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都沒吐完,一把剪刀以最快的速度瞬間穿向顧晉城的胸口。
啪一聲。
顧晉城身體的條件反射瞬間捉住了刺向他胸口的手。
男人身手利落,這麼多年,基本上就很少有人能近得了身,何況是這麼近距離的要殺他。
顧晉城全身的殺意一起來,幾乎是能凝聚成殺意攻向一個人。
他這些攻擊全都是本能,等他聽到一聲痛呼聲,他才回過神來。
顧晉成趕緊放開小妹的手,他茫然四顧,有些不確定叫了一聲,“小妹?”
剛剛那一下,是真的有殺意,如果是一般人,今天估計就不能善了了。
顧晉城舌頭麻麻的,他低頭看她,問,“為什麼?”
葉桃夭扔掉剪刀,踢了他一下,她幾乎是壓著火氣道:“你不是不要孩子嘛,那你活著乾什麼,直接去死。到時,我這寡婦身份也能活得下來。”
顧晉城額頭瞬間掛了幾顆冷汗。
這小妹,
太辣。
而站在門口的顧晉城堂哥堂姐,嚇得瞬間夾緊了腿,嘴裡嗷嗚一聲,隻說了一句‘好凶啊’,然後就蹬蹬跑走了。
屋裡的葉桃夭問顧晉城,“誰來著?”
“應該是二堂哥他們吧。”顧晉城回。
葉桃夭‘哦’了一聲,然後狠狠踢了他小腿一下。
顧晉城剛低頭看她,然後胸前動襯衣領子傳來一股拉力,接著小妹就拉住他領子將他拉向她。
哦,準確說是將他的頭拉向一個裝衣服的箱子。
“你自己看看,這滿滿一箱子的鞋子,毛衣,圍巾,襪子和鞋墊,哪一個不是你小妹一點點給你弄的,你不愛她就不愛她吧,要殺她的孩子。”
葉桃夭隨意撿起來一雙鞋墊就扔他臉上,“你說我捅你一刀,是不是捅少了。”
她說完,就感覺累了,索性起身起身踢了他一下,然後道:“我累了,你整理。”
她說完就坐到旁邊的凳子上,看著男人整理衣服。
顧晉城蹲在地上看著這些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布鞋,他心情很沉重,他歪頭看她,誠懇說:“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妥當,隻考慮了你未來,未顧慮你心情。”
葉桃夭瞬間嗚一聲就開始哽咽起來,“你哪是考慮我未來,你是考慮你未來吧,我知道,有首長女兒看上了你,隻要你選擇她,未來你就前途一片光明,可以少奮鬥很多年,男人嘛,權利和金錢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你能怪我嗎?還不是你自己那天晚上喝醉了酒乾的事,你爽了拍拍屁股就不想認了。現在後悔了,還就想讓我將孩子打了,你想跟她雙宿雙飛是不是?”
葉桃夭不知從哪撿了一張乾淨的破布當帕子捂眼,她一邊假裝抽抽噎噎哭,一邊數落他是負心漢王八蛋。
她一邊哭,一邊偷偷打量男人,還嗚嗚嗚繼續數落他,“還有媽也是,你這麼多年一去當兵就將媽丟給我,我一照顧就照顧這麼多年,你不養咱媽就算了,還給我帶來這麼多麻煩。”
“這孩子也是你的,現在全世界最該負責任,最該養他的也是你,你還不要。”她一邊哭,一邊朝他扔東西。
身邊沒什麼東西,隻剩下了一個裝衣服的籮筐,她是撿到衣服扔衣服,撿到鞋墊扔鞋墊,撿到被單扔被單,不一會兒,顧晉城腦袋上就掛滿了被單。
顧晉城一聲不吭聽她念。
葉桃夭果然也不辜負殺人誅心的話,基本什麼能捅男人的心窩子她就說什麼。
“這次也是,我不就去找你嘛,結果因為你的愛慕對象,讓我被抓到山區,你可曾想過,這次要是你沒來,我一個人帶著你的孩子嫁給一個駝背二婚老鰥夫,你也看到了他是什麼樣子,動不動就說我是破爛貨,要是他婚後家暴,我還帶著你兒子嫁給他。”
葉桃夭說話都累,她還得緩口氣繼續說。
葉桃夭:“一個男人,如何能容得下彆的雄性子嗣在自己地盤,你沒想過,你女人和兒子將會被彆人打爆踩低成什麼樣子嗎?你沒想過她會被逼入絕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她越說,顧晉城越沉默,
他伸手拉開頭上動被子,一股幾乎能吞下心臟的愧疚感襲卷而來,他回頭看她,頭一次認真道歉,“對不起。”
哼。
葉桃夭磨著指甲邊,還多捅了他一刀,“誰稀罕你對不起?”
葉桃夭:“媽生前就想要你陪伴,你不陪伴。想要個血脈,你不想要。那你活著乾什麼,你自己下去跟她說清楚啊。”
真的殺人誅心,葉桃夭是每一下都捅進顧晉城心臟處。
就一個寡母和小妹,可他常年都在外邊當兵,對母親的儘孝的確是不到位的。
葉桃夭還睨了他一眼,抽抽噎噎漸息,卻換成了另外一種梨花帶雨的樣子,她隻是默默地流淚,然後說:“現在外邊大環境你也看到了,你不認,是讓我一個孕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