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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額,問道:“怎麼了?”

怕他擔心,李穗兒搖頭,“隻是一看到書就犯困。”

裴玄忍笑,還是勸道:“實在不行,這個館舉就不考了。”

“不行,我一定要考上,不然......”

說到一半反應過來差點說漏嘴,李穗兒及時止住話頭。

“不然什麼?”裴玄一瞬不瞬,端詳著她的麵容,不錯過她每一絲表情變化。

“嗯......不然就......”李穗兒心虛,逃避他審視的目光,打哈哈道:“就太丟人了。”

“隻是這個原因?”直覺告訴他沒那麼簡單,裴玄不禁蹙起眉頭。

“當然咯!當初可是我自己放下豪言壯語的,做不到肯定丟人!”李穗兒挺了挺胸脯,又道:“而且我想跟你共事,一起上朝一起下朝,時時都能見到對方,豈不美哉!任誰見了都要誇咱們一句神仙眷侶!”

她說著手指挑起他下巴,流裡流氣地吹了聲口哨。

這話他沒法接,更對她的流氓行徑束手無策,他紅著耳根推開她,“還念不念書了,我去上朝了。”

李穗兒拉住他袖子,不讓他走,“等等,我第一次見你穿朝服誒,快轉一圈讓我欣賞一下。”

裴玄被迫轉了一圈。

樣式普通的官袍穿在他身上也變得不普通,端的是芝蘭玉樹,儒雅矜貴。

李穗兒沉迷於他的姿色,他上下其手,這裡摸摸那裡摸摸,“這朝服布料手感好好,還是錦鍛的。”

據她所知,吳國朝臣穿的官袍是絲麻製成的,遠沒有晉官的質感好。

“就是這個綠紮眼了點,像綠王八。”

好好的柳青色被形容成了綠王八,她怎麼不說像綠螞蚱。

裴玄無奈,抓住她的手,啞聲道:“再亂摸,我就不用出門了。”

察覺到他眼底危險的暗湧和身體變化,李穗兒連忙撿起書裝老實,催促他,“去去去,快去上早朝,我在家等你哦。”

她推著他往門外去。

裴玄不放心交代:“累了就休息,不要勉強,考不上就考不上。”

“知道啦知道啦。”

李穗兒手一揮,目送他出了院子。

等人沒了影,她卸下力氣,捂著肚子折返坐下,懨懨地拿起書。

這時阿七鬼鬼祟祟從門外探進腦袋,“夫人。”

李穗兒看過去,驚訝道:“阿七,你這幾日去哪了?”

“回家了。”阿七嘿嘿笑著。

實際上是地牢幾日遊,李穗兒中毒後,他們這些下人都被關進牢裡嚴加審問,醉香樓至今都還歇業。

他還是衛鬆力保出來,否則沒那麼容易出來。

牢裡走了這麼一遭,阿七算是徹底醒悟,看清李穗兒在王上心中的分量,他以後定要好好伺候李穗兒。

“怎麼回家一趟還瘦了。”李穗兒納悶看阿七,從原本的冬瓜變成絲瓜了。

“約莫是水土不服吧。”阿七內心苦哈哈。進了牢獄,沒脫層皮算好的了。

李穗兒瞧他可憐,把桌上的糕點推過去,“吃點,這是長公主送的,說是宮裡禦賜的。”

阿七不敢動,臉上略局促。

李穗兒笑開,“你怎麼還跟我客氣起來了。”

“沒有客氣......”

從前阿七不把李穗兒當一回事,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有任何顧忌,儼然是以對等的方式相處。如今心存敬畏,倒變得畏手畏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