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深夜前來,所為、所為何事?”薑秋葉似乎腹痛難忍,聲音顫抖不連貫。
季辭深呼吸一番道:“為流言之事。”
薑秋葉裝傻充愣:“流言?什麼流言?”
“自然是從你這裡所傳出的流言,汙蔑我等。”季辭總是顧及君子之儀,實在難以將汙穢之言脫口而出。
薑秋葉皺眉,似是未聽懂一般,思索許久,仍是不懂。
直到她轉頭一瞥槿紅,其人一怔,上前在她耳邊低語一番。
最後她終於仰頭道:“啊,竟然會有此等汙穢流言。是說我做了你外室,還有了私生子那個?”
“明知故問。”季辭扯了扯嘴角,這小寡婦真是低劣不堪,為了將這藥膳館名氣擴開,竟用他來做墊腳石。
薑秋葉眉目暗藏狡黠,撇著嘴,委屈道:“王爺,我非明知故問。我若明知,自然不會顧問。我真是剛才槿紅告知才知曉。王爺,我也是受害者,我委屈呀。”
季辭麵對著這樣一天真無辜的少女,話語柔軟似棉,語尾挑俏,讓他覺頭疼難忍,“滿嘴巧語,休要狡辯。”
“聽聞你當日與安國公爭執一番後,故意說出引人誤會之言,你可知此等行徑乃是下流,下流之輩才會利用名節來達成目的。你不僅詆毀他人,還不顧自身清白名節。就算你偏僻鄉地長大,既入了盛京,便應知禮。”
季辭少有的一連串說了這許多話,讓薑秋葉有些吃驚。他不是啞巴,但確是半啞巴之人麼。
可一向入戲頗深的薑秋葉來不及嘲諷,聽到下流二字,便心生委屈。
憑什麼呀?
她很快紅了眼,淚水溢出,泣聲道:“王爺何以將我說得如此難聽。王爺既然知曉那日安國公到來,便應已曉得我那阿爹對我所做之事。我不知他出了何事,整日尋我回府,可我害怕至極,又無人相助,早已被那日笞刑嚇破了膽。”
“我遠從梧州而來,在這盛京毫無依仗。我不肯回府,他便來尋我。你可知曉,那日正是晌午,客人滿坐,他便那樣直接進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指責我不要臉,就因我不願回去便要砸了這鋪子。”
“王爺明明知曉,我為了這家鋪子付出多少心血,便是嫁妝全都投入了進去,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被毀。”
實在沒想到,他隻說了短短幾句話,小寡婦便能嘰裡呱啦冒出一大堆。
也是那日刑部大獄,在心理重壓的威逼之下,又受一板子杖刑,仍然能維持腦中清醒,說出讓人難以抗拒之言,字句皆為重點,戳人命門。
這個小寡婦,絕不是簡單女流之輩。
“因此,你便可利用本王之名,行你之便麼?是因本王刑部那日放你一馬,你便覺本王仁善,就算你隨意利用,也不會對你如何是麼?”
“可我那日根本就沒有說你與我如何,都是民眾的揣測罷了,我也不知流言會傳成這樣。”薑秋葉試圖狡辯,手拉扯著自己的衣袖。
“你可知,隨意傳謠造謠蔑視皇室、皇威乃是死罪?”季辭厲聲道。
“我、我沒有蔑視皇室、皇威。”薑秋葉手中的袖子被擰成一團,“我那日雖提起你,可並未直接說這鋪子是你名下,全都是愚昧之人所編造的謠言。至於後來傳言至外室,私生,我心中也不願。雖說你清譽受損,我不更佳受損。”
“莫以為本王不知,那日你本有機會否定書生之問,你卻一句不說,通通默認了去。”
“你說的沒錯,我當日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