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春舟是最先發現聞卷王慢下來的人,都倒不是因為他觀察有多細致入微,而是——
卷王養傷居然沒有在看書,這簡直不科學!今天的太陽,不會是打西邊出來的吧?
“聞敘敘,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修行出問題了?”要不然怎麼連書都不愛看了?這不應該啊。
難得悠閒放空的聞敘:……我以前有這麼拚嗎?
“沒有,你不要多心。”
卞春舟卻想得更多了:“真的嗎?你彆不好意思啊,我嘴巴很嚴的,你看隔壁師兄剛剛找我聊開元峰黃師兄的八卦,我都沒跟彆人說。”
聞敘:“……是嗎?”
“當然,你又不是外人,對吧?”卞春舟驕傲地拍了拍胸,“不過黃師兄也真是夠離譜的,他居然在外麵傳我們三個聯手打敗了築基巔峰邪修哎,得虧我及早辟謠,要不然就誤會大了。”
聞敘忍不住有些好奇:“你怎麼辟謠的?”
“你知道,如何最有效地阻斷一個離譜的謠言嗎?”
聞敘沉思片刻:“編一個更離譜的謠言蓋過去?”
卞春舟直接猛拍大腿:“對!知我者,阿敘也,所以我就……”
聽完更大謠言的聞敘:……
“你怎麼這個表情啊?你就說嘛,夠不夠離譜,是不是夠大!”
聞敘沉默地點了點頭:……也行吧,編也能正中紅心,春舟確實是有一些運道在身上的。
“是吧,而且抬高自己,不如貶低對手,邪修不做人事,怎麼編排也不為過的,對吧?你怎麼又這幅表情?”
聞敘輕咳兩聲,然後將邪修沈娘子為了修行積極當媒婆的故事簡單敘述了一遍。
聽完故事的卞老板:……謝邀,我現在就是正義的戰地記者了!
他震驚得吃手手:“不是吧?邪修還這麼騷操作的?月老來了,都得給她讓位是不是?她是不是還覺得自己這樣很能乾?她是不是有病?”
聞敘:“……要不,你去刑罰堂問問她,應該還沒湮滅?”
“倒也沒必要。”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覺得自己已經把邪修編排得夠醜角了,沒想到……事實好特麼離譜,難怪那麼多人都信了,合著搞半天是真的啊!
“那她有沒有說偷走的孩子都在哪裡啊?她這不純純人販子嗎?建議刑罰堂不要那麼快處決她,這也太便宜她了!”
聞敘卻忽然開口:“你也覺得偷走孩子的人,非常可惡嗎?”
卞春舟滿臉的義憤填膺:“當然了,這還用說嗎!人販子罪該萬死啊!幼崽能有什麼錯?希望那些孩子能夠早日回到自己的親人身邊。”哪怕不能親人團聚,也能生活順遂平安。
邪修這玩意兒真是造大孽啊,活該死後灰飛煙滅。
回到自己的親人身邊嗎?聞敘心想,那些將他丟棄在乞丐堆裡的人,恐怕並不是很想看到他回去吧。但就像師尊說的那樣,隻有自己親手了
結了過去,才能過萬重山。
“說起邪修,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悲鼓對我不起作用啊?”
對此,聞敘也有點好奇:“你沒有問夏瑛師姐嗎?”
“問了啊,就是問了才苦惱啊。”師姐說她隻來得及護住自己的心神,“師姐說不是她,又不會是神尊,難不成我天賦異稟不成?”還是說,穿越大神終於舍得給他發放金手指了?
但這個金手指,會不會給得有些過於吝嗇了?延期發放不得來個大的嗎?
“我替你問過我師尊了。”聞敘忽然開口。
卞春舟立刻就不苦惱了:“神尊怎麼說?”
聞敘詭異地沉默了片刻,略過師尊那些驚人評價,直接說了最後的結論:“師尊說也有一些人,天生赤忱純摯,一生坦途,自然也不會有銘記於心的痛苦記憶。”
“啊?”這樣的嗎?卞春舟摸著下巴,他還以為會回憶起地獄高三那年的血淚奮鬥史呢,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還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確實沒什麼黑深殘的過往,小時候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大事,現在想想,也都是可以會心一笑的小事。”
說不準是因為邪修的悲鼓不能對社會主義接班人的靈魂起作用呢!他可是可以倒背如流八榮八恥的男人!
卞春舟捧著臉笑:“我就當這是誇獎了。”嘿嘿。
真好啊,聞敘心裡有些羨慕,但如果不是這樣的卞春舟,或許他在墜入破雲秘境的那一天,生命就會迎來終結。
“說起來,你的折風扇修好了嗎?”卞老板的思維明顯非常跳脫。
說起這個,聞敘臉上露出了略微苦惱的神情:“沒有,鄭僅師兄甚至已經七天沒理我了。”
“啊?他不是對你很好嗎?”卞春舟立刻八卦起來。
聞敘摸了摸鼻子,這事兒確實是他理虧:“因為我把折風扇,當劍用了。”折風扇是控場型的法器,原本不會沾染到邪修的汙血,可他那時候鬥法一心想贏,而且那時天時地利,他幾l乎想都未想,就將折風刺入了邪修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