些,下回就備多點。
原本打算自己親手抓變態的宋鬱,最後舒舒服服坐在車裡吹空調。
期間薄遲還給他發了三四條消息,問他這幾天去哪兒了,宋鬱沒敢說實話,跟對方撒謊說自己回了老家。
薄遲還讓他回來路上小心點,下個月帶他去一個生日宴。
宋鬱暗滅手機:【009,我是不是變壞了?】
包養顧則疏又棄養,利用薄然岑抓變態,又對薄遲撒謊。
不知不覺,他已經變成一個渣男了。
【您不是渣男,是他們總是纏著您。】
【如果劇情一直順利走下去,您也不想這樣。】
【而且你扮演的就是渣男類的人設,您無需感到愧疚,這是您的工作。】
【這些世界隻是流動的數據,並不是真實的。】
真實的隻有主神碎片,以及他們的變態內心。
宋鬱若有所思點點頭。
沒錯。
是你們先不按劇情走的。
不能怪我。
我做壞事也是被強迫的。
想通了這點,宋鬱舒心多了,隻是總待在車上也有點無聊。他順著窗外看了眼,附近有個小賣部,看店的是位老奶奶。
這讓宋鬱想到了自己奶奶。
他下了車,走過去,打算隨便在攤子買點什麼。
走近一看,對方賣得很雜,都是些複古零食和玩具。
宋鬱問老人家要了個袋子,每樣都拿了點,最後將袋子裝得沉甸甸的才遞過去。
老人接過袋子:“這些都要嗎?俊娃。”
宋鬱點頭:“嗯。”
“這可能要算挺久。”
“沒事,您慢慢算,我不著急。”
對方誇他:“長得真好。”
宋鬱靦腆笑了笑。
老人掏出個計算器,拿著袋子去後麵玻璃櫃上算賬去了。宋鬱站在原地有些無聊,便拿出手機隨便刷著新聞。
腳步聲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宋鬱肩膀一頓。
昨晚的廁所隔間被暗滅了燈,他對於那個人的步伐節奏很熟悉。
跟此時他身後的腳步聲一模一樣。
宋鬱心跳打鼓,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僵著身體,想要側過腦袋往後看,結果就響起一個
熟悉的聲音——
“你也在啊。”
顧、顧則疏?
宋鬱下意識咬住唇角,看著冷清的男人從他後方來到身側。
“怎麼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顧則疏看著他的臉,有些擔憂道。
男人靠過來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藥膏氣味也侵襲過來。
宋鬱腦袋發懵。
顧則疏是昨天那個人嗎?怎麼可能……
在顧則疏看來,他們隻見過三次,連朋友都算不上。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呢?難道……宋鬱突然想到什麼,隨後渾身發毛,止不住地打冷顫。
也許顧則疏一直都知道包養的人是他。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被無緣無故拋棄,然後過來報複他。
一時間,無數複雜的情緒和想法湧上宋鬱的腦袋裡,讓他臉色越發慘白,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生病了嗎?”
帶著幾分溫和的聲音讓宋鬱回神,他強裝鎮定:“……有一點。”
“你怎麼會來這裡?”顧則疏又問了句。
宋鬱害怕地快要哭了,眼尾一片暈紅,嘴唇也被自己咬得軟爛,但依舊不敢表現出什麼,隻是強迫自己穩住聲音:“……跟、跟朋友一起來了。”
“這樣。”
幸好,顧則疏沒有再說話。
“算好了,一共130塊5毛。”老人將袋子拎給宋鬱。
顧則疏拿出手機:“我幫你付吧。”
“不、不用了。”宋鬱的聲音已經止不住哆嗦了,他低著頭,死死咬住下唇,迅速付了款後就朝薄然岑的車走去。
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是小跑過去。
打開車門,宋鬱將袋子放進去,坐到座位上,然而剛想關門時,車門卻被一隻修長骨感的手擋住了。
宋鬱嚇懵了,就這麼遲鈍地看著顧則疏上了車,隨後關緊車門。
車裡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少年呼吸困難,喉間發澀,一個音節都發不出,隻是渾身控製不住的發顫。
幾秒後,他聽見自己帶著哭腔的聲音:“你……怎麼、怎麼上來了?”
顧則疏盯著他的臉,突然輕笑了聲。
“你不是猜到了嗎?”
“我就是昨天那個人。”
宋鬱狠狠顫了下。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知道顧則疏就是那個欺負自己的變態後,他好像為知道對方的身份而鬆了口氣,可好像……又更害怕了。
“怕什麼?”顧則疏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清,可語氣卻變得尤為惡劣,“昨天怎麼哭得那麼凶?之前不還想要我伺候嗎?”
“怎麼?這麼快就厭倦了?”
宋鬱從鼻腔裡發出短而急促的氣息,睫毛很快被眼睛裡的霧氣打濕,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哀求著:“顧則疏……”
“彆這樣……你彆這樣。”
聽起來可憐壞了。
然而顧則疏卻靠
得更近,將單薄的少年擠在很小的角落裡,隻能用手掌抵在車窗上。
他輕易掐住宋鬱柔膩的腮肉,強迫少年朝車窗外看去。
正好對上了正和導演談話的薄然岑。
“你昨晚被他帶去酒店了吧?也不讓他開燈嗎?”顧則疏貼得很近,在發現宋鬱身上沒有其他野狗的氣味時,心情稍微好了點。
“他來了。”
“我是告訴他你曾經包養過我,還是直接親你呢?”
*
黑色商務車貼了防窺玻璃膜,薄然岑一個多小時沒見宋鬱,有些想念。於是對著車窗敲了兩下。
片刻,窗戶慢慢下來一條縫隙。
隻露出宋鬱的小半張臉。
“裡麵待著無聊嗎?”看到少年薄然岑心情自動就變好,連一向壓人的氣場都收斂了幾分。
“還好……我還在休息。”
宋鬱的聲音傳過來,悶濕的,帶著一股潮濕的香味。
薄然岑:“行,那你先休息。”
車窗慢慢關上。
薄然岑轉身,沒過一會兒,助理的電話打進來:“喂,薄總,你叫我查的人已經查好了。”
車內。
大概是看宋鬱很乖,顧則疏並沒有再做出過分的舉動。
他隻是一直盯著那張臉看,像是怎麼都看不膩似的。
宋鬱並攏著細長的腿坐在角落裡,抿著嘴唇,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終於,顧則疏動了動。
他在宋鬱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下,臨走前丟了一句:“宋鬱,休想丟下我。”
*
中午的時候,宋鬱突然說要回去。
薄然岑:“找到那個人了嗎?”
宋鬱搖頭:“我有點累了,想直接回去。”
他朝薄然岑手裡的文件看了眼:“沒事,你忙的話,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我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薄然岑將文件收好,問助理要了車鑰匙,“我送你回去吧。”
宋鬱小聲道:“謝謝。”
車子在郊區荒涼的小道上行駛。
宋鬱整個人都縮在副駕駛上,盯著窗外發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薄然岑專心開車,沒說話。
車內安靜過了頭。
很快,宋鬱就困了,剛想要閉眼,車就靠在路邊停了下來。
“車沒油嗎?”
他問薄然岑。
男人沒開口,反而朝他看過來,那雙眼睛黑測測的。
宋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
“顧則疏——”薄然岑拉長了聲音,語氣平靜,“你認識嗎?”
宋鬱愣住。
“新風酒店,他開過一次房,你也開過一次,前後時間間隔不大。”這些信息是助理剛才發來的,男人朝車後座瞥了眼,“而且,車上有其他野狗的氣味。”
宋鬱已經
懵了。
不安地用手指攥住衣角,一點一點纏住手指。
“顧則疏就是跟蹤你那個人,是嗎?”薄然岑沒放鬆宋鬱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並不是疑問的語氣,“而且,剛才我過來找你,他也在車上。”
車內很安靜,隻有宋鬱急促紊亂的呼吸聲。
半晌,他才支支吾吾:“我們是朋友……最近……最近吵架了……吵得很凶。”
“你知道你很不擅長撒謊嗎?”薄然岑輕易看透了他的謊言,“你撒謊的時候,睫毛抖得厲害,耳朵都紅透了。”
宋鬱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他有點自暴自棄,想要承認自己包養過顧則疏,這樣就算他提前脫離這個世界,也能拿到一部分積分。
不過薄然岑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你讓他碰過了?”薄然岑突然笑了聲,可語氣卻幽深,“我很好奇,為什麼他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你沒告訴我,甚至還瞞著我。”
“我……”
“他讓你很舒服嗎?”
宋鬱愣住:“……什、什麼?”
“跟他去過幾次酒店,都做過什麼。你最好實話告訴我,宋鬱。”薄然岑的眼眸深邃晦澀,“這裡是郊外,就算你喊得多大聲也不會有人經過。”
宋鬱手指不安蹭著座位上的真皮墊,指腹被磨得紅紅的。
他小聲喊了聲:“薄然岑……”
然而男人並沒有絲毫心軟。
“我隻要想,就可以把你抱到腿上。”薄然岑盯著他粉粉的眼皮,“隨便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