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女公子兩個月大時,被主君抱進咱們院,如今,還有一個月她就滿14歲了,這些年累計沒有算給她的月錢,足有53200個錢。”
正在喝茶的唐氏聽到這麼大的數字,吃一驚,被嗆的連連咳嗽。
“多少,你說多少?”
唐氏生怕自己是多聽了一個零。
謝媼急忙上去,一邊給唐氏拍背,一邊安撫:“十多年的月例錢加起來,是該有這麼多的。而且,這隻是錢,還有東西。”
唐氏此刻心裡第一個念頭是,養孩子果然費錢。
緊接著,就跳出第二個念頭。
這麼多年過去了,方蟬衣從來沒問過錢的事,且她如今還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討生活,哪怕她不給方蟬衣這筆錢,她也不敢說什麼。
可再想想兩個兒女的話。
唐氏不得不忍下劇烈的心疼,閉眼咬牙:“給吧給吧,錢本來也應該是她的。早些給了她,省的她以後知道了,再來和我鬨。趕明兒,你去一趟錢莊,把錢取出來給她,和她說清楚,以後不準她再那般不顧臉麵的到下人那裡弄錢。”
謝媼垂眉,應了聲:“是。”
唐氏嘴上說的大方,實則,從說了要把錢給方蟬衣的話以後,她就打不起精神做彆的,連下午要找方蟬衣問話的事都忘了。
傍晚早早上榻,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方蟬衣並不知道這麼大的驚喜等著自己。
她候了一下午,始終不見謝媼來。手頭又沒有彆的活計可做,便在韶光院裡四處走走,和院子裡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們說話,引導他們談論如今市麵上的物價。
得知市麵上的燈油分好幾種,時雲領回來的那種用動物油製作出來,一燒一股味兒的,一個錢能買五斤。
方蟬衣尋思,就算時雲明裡暗裡能賺到手的錢不少,不缺那一個半個錢。也不代表她願意吃這個虧。
她和時雲住在一起足有十年之久,哪怕是借光,也借夠10斤燈油的了。更何況,她還用了人家那麼好的藥。
果然,晚上方蟬衣說起用手頭那套衣裳的錢,抵了她這麼多年與她共用一盞燈的錢時,時雲高興壞了。
把那兩個錢重新裝回去時候的開心,賽過了她每月領月例時的喜悅。
直到方蟬衣收拾完東西,躺下了,時雲才反應過來,追著方蟬衣問。
“您怎麼好端端的,忽然要給奴燈油錢,難道因為現在手頭有錢了?”
這確實是一方麵。
方蟬衣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時雲提個醒。
也算是全了她與原主同住這麼多年,和她穿越過來後,她照拂她的情分:“母親今早向我問起你了,你自己小心些吧。”
方蟬衣這句話不啻於向深水中投入一枚高爆炸彈,炸的時雲心神不寧。
直到她盤算好接下來要怎麼繼續搞錢花,開始困倦的打盹了,時雲還翻來覆去無法安睡。
第二天一早,方蟬衣算著時間,特地早了兩刻到正房請安。
她以為昨天耽擱一天,唐氏今天怎麼也得找她繼續問時雲的事,沒想到,她半點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明明掛著黑眼圈,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還是強打精神,誇她今日穿的衣裳好看。
方蟬衣今天穿的是一件半新不舊的天青色曲裾,想著乾活方便,又不喜歡頭發貼在脖子上,她特地梳了和昨天一樣的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