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敘覺得,修仙界的修仙世家和凡人境的王公貴族其實也沒多大的區彆,隻是手裡的權柄力量不同而已。
“想什麼呢?彆太緊張,你看你三天就進階煉氣二層了,我覺得你肯定是個天才!”山考即將開始,卞春舟邊小聲說著邊順著人流往前走。
初試刷下了大部分考生,但依舊留下了一百名煉氣修士,據說雍璐山的山考和問心是一起考的,前者是看考生的武學天賦,後者是人品心性,加上初試的靈植搜尋和采摘,不難看出雍璐山招生是有針對性的。
三天時間,足夠兩人熟悉起來了,加上卞春舟本來就是個自來熟,聞敘說話也沒剛開始那麼拘謹:“你我是朋友,你自然覺得我什麼都好了,若你是考官,那我確實不緊張了。”
兩人悄聲說著話,並不妨礙讓人,卻偏生有人不懂分寸,挑釁上門:“兩個鄉巴佬,還你是考官,一個瞎子一個土鱉,彆以為混過了初試,山考也能混過去。”
“你——”
“我如何?難不成真話還不讓人說了不成?”此人穿著一身雲鹿長袍,衣擺的雲鹿似是在流動跑跳一般,可見並非凡品,必是出身不錯,“聞敘,我聽過你的名字,拿了第一很得意吧?”
聞敘抬頭“看”人,因為眼睛被遮擋,他看不見人,但從氣息來看就非常不善:“道友此話何意?我與你素昧平生,我應該沒有得罪過道兄吧?”
本來想要替好友出頭的卞春舟:……哇,不知道為何,有種吾家有崽初長成的錯覺感。
“你是裝不懂還是假不懂?聞敘,你沒有報名雍璐山的初試吧?沒有報名卻偷偷進入破雲秘境,走運摘到了丹香王草,這才成了初試第一,這話你可要否認?”
聞敘什麼來曆,最開始沒人知道,但三天過去,他從凡人境落入破雲秘境的消息,已然是不脛而走了,畢竟修仙界想要查一個人的來曆,有的是特殊手段。
聞敘偏頭,語氣裡帶著股獨特的冷然:“道友這話,是在質問我嗎?”
“你要這麼想,我也不能阻攔你。”
聞敘立刻就輕輕笑了起來,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哪怕遮住了眉眼,也不損半分俊美:“道友明知我人微言輕,三日之前不過是個凡人,哪能左右得了雍璐山的決定,你若真對我的成績有所疑惑,不如直接問問你身後的雍璐山長老,如何?”
不知何時,主持山考的雍璐山長老已經悄無聲息地到了,不過此次不是詹長老,而是戒律堂的趙企趙長老。
趙長老這人在雍璐山很出名的,出了名的維護雍璐山名聲,若是犯在他手下,討饒都不用討,直接乖乖認錯是最好的行為,隻可惜這位當麵挑釁的修士並不認得趙長老。
他剛剛聽到聞敘的話,心裡一突,但轉頭看到一個矮胖中年修士,麵色和藹可親,看著就沒什麼威嚴,便道:“問便問,似你這般無視雍璐山規矩之人,我難道問不得嗎?”
趙長老看了一眼眼瞎的小子,這才將視線投向說話的考生:“小子,你認為雍璐山的規矩是什麼?”
“我……”
“雍璐山何曾對外言說,必須報名才能參加考試?修士修行,本就順心意而為,此子既有機緣在初試的時間進入破雲秘境、又摘得丹香王草,便是他的造化,雍璐山當然不會將這樣的人拒之門外,但你若不喜歡我雍璐山的規矩,自可去其他仙門,尋你要的規矩。”
趙企最討厭什麼樣的人?那一定是眼前這種被世家規矩慣壞了的歪脖子樹,真當雍璐山是你家啊,他可不會因為出身去偏袒任何人。
雍璐山,當然也不會。
這挑釁之人立刻麵紅起來,他好不容易過了初試,若不是好友整天在他耳邊說要不是聞敘突然出現,就能跟他一起通過初試,他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真敢對雍璐山的規矩挑起刺來了:“對不起,是小子出言疏狂,還請長老見諒。”
趙長老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端的是冷酷無情:“哦,你怎麼還不走?是要本長老請你走嗎?”
卞春舟:哇哇哇,這位長老態度好強硬,我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