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2 / 2)

她捂著肚子,眉頭緊蹙著出去了。在後院茅廁觀賞了一圈,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才走出來,正要回雅間,酒樓外傳來打鬥的動靜,她出去湊到人群裡看了眼,隻見一個衣著華貴,模樣周正的少年帶著家仆在圍毆另一青袍少年。

青袍少年白皙俊秀的臉上印著灰撲撲的鞋印,一雙眼睛腫起,被打得鼻血直流,慘狀可憐。

李穗兒看得都覺得痛,這人怕不是掘了人家祖墳吧,被打成這樣。

無涯穀也經常發生打架鬥毆,但大家都約定俗成不打臉,打臉意味著要動真格,觸及生死。

青袍少年顯然打不過五個人,打得倒在地上無力還擊,圍觀的百姓沒有阻攔的,隻在底下竊竊私語,李穗兒聽了幾句,才知道打人的是寧國公府的小公子寧安。

這寧小公子是誰,洛陽城有名的紈絝,吃喝玩樂逗女人,偏就寧夫人千寵萬寵著,不舍得管束。

被打的則是寧國公的私生子寧遠道,是寧國公還是泥腿子時和青梅孕育誕下的。後來寧國公靠戰功掙來一府榮耀,忘卻那對孤兒寡母,娶了對仕途更有利的丞相之女。

寧遠道雖是窮鄉僻壤長大,卻自成風骨,也比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寧小公子有出息,去歲以案首的名次,考取了秀才,這才惹得寧國公開始注意這個私生子。

“鄉巴佬,滾出洛陽。”寧安一腳一腳,毫不留情踹向寧遠道肚子,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猙獰扭曲,他沒想到這對母子敢來洛陽,若不是因為寧遠道這個野種,父親也不會拖至今不立世子,害他淪為一眾官宦世家子弟的笑柄。

寧遠道痛得縮成一團,感覺內裡腸子快被踹爛,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他揣著糕點和藥袋子不肯鬆手,被兩個家仆搶過去,踩在地上糟蹋。

李穗兒看到糕點滾到地上落了泥,心裡一陣可惜。出發晉國之前,阿桃就耳提命麵過李穗兒,不要多管閒事,不要同情心泛濫,你隻是個冷酷沒有感情的殺手,高調隻會惹來殺身之禍。

是以,寧遠道被打得這般慘烈,她也忍著沒插手彆人的家事,可現在有人當著她麵浪費食物,她怎麼能憋得住。

“住腳!”她怒喝一聲。

正要一腳踢飛裝著糕點紙包的奴仆硬生生被嗬得停住腳,寧安也抬目望去,便見一道身影衝過來,以勢不可擋的氣勢撞開他的肩膀。

寧安被撞得後退幾步,怒視來人,“哪家的野丫頭,想死是不是!”

李穗兒才不管寧安嘰嘰喳喳的亂叫,自顧自撿起地上的糕點,大部分都摔碎了,好在被紙包著,還能吃。再看一旁的寧遠道趴在地上,眼睛充血,腫的隻剩一條縫。

“你沒事吧?”李穗兒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遞過手帕給他擦了擦流到眼角的鮮血。

寧遠道耳朵嗡嗡嗡,聽不清聲音,但能辨彆出少女的口型。他疼得說不出話,朝她虛弱笑笑,表示沒事。緊接著撐起身體,要坐起,卻再度被寧安踢出幾米遠,他掙紮幾下,終究無力再站起。

隻是這樣寧安還不解氣,他巴不得寧遠道從這世上消失,他撿起一根粗木棍,朝寧遠道當頭砸去。

周遭看戲的倒吸一口冷氣,這要是砸下去不死也要變成傻子。

李穗兒終究看不過眼,一手拽住寧安的後領,一手奪過木棍,將人甩到一邊。

“再打他就死了。”

“滾開,彆多管閒事!”寧安張牙舞爪吼叫,怒氣上頭,一拳朝著她的臉襲來。

拳頭堪堪擦過臉頰,李穗兒也生氣了,吼得比他大聲,“你到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