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顧則疏還會跟他們扯上幾句,但現在心思都在許久沒見的宋鬱身上,根本懶得理人,直接推開顧安就要
() 走。
而顧安看到顧則疏手上隻帶了條破鏈子,連個手表也沒有,心底嗤笑一聲。於是被推開時故意拽到那條手鏈。
等那條手鏈落地時,才開始道歉:“哥你怎麼戴這種手鏈,我把我的手表賠給你吧,你彆討厭我了。”
顧則疏沒說話,陰沉著臉低頭去撿手鏈,連帶在旁邊的珠子。
撿起來後,他握在手心,攥成拳,再次看向顧安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顧安被他眼中的暴虐嚇了一跳,不寒而栗。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開始眾人還覺得顧則疏對顧家的態度太差,也聽到顧安的茶言茶語後,也不禁開始覺得尷尬。
見顧則疏有揮拳頭的趨勢,顧程明雖然看出顧安是故意的,但為了顧家人的顏麵:“顧則疏,他是你弟弟,彆這副模樣,想要其他人看笑話嗎?”
顧則疏沒看他們。
低頭盯著掌心,那條腳鏈是前陣子收到的,宋鬱戴過,現在上麵的星星吊墜被拽下來了。
他突然就想起上初中時,顧安擅自跑到他房間,將他母親的遺物弄壞這件事。
所有的人都站在顧安這邊,覺得他是個小孩,什麼都不懂,就算弄壞也不是故意的。
那時候他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珍視的東西,而現在,他再也不能讓對方去踐踏這些了。
顧則疏周身的冷氣越來越足,眼底充血、他將腳鏈握在掌心,攥成拳頭。
正要朝顧安臉上揮去時,衣角突然被拽住。
回頭,宋鬱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
“顧則疏,彆打架。”
已經揮出去的拳頭在空中僵持了會兒,最終收了回去。
這道聲音很輕,但卻能讓顧則疏如此聽話,眾人不禁朝少年看去,待看到那張臉後,不禁倒吸一口氣。
還、還真是漂亮。
不過怎麼有點眼熟?圈子人本來就少,有人立刻認出了宋鬱。
“這不是宋鬱嗎?經常跟在薄遲後麵的。”
宋鬱在圈子裡的名聲並不好,隻是個擅長奉承暴發戶的兒子,很多人聽說過他,但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少年站在花壇旁,簡單乾淨的白襯衫,膚若羊脂,一雙淺色的杏仁眼,無論是分開看還是組合在一起都是絕頂容貌。
讓眾人產生了一種……為什麼自己不是薄遲的想法。
察覺到眾人視線的顧則疏,立刻用身體擋住宋鬱的身影。
顧則疏發現,宋鬱像是有一種魔力,讓他緊張,又讓他安心。
比如現在,原本還在胸膛翻湧的怒氣突然就這麼平複下來,就好像,他的眼中除了宋鬱,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宋鬱低頭,將顧則疏的手掌慢慢展開,看到了男人掌心壞掉的飾品。
他抬眼,也沒看顧安,對站在旁邊的顧程明說:“不賠嗎?”
顧程明一頓,像是才晃過神來。
“……什麼?”
“那是我的腳鏈,你弟弟弄壞了,不賠嗎?”()
兩次見麵,顧程明都站在反派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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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在少年心裡留下的印象,他艱澀開口:“……賠。”
又朝四周圍過來的人看了圈,厲聲對顧安道:“快跟你哥道歉。”
顧安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都不是親生的,但顧程明向來都是站在他那邊。怎麼這次?
“不是哥哥,是顧則疏。”宋鬱倔強地糾正道。
終於,在顧程明的嚴肅催促下,顧安終於道了歉。宋鬱也沒說話,拉著顧則疏往原本要去的路上走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導演了?
009突然開口:【導演就在前麵。】
宋鬱抬眼,前方站了好幾個人,都長得差不多,他對著資料的照片都沒認出來。
009:【是戴著黑帽子那個。導演天天熬夜,頭發禿了。】
“……”
宋鬱停下來,見對方正朝顧則疏這邊看,明顯是有事情找。
他摘下自己的手表,給顧則疏戴上:“那邊有人好像要找你。”
顧則疏還沉浸在被宋鬱護短的喜悅裡,連頭都不抬一下,隻敷衍“嗯”了聲。
“……”
宋鬱這回知道009為什麼說他是戀愛腦了。
他從男人手掌中拿過壞掉的手鏈,冷著張小臉,模樣凶巴巴的:“我會修好這個。”
“……你快去!”
顧則疏這才戀戀不舍過去。
對方是大導演,說想和他合作下部戲。顧則疏對於專業問題侃侃而談。不知不覺,十幾分鐘過去了。
當顧則疏將視線朝不遠處看去,早已沒了宋鬱的影子。
對方就像是,丟下了一個水晶鞋,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去的公主。
*
宋鬱誰也沒有打招呼,自己打車離開了會場。
到家後,進度條終於緩慢漲了一小格。
才1%。
009安慰:【後續顧則疏和名導合作後,會拿到最佳編劇獎。】
進度條都是按照主角事業和愛情走的,而這個世界,顧則疏的人生將在領獎台上達到事業巔峰。
不過現在兩人才剛開始合作,離得獎還有一大截。
009:【大概還要一年多時間。宿主,您可以全國各地旅遊,這樣也算居無定所,符合您的結局。】
?
宋鬱驚訝過後,對?我錢都快花完了。】
009:【剛才顧則疏又給您打了一筆錢。】
宋鬱檢查短信,還真有轉賬消息,這回打得錢很多,都夠他玩好多年了。
但他怕影響劇情,還是將錢退了回去。
顧則疏那邊沒有再轉過來。
宋鬱吃過晚飯,洗漱好。他這段時間都宅在家裡,休息得很充足,即使是晚上十點了還不困,坐在床上慢慢倒騰那條
() 壞掉的手鏈。
本來以為是個小活,他沒想麻煩009,不過現在看來,他好像是挺嬌氣的,什麼都不會。
修好手鏈後,宋鬱找了個盒子將它裝起來,打算第二天郵寄給顧則疏。
正準備算一下手裡還剩多少錢時,門鈴響了起來。
宋鬱開門,才發現是顧則疏。
外麵似乎下雨了,男人全身被淋濕,頭發貼在淩厲冷白的臉上,襯衫貼在皮膚上,渾身沒有一絲熱氣。
看起來像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很可憐。
宋鬱想了想,還是讓人進屋了。
他讓顧則疏先去洗個熱水澡,又去找了乾淨毛巾和寬鬆的衣服。
對方很快就出來了,頭發沒吹。
“你這樣不吹乾會——”宋鬱伸手過去,結果一碰到發現額頭很燙。
仔細看,顧則疏的唇色很白,臉上也泛著不正常的紅。
“你發燒了!”宋鬱看他,“你淋了多久的雨?沒有帶傘嗎?”
顧則疏搖頭,隻是盯著他,突然朝他伸手,攤開——
掌心是一塊藍色寶石。
宋鬱愣住。
這顆藍寶石是上次他在拍賣會上看到的,因為形狀是星星,印象比較深。
被顧則疏買走了嗎?
那時候男人也在那裡嗎?
“我來用這個換你的腳鏈。”
宋鬱發怔:“你都發燒了,還管這些?”
“手鏈是你給我的東西。”顧則疏一字一頓,“你給我的東西,不能再收回了。”
宋鬱就算再笨,也知道顧則疏這次說的並非腳鏈。
但現在沒空管這些。
他給顧則疏吹了頭發,喂了藥,又找了兩床厚被子給對方捂上。
就這樣,小雨蒙昧的夜晚,顧則疏握著宋鬱的手,漸漸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顧則疏醒來感覺自己被抱住了。
他睜眼,少年的睡姿有些霸道,那麼小一隻,卻占了整張床的三分之二。
顧則疏嘴角揚起,怕弄醒對方,動作很輕很慢。
然而就算這樣,宋鬱還是醒了。
少年沒有睜眼,像是下意識一般將手掌伸過來,放在他額頭上。
顧則疏一頓。
“退燒了……”宋鬱含糊不清道,連眼睛都沒睜開,就再次沉沉睡去。
顧則疏盯著那張臉,慢慢抱緊了他。
就像是,墜入深淵的人,抓住了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一根繩索。
*
宋鬱醒來的時候是中午,旁邊人已經不在了。
他起床出臥室,聽到了廚房裡的動靜。
顧則疏已經做好了飯,見他起來,將他推到浴室,連牙膏都給他擠好了。
宋鬱慢吞吞地刷牙洗臉,等洗好後才想起來,對方還是個病人。
“已經好了。”顧則疏像是猜
到了他在想什麼,主動道。
接下來兩天,顧則疏都一直待在這裡,格外黏人。宋鬱一開始覺得他病還沒好,沒說什麼,但直到對方開始問他要晚安吻,終於沒忍住道,委婉道:“你、你要不要回去工作啊……”
不說還好,說了之後,顧則疏居然將他所有銀行卡、房產之類的東西都拿出來:“這些都是你的了。”
宋鬱驚訝,剛想要拒絕,就被對方打斷:“廚房燉了湯。”
“……”
他抿了抿唇,想到自己和顧則疏的力氣差距,沒再提這件事。
可過了兩天,顧則疏提了更過分的要求,說能不能親的時候吃口水。
宋鬱臉頰漲紅,彆開視線,但最後還是被人抱到桌子上,親了好久好久。
幸好最後來電話了。
看樣子是那個導演來的,說大綱定下來,準備籌拍,讓他跟組。
宋鬱見顧則疏答應下來,鬆了口氣。
不然以後嘴巴會被親爛。
顧則疏掛了電話,立刻過來,將下巴搭在他頸窩,像一隻黏人的大型犬。
“我要去攢老婆本了。”
宋鬱:“?”
“可能要出差三個月。”
“嗯……”
“老婆。”
“……”
後腰突然被碰了下,顧則疏低低笑了聲:“長肉了。”
宋鬱:“!”
剛要炸毛,男人又開口了,語氣聽起來已經和無賴沒有區彆:“讓我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