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2 / 2)

月神都曾說她陷入愛情,一意孤行又飛蛾撲火。

她貪戀一切溫暖,希望能夠儘自己所能創造出最好的結果。

“契約已成。”

金色的神輝驟然散開後落下,宛若光雨。

禮成。

這是千年以來最為盛大的婚禮。

由雙神齊降見證。

洛絲忒與安斯艾爾曆經了數百年的戰爭與分合,終於在此刻跨越一切,牽起了手。

52. [最新] 日記 新婚之夜(正文完結)

熱鬨過後。

洛絲忒曲起腿坐在床邊, 用散發著甜香味毛巾擦拭著剛洗過的頭發。

為了好看,她頭發上還被灑了亮晶晶的銀粉。

禮服已經脫下,她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吊帶內紗裙, 白玉般的皮膚毫不掩飾地露出。

等安斯艾爾走進來,見她這樣一身, 下意識皺起了眉, 從床邊拿起了一塊毛絨毯給她披在了肩膀上。

洛絲忒沒在意, 一隻手伸到他麵前, 旁邊的桌台上放著好幾種顏色的花液。

安斯艾爾托著她纖細的手,單手擰開一瓶摻著月白色的銀色調和液,拿著小刷子,小心翼翼的給她粉嫩還有些尖的指甲上色。

他下意識想到的,竟然是這指甲之前在自己身上無力又掙紮著劃出的紅印。

眸光閃了閃, 耳垂一紅, 有些躲閃。

“緊張什麼?塗錯了重新塗就好了。”

身側的少女感覺坐著抬手姿勢不舒服, 轉了個身, 將雙腿直接擱在了安斯艾爾的腿上,頭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隨意地說道。

空著的那隻手還抬起來摸了摸安斯艾爾的下巴。

感受到他下意識僵了僵,還有些好玩兒。

“你彆亂動。”

安斯艾爾垂著眼,被她摸過的地方有些泛粉。

洛絲忒輕哼著曲, 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上覆著神紋。

其實安斯艾爾不是第一次給她染指甲了, 隻不過他不記得,好在他手本身就細,小心的幾乎沒有出過錯。

她靠著懨懨欲睡,呼吸逐漸平穩,輕都像在安斯艾爾耳邊做按摩。

安斯艾爾摟著她, 沉靜的麵容隱隱透露著笑意,好像沉浸在令人心安的幸福之中。

等塗完手指,她又蹭了蹭,將兩隻腳踩在安斯艾爾的大腿上。

“要那個,珊瑚紅色的。”

安斯艾爾將幾瓶紅色的在她眼前轉了一圈,才拿中她說的那個。

他托著纖白的腳踝,一點點給她塗完了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了。

扭頭一看。

隻見栗色的卷發散落在雪白的床單上,他壞心眼的新婚妻子察覺到他放下的動作,朦朧地睜著眼,抬腳踩在了他的大腿上的。

“唔…”

安斯艾爾悶哼一聲,下意識握住了她的腳踝,臉上泛起隱忍的紅暈。

“你在忍?”

洛絲忒垂著眼,略微挑了挑眉,睫毛在光下泛著金,焦糖般的眼瞳仿佛有些失重。

“為什麼要忍?”

她沒有管安斯艾爾的掙紮,腳踝動了動,感受著那難耐的起伏。

魔法師小姐向來喜愛他那身潔白又讓人想要褻瀆的製服,感受著自律與禁欲的崩壞,掙脫出戒律的一刻往往最令她心動。

安斯艾爾其實從摟住她的那一刻,不管是心緒和血液都難以按捺的躁動著,那清純的甜花香縈繞在他鼻翼,卻仿佛在挑逗著他脆弱的神經。

無論是身和心,即便是潛意識也是無數次的提醒著他。

——這一天,實在是期待的太久了。

能夠理直氣壯又順理成章的握住她的手,站在她身側,陪伴到乃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他並非是真正的聖人。

他的一切欲望與希望,都隻牽係在洛絲忒的身上而已。

“啊…”

衣衫半就著粗粗發泄了出來。

洛絲忒半眯著眼著收回了腳,毫不猶豫地抹到了他的襯衣上。

下一秒,雙手就被攏住壓在頭上,腳踝被扯開,染著紅甲液的腳趾搭在了背上。

安斯艾爾絲毫不似往日的輕柔,張著嘴吻上了她的嘴唇,舌尖相疊,纏繞著吞咽住,你來我往,勾勒出了甜蜜的透明色。

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脖頸,而後往上輕撫,在她的耳垂上揉了揉。

戴了一整天的耳墜,耳垂上的小孔稍微被撐大了些,邊沿還有些泛紅。

突然,她抽出了幾縷魔力,將方才就放到床頭的酒壺給拉了過來。

透明色的水晶壺裡盛放著紫紅色的酒液,在那股魔力的趨勢下,毫不猶豫地潑了一部分到安斯艾爾雪白的襯衫上。

“喜歡?”

安斯艾爾喘息著,沒有在意身上的汙漬,原本有些鬆的襯衫被酒液一浸,緊緊的貼在了勁瘦的腰上。

“這是我最喜歡的酒的味道,帶點甜,也不澀,她們知道,給我準備了好多。”

洛絲忒彎著眼,從他手掌的桎梏中抽出一隻手,捧起那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酒壺。

而後壺嘴朝向了自己,在安斯艾爾驟縮的瞳孔注視下,酒液潑灑在了單薄的紗衣身上,其下白嫩的皮膚都沾上了這酒水的氣息。

“要來嘗嘗嗎?”

隻有在這種時候,洛絲忒才完全不愧於外界那“魔女”的形容。

柔軟的少女背後仿佛張開了一張巨大的漆黑之網,等待著安斯艾爾自投羅網,享受這瘋狂而又極致的歡愉。

水漬聲細碎又繾綣,仿佛有動人的樂章在耳邊響起。

讓人忘卻了白與黑,時間的流動,沉浸在這迷人的快樂之中,不思不想,像是野獸掙脫了枷鎖,死死地扣住了獵物的脖頸,將尖牙中的毒液射進去,讓其掙紮著沉浸在酥麻與迷醉之中。

或許真的是大腦過於興奮,即便身體已經開始亮紅燈,魔力回廊卻無比強大,房間內的魔力跳動著,連神思都勾連在一起,糾纏不休。

鬨的昏天黑地。

窗簾緊閉。

原本褶皺又滿是黏稠還沾染著酒液的床單早已被換下,身上的衣服也都換完了一遍。

洛絲忒原本是睡在安斯艾爾懷裡的,隻是她在被拎著昏昏沉沉洗漱完的時候。

安斯艾爾讓她直接從他空間裡摸幾套衣服出來選。

原本確實是正經找衣服的,但她鑒定眼突然閃爍了一下,她順手就摸了一個本子出來塞自己包裡去了。

上麵還有壓縮式的魔力,看起來不過薄薄一本,裡麵估計不少頁。

等鬨騰完了之後安靜了,本來因為神降儀式而有些昏昏沉沉的睡意也早已散去。

越做越清醒,她仿佛能感覺到體內的魔力回廊大喊著不過如此,再來三天三夜。

無言。

晨光熹微。

她安靜地從包裡摸出了這個本子,緩緩地翻閱。

屬實是和外表不符,很有些厚了,但也遠不到日記的級彆。

安斯艾爾像是心有所動才寫一下,甚至有時候幾年才寫一頁。

洛絲忒在心裡比劃著,甚至能想起來那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直到最後一頁,上麵的落筆宛如盛開的玫瑰花。

上麵書寫著,寫完的時候,一定要開口。

整整一本,沒有哪一個地方提起了她的名字。

仿佛在說,即便遺失了,也沒有人能借此生事。

徹夜未眠。

等安斯艾爾睡醒,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罪證”正被旁邊這個人翻了個遍,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甚至一下子反應過來洛絲忒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還是沒對她有防備之心,再加上昨天意亂情迷了。

“確實以前我一直處於依賴的那方,沒有過多的注意到安斯艾爾的心理…大概是有些偏見吧,沒有想到男孩子的心情也會很敏感。”

洛絲忒先開了口,手指撓了撓臉頰。

安斯艾爾冷不丁開口。

“你更喜歡他?”

洛絲忒:“?”

她匪夷所思地睜大了眼。

“你們是一個人啊。”

安斯艾爾抬起手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了她還有咬痕的肩膀上。

那本所謂日記盛放了他過去的所有情思。

“沒事,我開玩笑。”

洛絲忒:“我感覺你還挺認真的,彆亂醋。”

她抬手戳了戳安斯艾爾的臉頰,而後捧住了他的臉。

“以後有什麼要直接和我說,我畢竟不是精神係的魔法師,也不會讀心術,如果因為誤會讓你委屈了,那我也會難過的。”

安斯艾爾眸光一閃,在她耳後親了幾下。

“嗯。”

兩人在床上耳鬢廝磨了一會兒,這才洗漱之後穿戴好,正式起了床。

窗簾拉開,陽光透了進來。

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其實還是有一些遺憾的。”

洛絲忒說道。

“如果你沒有因為意外穿越,我是不是馬上就可以聽到你的告白和求婚了——看完的時候,我是這樣想的。”

她露出了毫無芥蒂的笑容,卻沒有什麼遺憾。

“不過也沒什麼,你猶豫了那麼久,由我踏出這一步也挺好的,我很開心。”

安斯艾爾拉起她的手,鄭重而虔誠地親吻在她的指尖。

“我以我的全部起誓,我的過去、現在與未來,都全部屬於你。”

獻上他的一切忠誠與愛慕。

讓時間,變得再漫長一些吧。

……

時隔一百年,傳奇法師洛絲忒再次出現在世人的麵前,就是由與安斯艾爾先生婚禮拉開帷幕。

但這個世界上,其實已經沒有當初那麼需要這樣強大的勇者了。

當然還是比異世界要危險許多。

第二年,她引領著心滿意足的露米娜姐姐進入了月影湖。

第五年,位高權重,為昔日的月山心之所向的辛西婭老師也陷入長眠。

洛絲忒從未承師之責,身為月神之使的她隻是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年幼的魔法師們拜彆師長,下山旅遊曆練。

像極了當初的自己。

偶爾,她也會受到王國的邀請,前往進行演講與短暫的教學。

或許是少有戰爭,經濟發展迅速,學校裡都金碧輝煌的。

少女身著一席精致的連衣裙站在講台上,嬌小的麵容看起來和台下的學生沒甚區彆,從她口中念出的咒語悠揚宛如詩歌。

下課之後還有女孩子小步跑到她麵前。

“洛絲忒大人!我的曾曾曾曾祖父留信向你問好!”

洛絲忒:“……”

表情複雜。

她打開一看,是昔日隊友戰士路德的字跡——歪歪曲曲的。

真是完全沒有練字的意思。

記得當初結束征途之後,他就和家鄉小鎮裡的青梅竹馬……的不知道那一代孫女來了一場跨代爺孫戀。

非常扭曲,據說還是女追男,他躲避不及,最後放棄了掙紮。

“真是的,我一把年紀了,居然要被小姑娘磨…”

不過現在也是個鰥夫了,畢竟都這麼些年了。

好在孩子們還一代一代傳下來了,也算生活過得充實。

信上大多是問好,還有遺憾不能去他們的婚禮,改天約個時間見一麵,下麵寫了地址。

信尾提到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伊耶芙特和一條半龍一起私奔了。

洛絲忒:“?”

什麼東西。

她後仰了一下,滿臉複雜。

這是什麼屠龍者終成龍老婆的故事。

精靈和半龍???

“他們私奔到哪了我不知道,可能在哪個峽穀裡叭,她真是不鳴則已,轉頭就搞個大的,太牛了,你有興趣可以聯係她。”

字跡看起來飛揚,估摸著寫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

安斯艾爾就這樣看著她一邊走,眼神逐漸微妙。

“怎麼了?”

洛絲忒:“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