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這火燒得可真旺啊!”
彆說是碧玉樓了,就連碧玉樓隔壁都快點燃了,而且這火見火就漲,火苗燎得老高,根本不似普通的火焰。
聞敘給自己施了一層水符,隨後迅速躍上屋脊跳了進去,裴明善見他如此衝動,想了想,竟也跟了進去。
樓內的火勢就更大了,火勢蒸騰而上,就像是一個熔爐一般。
聞敘的風靈根是木土靈根變異而來,雖不具水靈根,但樓內的風明顯焦灼太多,乾燥得仿佛能將人體內的血液蒸乾。
聞敘聽卞春舟說過一些水火靈根的妙用方法,幾乎是瞬間他就猜到,肯定是春舟跟人動手了,並且還是毫無保留地動手!
他心下暗暗沉了沉,陳最修為已經煉氣九層,以他的實力,未嘗不能與築基期一戰,兩個人加起來都弄成這樣,也不知道黃師兄他們何時才能過來!
聞敘心裡定了定,也知道自己這般就衝進來實在太過魯莽,聰
明人的做法,應當是在外麵等待救援,而不是想都沒想,就仗著師尊送的玉簡,一頭紮了進來。
但……該死!他根本不覺得後悔。
碧玉樓內煙塵加上火勢,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方向,風裡也帶不來任何的信息,聞敘乾脆拿出緞帶綁在了眼睛上,憑著修士的感知力找人。
與此同時,陳最還在揮刀,事實上他此刻滿身傷痕,與築基期修士對打對他而言,到底還是太過勉強了。
可此時此刻,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的頹意,甚至他還越打越精神了。
“再來!”
相對於形容狼狽的兩人,簪雪看上去就從容許多了,可從她越來越慢的動作看,她也沒有表現得那麼從容。
碧玉樓可以說是這半年來的心血之作,此刻竟被眼前這兩小子毀去,雖然人都沒事,隻要再找個城池開辦即可,可她還是咽不下心裡這口惡氣!
她今日,便非要留下這條命不可!雍璐山又如何?等她強大起來,哪怕是合和宗,她也敢一人獨戰!
“啊啊啊,搞到真的了,陳最最快撤,我要頂不住了!”
卞春舟得承認,自己的水火蒸汽符有點作用,但他對於水火平衡並沒有完全操縱自如,以至於現在——
再消耗下去,他自己就要弄死自己了!
家人們,誰懂啊,說好的假女修,沒成想碧玉樓這麼實在,竟來了個真女修,還是個築基修士!果然免費的才是最貴的!他來消遣查消息,這人居然要他們的命!
嗚嗚嗚,他不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他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都怪那個該死的庸醫!
陳最身處對戰,當然也察覺到了逐漸蓄力的陣法之威,可是如果就這麼撤了,不就是放虎歸山了?他心下一猶豫,戰鬥的本能驅使他繼續揮刀,但當他看到已經連站立都困難的卞春舟時——
《手冊》上寫,生命永遠高於一切,不論是自己的性命還是同伴的性命,都應當高於一切。
“憋氣,我帶——”
“艸啊,你先跑啊!不然都——”
陳最是個執拗的性子,他想要做成的事,哪怕結局肉眼可見的不好,他也依舊能眼睛都不眨地去行動。
碧玉樓樓中竟還被布置了陣法,這哪怕就是金丹期來了,都得把命留下!
裴明善心道不好,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了起來。
“哎呀,不愧是神尊弟子,這保命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啊。”
正是剛才,卞春舟和陳最都做好了重傷或者死亡的心理準備,強大的陣法力量暈蕩開來,是他們絕對無法承受的傷害。
然而下一刻,想象中的傷痛卻並沒有出現,相反,陣法的力量似乎反噬了呢?
“啊——”
咦?這個簪雪慘叫的聲音,怎麼聽上去有億點點粗?
卞春舟心裡一疑,不過在見到喘著粗氣的聞敘敘後,立刻就將疑惑拋之腦後了:“嗚嗚嗚,我就知道是你來救我了!聞敘敘,你好靠譜哦。”
聞敘的手略略有些顫抖,他往後藏了藏,下意識不想叫友人看到他此刻的情緒。
就差一點,幸好他毫不猶豫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