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這樣做,是已經對舉報一事表明了態度,不明說,是在給她留體麵。
哭累了,白初晨拿出手機,打開訂票軟件,查詢最近三天可以回家的火車票。
屏幕明暗變幻了多次,最後被她關掉。
她躬身把頭埋進臂彎裡,泄氣隻想這令人沮喪的一天可以快些過去。
……
白初晨最後還是決定不回家。
她之前沒忍住向奶奶分享了自己即將加入夏令營的喜悅,也提前打過招呼,自己整個假期都會留在崇市,在營中學習,現在突然變了卦,她解釋不通,更怕奶奶擔心。
還有一個原因。
當初她對加入夏令營一事誌在必得,幾乎用上了全部精力,整個學期都沒有怎麼兼職,如今手頭積蓄越來越微薄,又沒有了後續資助保障,現狀隻能用雪上加霜來形容。
她想利用暑假空閒多打幾份工,哪怕在崇市做家教,也比回家鄉雪場兼職掙的多得多。
就當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吧!
這樣想,沉悶了好幾天的心情總算稍稍釋然,宛如烏雲散薄,終於透漏出點點光隙。
食堂吃飯,不巧,和許莫寧她們趕到一起。
這一行人都是珠寶設計專業大二的學姐,大概也都參與了夏令營報名,留校是為了等待最後結果。
暑假期間,食堂開放的窗口有限,人頭更稀寥。
空蕩蕩的大堂裡,背後傳來的談話笑語格外響亮突出,哪怕隔著兩排過道,依舊入耳清晰。
對方刻意選坐在臨近的位置,明顯是想把話說給她聽。
“寧寧,要我說你是真幸運,綜合得分出來,你和咱班學委並列第三,係裡把你們兩個人的申請單一起送到企業那邊,結果信華科技直接選定了你。”
“什麼幸運啊,我覺得咱們寧寧就是刷臉進去的,先前信華科技的合夥人之一沈總來過咱們學校,當時是寧寧給他上的茶,他肯定是對寧寧有印象,所以才會這麼痛快批了她的入營申請。”
“有道理有道理,誰讓咱們寧寧漂亮呢。”
一眾恭維聲裡,許莫寧笑語嗔怪道:“行了,開我玩笑可以,可彆開人家沈總玩笑。”
“到時候營裡發生什麼趣事,你記得隨時在群裡分享,我們幾個是沒機會進去看看嘍。”
“去不了就不去唄,反正一開始咱幾個就是為了湊熱鬨報名的,去不成也沒覺得多可惜,可某人心裡就難受多了,一會天上一會地下的,高低起伏跟拍電影似的。”
許莫寧淡淡添上一句:“不是挺好的嗎?過了放假高峰期,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現在訂票回家,正好方便。”
話音落下,又引一陣哄笑。
帶嘲帶諷,不懷好意。
白初晨全程眼皮都沒抬一下,她默不作聲吃完自己的飯,起身離開,不理會那些人嘴上占的便宜。
什麼入營,資助,她統統不再想了。
隻有自己踏踏實實賺錢,把錢拿到手裡才最靠譜。
……
然而禍不單行。
剛剛兼職一周,家鄉雪場的食堂經理,也就是她的遠房堂叔打電話聯係她。
說周奶奶在從食堂回家的小路上突然昏倒,被雪場工作人員及時發現,送去了醫院。
電話裡說不清楚具體狀況,白初晨萬分焦灼,直接推了後麵的家教課,匆慌訂票回家。
到站後,堂叔來接她,帶她去的不是當地人常去的三院,而是一家私立醫院。
白初晨問及,堂叔解釋,這家醫院返聘的退休醫生有位曾是市三院神經外科的主任醫師,經驗豐富,業務精湛,算是遠近聞名,白初晨向表叔再三表達感謝,對方擺擺手說,是雪場裡麵幾個打短工的年輕人把周奶奶送到了這裡。
各項檢查結果出來,奶奶也終於從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