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弘暉回了營帳,宜嫿的睡意徹底沒了,她看著目光灼灼的胤禛,心裡一跳,她有了明悟,開始了,後世津津樂道的九龍奪嫡終於到了關鍵時刻。
胤禛喝了口水,拍了拍宜嫿的手:“睡吧,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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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禦前發生的事情目前緊有小範圍的人知曉,直郡王是反應最大的那個。
自從知道太子被皇上的人看起來了,直郡王就興奮的不能自已,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馬上聯係明珠,兩人製定了周密的計劃,明珠這邊聯係朝臣開始攻訐太子,這些年多少太子門客大著他的旗號欺男霸女、魚肉鄉裡,不管這些事情太子是根本就不知情還是有意縱容,如今都是扣在太子身上的屎盆子,根本洗不乾淨。
直郡王這邊則負責收攏君心,是的,他的主要任務是在康熙被太子傷透心的情況下趁虛而入,不求能取代太子在皇上心頭的分量,但也要成為他的“夢中情兒。”
直郡王求見的時候,康熙正獨自在營帳裡翻看奏折,弘暉那個礙眼的崽子沒在,正好能讓他放手施為。
“皇阿瑪,這裡不比京城,天氣寒涼,您要保重身。”直郡王見康熙一晚上的光景,就仿佛老去了十歲,一時間真情流露,說的話也格外暖人心。
康熙放下手裡的鏡片,看著滿臉真摯的大兒子,向他招招手:“你協助管著禁衛軍,昨夜的事情想必心知肚明。”
直郡王坐在康熙下首:“皇阿瑪,太子許是白天被您訓斥,心下惶恐,想來給您請罪,這才驚擾了禦駕。”
“你不必為那個不爭氣的遮掩!”康熙眼裡都在噴火,“心裡沒有手足之情也就罷了,他居然暗中監視朕,他想做什麼?!”
直郡王近距離感受到康熙的怒火,不再火上澆油:“皇阿瑪,您消消氣,難得來一次這邊,不如兒子陪您出去走走。”
“對了,弘暉呢,今日怎麼沒有看見他?”直郡王忽然說道。
康熙抬頭看了他一眼:“弘暉昨日早就和他阿瑪一同回去了。”
直郡王心裡一突,知道皇阿瑪這是和他說不能把弘暉牽扯到太子一事裡,連忙說道,“是兒子記岔了。”
此時的弘暉正在宜嫿身邊,湊近從九福晉那裡拿過的黑色藥膏聞了聞:“額娘,這個形狀兒子許是在哪裡看過,阿瑪最近一定非常忙,兒子找人悄悄的問問看。”
宜嫿點頭:“你也彆聞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弘暉笑著應了:“額娘,兒子打聽到晚上城裡有廟會,您想去看看嗎?”
宜嫿很是心動,隻是最近宜靜不宜動,如果她能早想起來這檔子事,那是萬萬不會跟著胤禛出來的。
“額娘就不去了,你去玩兒玩兒倒是沒問題,小心些,現在不太平。”
弘暉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他也不是想去玩兒,隻是要找個大夫來分辨藥物,最好還不用他們自家的,去廟會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