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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嗯。”
季辭對薑秋葉的話並不上心，將寫好的折好裝進信封，又吩咐了天去進來將信送出。
“簌簌姐姐真是又漂亮又有才，聽聞她曾出過一本詩集，名揚盛京。”
“嗯，那你多學學。”
“王爺。”薑秋葉嘟著嘴，聲音帶著嬌氣，側身避讓從書架上拿下書的季辭。
季辭翻開書，還是忍不住一瞥她，無奈道：“......怎麼了？”
“王爺以後，是不是就要趕我出府了？”
季辭見薑秋葉滿臉委屈傷心，不明白她腦袋裡又在想甚亂七八糟之事。
“本王何故趕你出府？”
薑秋葉控訴道：“王爺即將迎娶簌簌姐姐，等王爺娶了妻，必定不會讓我留下，也不會在護我。”
季辭揉了揉太陽穴，“本王何時要娶妻了？”
他本就沒有任何成婚的打算，或許說，他這一生都不會娶妻。
身體病弱，未來不定，心中隻有家國大事，他不願意耽誤任何姑娘家。
“簌簌姐姐說的呀，她說自己是忠良之後，與王爺青梅竹馬，王爺答應她父親照顧自己。而她馬上就要嫁給王爺，親事差不多已經定下。況且......”薑秋葉抿著唇，偷看了一眼麵色難看的季辭，“......況且，我能感到，簌簌姐姐不喜歡我。若她成了祁郡王妃，自然不允我靠近王爺。”
季辭蹙眉，心中對簌簌這樣自認定親之事很是反感。
他雖然答應陳正照顧她，卻也隻是看在如今孤女難行的份上，之後自然會為她找到一好人家嫁出去。
至於甚青梅竹馬，若不是陳正提起，他對簌簌這個人甚至毫無印象。
可是這個小寡婦腦袋裡總是裝一些他難以理解之事。
他搖搖頭，還是解釋道：“本王沒有成親的打算，況且本王一向信守承諾，既然說了會保護你，自然會護，你莫要多想。有這時間，《禮記》的禮運篇看完否？”
薑秋葉躲開季辭的視線，看向一旁的香爐，又挪到玩兒的不亦樂乎的賤賤身上，沒有回答，撇了撇嘴。
她真是沒想到季辭真的逼她讀書，看看就算了，還要她背下來，每日抽查。
甚至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了一把尺，背錯還打手心，比學堂老師傅還嚴厲。
雖說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她實在覺得那書無聊。
她蹙眉嘟囔道：“快了快了。”
季辭見她躲避姿態，沉默著，片刻後不由道：“你其實很聰明，背書也極快，隻要認真，必定能學好。”
“哦，承蒙王爺厚愛。”
說完便起身走到賤賤身邊，將貓爪拎起來晃了晃，可憐兮兮地小聲道：“賤賤呀賤賤，我們真是一對苦命鴛鴦，以後祁郡王殿下娶了妻，咱們便隻能上街流浪去了。賤賤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棄你的。”
苦命鴛鴦......
正在喝茶的季辭忍不住噴了出來，眼皮一跳，搖頭暗道失禮，失禮。
他拿出帕子將嘴擦乾，轉頭嗬斥道：“邱子葉！”
賤賤被一聲嗬斥，嚇得從薑秋葉懷中跳出，躲到了遠處，還炸了毛，尾巴瞬時變粗。
薑秋葉起身，小步挪至季辭身邊蹲下，抬著頭看向他。
桃花眼中泛著晶瑩，勾魂奪魄。
聲音軟糯地喚他：“簡兮哥哥。”
見此情形，季辭原本的重話也瞬間說不出口，隻是有些胸悶氣亂。
“本王說過會護你，你卻還如此胡思亂想，成何體統？”
薑秋葉抿了抿唇，小心開口：“簡兮哥哥。”
“不如......不如你讓我做你的女人吧！我不奢望你娶我，妻也好，妾也好，外室也罷。就算無名無份，我也想跟著簡兮哥哥！一輩子跟著！”
“......”
季辭震驚地看著薑秋葉，一時無言。
沒想到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甚外室，甚無名無份。
“......邱子葉，收回你的話！你竟然為了所謂的保護，自輕自賤到如此地步。你是女子，若他人知曉你這話，你可知曉你會受千夫所指？”
薑秋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我為何整日憂心？便是我感到不安罷了。我自小沒爹疼，沒娘愛，簡兮哥哥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還教我禮節，帶我入府護我。”
“我隻是害怕，我日夜惶恐不安，難以入睡。因為我很清楚，我隻是簡兮哥哥身邊之過客。等哪一日，就算沒有簌簌姐姐，你或許娶了他人，我便無法再跟在你的身邊了。”
“就讓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季辭將手臂上抓緊的柔胰扯下，沉聲道：“住口，邱子葉！你怎麼敢？”
薑秋葉瞬間紅了眼，淚水漣漣掉落，打了個哭嗝，“我怎麼敢？那天夜裡，明明簡兮哥哥是想要我的！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的！那天夜裡，你明明有反應，為什麼就不......”
“住口！簡直無可救藥！”季辭打斷她，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怒斥道：“本王說過，本王不會娶妻，甚至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莫要再動這樣的念頭，否則明日便讓人送你出府。”
薑秋葉站起身，擰巴著手指，“簡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