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2 / 2)

“沒東西,先前是你出現幻覺。”裴玄奪過荷包,耳根微紅,像是逃避什麼,他起身往外走:“不和你說,我累了,去休息。”

“誒,你不是說留下睡嗎?”李穗兒拉住他袖子挽留。

裴玄:“我是說留在這院子,沒說和你同屋。”

他撥拉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出去了。

其實裴玄沒想到自己會留下,宮裡還有一堆事務等著他處理,他還是浪費了一晚上耗在靜園。

他站在廊下看著主屋透出的光影,靜默許久,越發覺得近來自己的行為不可理喻,包括傍晚那個插曲。人生二十四載,他自詡心如止水,不會對任何人動情,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竟會失控,栽在了一個笨蛋身上。

“王上,可要回宮?”衛鬆從梁上翻身下來,恭敬問道。

“明天再回,你們不必守著,留幾個探子在宅子外。”裴玄吩咐。

“喏。”

主院房間分部為東西兩側,李穗兒住在東邊的主屋,裴玄則去了西邊,兩邊隔了很長的一條遊廊。

萬籟俱靜,閃電劃過黑夜,悶雷炸響,不一會窗台飄進雨滴。

李穗兒翻了個身,抬手關上床榻邊的窗戶。然後用被子將自己裹成蟬蛹,默念著菜名,饒是這樣,她依舊睡不著,滿心都是刺殺晉帝一事,隻有六個月的時間她要怎麼接近晉帝?

軒轅台肯定不能回去,那些貴女至今還關在禦刑所,她也不可能再混進這些貴女裡。

既然通緝令抓的不是她和白白,那她得想辦法換個身份才行,可是換身份又該怎麼和白白說。

如果這次刺殺再失敗,她拿不到解藥就要死了,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她苦惱的不行,睡不著,乾脆坐起趴在窗台看外頭紛飛的雨幕,院子裡的燈籠塗了防水層依然亮著,長廊下掛著一排簷鈴隨風晃蕩,時不時一陣大風吹來,發出叮鐺清脆聲。

一個人的雨夜顯得越發孤寂,轟隆的雷聲加劇了不安。李穗兒靜坐了一會,起身裹上外袍,舉著燈盞往外走。

繞過遊廊,來到西廂房,屋內燈還亮著,她叩了叩門,“白白,睡了嗎?”

裡頭無人回應,她輕輕推了下門,竟然推開了。

“白白?”她又喚了一聲,抬腳走進去。

進到裡屋,李穗兒才知道原來西廂房格局和她住的東廂房不一樣。進門隻是外間,還有一段長廊,走了一會才到裡間,門沒關,厚厚的簾帳擋住裡頭的光景。

掀開簾帳走進去,入眼一張桌案,案上堆了許多帛書和竹簡,用了一半的毛筆隨手丟在一旁,將帛書染色。

李穗兒過去將毛筆歸為,無意間瞥到竹簡底下壓著半張畫,露出的那一角是女子飄蕩的裙擺。

她好奇地抽出來,發現畫的不正是她嗎,衣服樣式是她那天軒轅台宴席上穿的,連發型都一樣,隻是沒有畫臉,因為臉的位置寫了一個字:豕。

俗稱:豬。

李穗兒再神經大條也看出這是在指豬內涵!她氣得鼓起兩腮,收起畫紙去找裴玄。

屏風後,銅鼎檀香嫋嫋,裴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