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拉下她的手道:“沒什麼。”
隨即拿起秤杆掀起紅蓋頭,底下美好風光一點點被揭露,許是罩著蓋頭睡覺的緣故,悶得李穗兒雙頰染透著粉暈,一雙水霧蒙蒙,無端惹人憐。
她沒有責怪裴玄晚回來,反而沒心沒肺地撲進他懷裡,像隻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快說,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花燭夜不回來,難不成你想明天就被我休了?”
裴玄被撲得後仰,匆忙扶住她的腰,“沒,隻是隨口問問。合衾酒還沒喝,我去倒。”
他起身走到桌案前,上頭擺了兩個容器,有白釉瓷瓶和竹青陶器。
逐一都拿起來聞了聞,隻有竹青陶器裡裝的是酒,聞著有些烈,便淺淺倒了兩杯盞。
旋身回到床榻,遞給李穗兒一杯。
李穗兒還在琢磨他一開始的問話,沒接酒,她歪了歪腦袋,端倪著他的臉,秀氣的眉頭蹙起:“白白,你是後悔和我成親了嗎,否則你為何遲遲不回來,還說那樣的話......”
她彷徨無措收攏手心,水眸裡浮現一眼就讓人看透的緊張。
她平日裡雖稀裡糊塗的,可骨子裡卻是缺乏安定感之人,裴玄方才的話終究讓她有些忐忑。
“如果你真後悔的話,我不怪你的,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沒有後悔,是你多想了。”裴玄打斷她的話,坐在她身旁,將杯盞再次遞到她麵前,“我晚回來是在等要送給你的禮物。”
“禮物?什麼禮物?”李穗兒訥訥問道。
裴玄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示意手中的杯盞,“過完最後這一道禮節再和你說。”
“那好吧。”
李穗兒依言,配合的與他交杯。
酒比想象中的還要烈,一入口李穗兒小臉變皺起來,艱難吞下,斯哈道:“這是我此生喝過最難喝的酒,嘔。”
裴玄神情微訝,睨了眼手中的杯盞,怎麼有股人參味,這是藥酒?
又苦又烈的味道刺麻著舌腔,李穗兒吐著舌頭,撲到桌上倒水喝。
一杯茶水下去,也隻能勉強衝淡那股奇怪的味道,還想再來一杯,嘴邊被塞了一個果脯乾。
李穗兒詫異看裴玄,叼著那片果乾悶聲問道:“這四什默?”
裴玄手指微微送力,用果乾撬開她的牙關,“張嘴,自己咬住。”
李穗兒聽話咬住,舌尖試探地舔了舔上麵的糖霜,甜滋滋,還有果香味,果肉咬起來軟軟的,是她愛的口感!
原先烈酒的苦味也被果香味掩蓋。
“好好吃,這是什麼呀?”
她不舍地回味其中滋味,以為吃完這個就沒了,不想裴玄又變出一籃子,塞到她懷裡。
“禮物,荔枝果脯乾。”
“!!!”李穗兒睜大眼,舉起籃子湊近看,“原來這就是荔枝?!”
“嗯,曬乾後的,如今的季節吃不到新鮮的,你先嘗嘗味。等明年到季節了再吃新鮮的。”裴玄見她笑得虎牙藏不住,牙豁子都快露出來,也跟著上揚嘴角,“就這麼開心麼?”
“當然呀!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吃不上這等好東西。”像是倉鼠找到了巨大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