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32(2 / 2)

羅敷:=口=!!!

這語氣簡直霸道狂妄到了極點!

不過他的確有這個資本。

這信寄出去這麼久,那十二刺客連個影子都沒見著,顯然都默默忍下了這口氣,不敢同一點紅作對。

於是在靠譜一點紅的積極運作之下,羅敷順利地接手了薛笑人留下的所有遺產。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那十二刺客。

傷好之後的一日,那十二名刺客都來見自己未來三年的新主人了。他們上門拜訪,一

字排開,站在羅敷麵前。

羅敷斜窩在圈椅上,伸出一隻手,慢悠悠地在指甲上吹一吹,好讓指甲上新染的蔻丹乾得快些。

她瞧了一眼作為鎮門神的一點紅,又斜睨了這一排基本都沒什麼表情的黑衣劍客,隨手指了一人,問:“你叫什麼?”

那劍客嘴唇動了動,簡單地道:“三尺劍。”

羅敷又指了另一人,那人回答:“六鈞弓。”

誒?這些人的名字……也可以說是代號吧,居然是按照數字來排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薛笑人有強迫症,他們這從右到左依次排開的順序,居然也是按照等差數列來的。

羅敷有點好奇地問打頭的那個:“所以,你的名字是二打頭的?”

對方回答:“在下二……”

羅敷的嘴比腦子動得還快:“二極管?二踢腳?二向箔?”

一點紅:“…………”

二字打頭的劍客:“…………”

他臉上劃過茫然的表情,艱難地道:“……二月霜。”

羅敷:“哦。”

然後她依次問了這些人的名字,非常有槽點的是,這些劍客之中年紀最小、排次最末的一個,居然叫“十三幺”。

羅敷對著一點紅銳評:“你師父是不是愛打麻將啊?想要什麼不來什麼,他肯定從來沒做過這麼大的牌。”

一點紅:“…………”

一點紅沒理會她,領著她去看組織所擁有的房產。

薛笑人的手□□有三處房產。

鬆江府四明山間一處;金陵城外紫金山間一處;還有一處在長安城外、秦嶺山間。

古時的房產,自然不同現代一樣,是一層一層壘起來的樓,也不是鄉下的自建樓,更像是藏於山中的莊園,院落一進接著一進。

薛笑人創立殺手組織近二十年,根基深厚,有三處彆業倒是相當正常。

不過他畢竟是在他那號稱“血衣人”的哥哥眼皮子底下作亂,因而三處莊園規模都算不得太大。最大的一處是四明山彆業,院落也不過三進而已,建築平平無奇,擺設更是同奢侈二字無緣。

甚至還有一股肅殺之氣。

四明山彆業正是一點紅與這十二刺客被收養後所住的地方。

第一進的院落瞧起來像是個普普通通的草廬,第二進院落是薛笑人偶爾落腳居住的地方,像個苦修劍客所隱居的地方,唯有一隻木箱,裡頭裝著幾件黑袍,還有幾個紫檀木雕就的麵具。

第三進的院落,就是一點紅習武長大的院落,建得相當敷衍。雖然從方位上來說,也分什麼坐北朝南的正屋、東廂西廂、背靠的倒座,但仔細瞧瞧,就是潦潦草草的幾間屋子圍成個院落,院落裡光禿禿的,隻有一口古井。

再往後走,就是一片練劍用的空地了。

一點紅領著羅敷來逛此處的時候,羅敷就仿佛瞧見了少年時的沉默殺手是如何起早貪黑、聞雞起舞,提著劍從那片空地上

回來之後,或許他會用絞繩去打一桶井水,就這麼從頭頂傾泄而下。

除了三處彆業外,薛笑人還掌控著十五六處鋪子,有茶攤、也有飯鋪酒店、客棧之流的。

這些鋪子完全不是用來賺錢的,而是作為流通中轉的據點來傳遞消息、接攬活兒或者給十三殺手們提供躲避、休憩的後勤。

……所以這些鋪子基本都不怎麼掙錢,賬本上甚至還有不少虧損,給羅敷看的險些破防。

羅敷在心裡悲憤地呐喊:我是來收取勝利果實的,我不是來接收一大堆不良資產的!!薛笑人你給我好好經營啊!學學霍休!!看看人家!!

好在,這十五六處鋪子的收支還是能做到大體平衡的,令羅敷繃緊的脊背慢慢放鬆下來。

再來,就是薛笑人手上的銀錢了。

很意外的是……他手上居然沒多少錢。翻了個底朝天,也就隻有一箱金子,細細一數,黃金五千。

……和羅敷之前打劫的那個霍氏錢莊李掌櫃的私房錢一樣多。

可問題是,李掌櫃隻是一家錢莊的掌櫃而已,他是在霍休那鐵公雞眼皮子底下扣錢,但薛笑人可是一個殺手組織的老大!

一點紅這個他手底下乾活兒的殺手,身家都比他豐厚多了!

對此,一點紅複雜地道:“他……我們每一單生意,他隻收取一小部分,剩下的都任憑我們花用。”

說這話時,殺手的碧眸有些黯然。

如今再讓他回想起薛笑人,他好似已忘了這人對他的殘酷之舉,轉而想到了他的種種好處。

人死如燈滅,也隻有死人才能最好的懷念,假如薛笑人還活著,想來奮力求生的一點紅也沒什麼功夫傷春感秋。

總而言之,薛笑人的確是個劍癡。

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勝過他的兄長,所以他經營多年,也未曾有多少金銀財寶。

喜好奢侈的羅敷敷:鼓著臉不高興.jpg

不過,薛笑人倒是留下了幾柄好兵刃。

在他所住的第二進院落裡,堂屋中有個博古架,架上有機關,機關擰開,牆後便會現出一個隱藏的密室來。

密室大門一動開,砭人肌骨的寒氣立刻撲麵而來,縱使羅敷不畏寒暑,還是感覺脖頸側麵在瞬間浮起一片小疙瘩,寒毛根根立起。

密室內點著銅燈,然而比銅燈更亮的,則是掛在四壁之上的寶劍所閃出的劍光。

劍,不隻有一柄,而是三柄。

羅敷取下一柄長而窄的寶劍,握在手中驟一翻轉,一泓秋水化作雪光,在她的青絲上映出一道烏亮漆光,她屈指一彈,劍若龍吟!

她如海棠般豔麗的麵上暈出淡淡笑意,道:“好劍!”

***

正所謂瞌睡來了送枕頭,羅敷當下正需要一柄好劍!

頭前一個月,上官飛燕自己撞到了羅敷的手上來觸黴頭。

此人作惡多端,早就殺了自己的表姐與叔父,實在無甚好憐惜的

必要。羅敷本想一鞭子勒死她,讓她廢物利用,充當一下開成就獎勵的經驗包。

卻不想,上官飛燕慌亂中拉了無數救命稻草,這救命稻草的其中一根,還真的令她多活了這一個月。

這“救命稻草”,就是紅鞋子的領頭人公孫蘭,人稱“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精通劍器!

上官飛燕是紅鞋子的成員,公孫大娘這個人不拿外人的命當命看,但對自家的姐妹卻是極好的。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上官飛燕愛上了霍休,與霍休一同實施陰謀,陰謀被識破第一層後,霍休為了不令自己暴露於陸小鳳前,直接將上官飛燕殺人滅口。

之後,霍休作繭自縛,自己把自己關在了精鋼鐵籠裡出不去了,這並非是陸小鳳的運氣好,而是公孫大娘在為自己的姐妹複仇。

現下的情況與原本的時間線卻是不同。

原本,上官飛燕布局數月,先勾引花滿樓、再扮成丹鳳公主找上陸小鳳。

然而羅敷在其中橫插了一杠子,逼得事情倉促了許多,如玉般的花公子還來不及錯付,上官飛燕就被打包扔進金錢幫地牢裡。現下她大概還活著,活得好不好嘛……那就隻能看金錢幫獄卒的善心了。

眾所周知,獄卒一般都沒什麼善心……

這勾引計劃過於倉促,而這件事本來也沒有紅鞋子的參與,所以上官飛燕沒來的及把她要做的事情告訴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神神秘秘、居無定所,時常在不同的地方出沒,上官飛燕光速敗北的消息當然也沒那麼快傳入她的耳朵。

如今,養了差不多一個月,羅敷又得到了一柄名為“秋水”的絕世好劍,也差不多該把上官飛燕這個誘餌給扔出去,吊一吊她的「天下第一舞」大禮包了。

羅敷上門拜訪了金錢幫姑蘇分舵,很快見到了上官飛燕。

一個月不見,上官飛燕的狀態……非常之不好。

她就在地牢的最深處,頭發亂得像是一包枯草,臉色慘白。她原來就生得很纖細,一個月的折磨下來,更是雙頰凹陷、滿眼血絲,瘦瘦小小得活像個乞丐。

原本她認為自己比上官丹鳳要美麗得多,但在每天一碗泔水飯的惡劣環境下,哪怕她原是是神妃仙子,也被折磨成無鹽女了。

而她眼中的那種盛氣淩人與狂妄自大,已完全消失了。

羅敷出現在地牢裡的時候,上官飛燕正躲在牢房的最深處發抖。

不遠處傳來獄卒的叫罵聲、鞭子聲與犯人痛苦的叫喊,那鞭子每抽出一次破空的聲音,上官飛燕就劇烈地顫抖一下,緊緊地閉著她的雙眼。

羅敷麵無表情地瞧著她,心中並無一絲憐憫之意。

她看著雖然可憐,但羅敷不會忘了被埋在花園裡的上官丹鳳,她屍體上那種驚恐的表情,比這作惡之人要可憐萬倍。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她還用飛燕針殺死了石秀雪,差一點殺死了孫秀青。

帶著羅敷進來的獄卒忽然抽出鞭子,

用力在鐵柵欄上抽了一下。

鞭子帶出破空的響聲,上官飛燕嚇得驚聲尖叫,捂住耳朵。

獄卒喝罵道:“快快睜開你的狗眼,瞧瞧是誰來看你了!”

上官飛燕瑟瑟發抖,卻不敢不聽這話,緩緩睜開了雙眼,瞧見了麵無表情的羅敷。

這時,羅敷已走入了牢房,走到了上官飛燕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瞧著她,笑道:“還記得我是誰麼?”

——上官飛燕眼中那種刻骨的仇恨與怨毒無論如何也無法被藏起來。

她似乎還想要罵些什麼,但這些天的遭遇已讓她學會了不要對著羅敷說難聽的話,因此她的嘴唇隻是不斷翕動著,卻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

羅敷輕輕笑了起來,揶揄道:“你總算學會了正確的態度。”

說罷,她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替飛燕理一理額邊淩亂的頭發,不過她的手剛一伸出來,就有些遲疑地停在了空中。

她實在嫌棄上官飛燕身上臟臭,想了想,最後還是把手縮了回去,對她帶來充當苦力的十三幺道:“把她拖回去。”

十三幺是個白白淨淨、看起來像個小姑娘似的少年劍客。

他的手法卻如一點紅般冷硬無情,絕無半點柔和,不由分說,拖起上官飛燕就走。

上官飛燕的喉嚨中爆發出一陣痛苦的慘嚎——她的雙手手腕在一開始就被羅敷給弄斷了,斷了一月未曾治過,此刻慘不忍睹,偏又被十三幺給大力扯了一下。

十三幺“嘖”了一聲,駢指如劍,果斷點了她的啞穴,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們把上官飛燕帶回了張記酒家——這是原本薛笑人留在姑蘇的一處據點。

羅敷吩咐張記的老板娘給上官飛燕洗洗涮涮,換了身乾淨衣裳,頭發梳了梳,綰了個簡單發髻。

上官飛燕原本雙眼空洞、渾身發抖,以為自己要被羅敷殺掉了。但在熱水裡洗了個澡,被人換上新衣、梳起頭發之後,她好像又誤會了什麼,認為羅敷迫於霍天青或公孫大娘的壓力,不敢對她怎麼樣。

於是,她雙眼中又閃出了光芒,在被喂下一碗飯後,她凹陷的雙頰處,竟也好似又泛出了一點紅潤的光澤。

羅敷坐在她對麵,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上官飛燕掃了羅敷一眼,冷笑道:“你好像突然對我很好。”

她的聲音已不大像出穀黃鶯了,十分嘶啞。

羅敷微笑道:“是呀,我也覺得,我好像突然良心發現,對你好了些,你還滿意麼?”

上官飛燕忽然張狂地哈哈大笑:“滿意!滿意極了!我真是謝謝你!你叫羅敷,我記住你了,我記你記得好清楚!”

羅敷佁然不動,唇角輕輕勾起,十分包容地瞧著上官飛燕神經質的大笑。

一點紅“吱呀”一聲推門進來,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兩根手指頭在她身上戳了一下,又把她給物理禁言了。

一點紅道:“準備好了,動手?”

羅敷點點頭,道:“那就動手吧。”

上官飛燕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動手?動什麼手?她、這賤人打算做什麼?難道她並不是準備要放了她?難道這頓飯……這頓飯是死之前的斷頭飯?

她驚恐地瞪大了雙眼,被十三幺給拉走了。

沒過多久,她就知道羅敷要拿她做什麼了。

——羅敷直接把上官飛燕掛在了姑蘇的城門上。

公孫大娘一日不來,上官飛燕就會一日被掛在城門上,哭求公孫蘭趕緊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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