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之人道:【發揮一如既往地穩定。對了,提醒一句,此人來曆不明,定沒有那兩個初出茅廬的小朋友那麼好騙,讓他先說方法,我來探探他的底細。】
謝瑾也是如此想的,他擺了一個你請的手勢,道:“既然這位朋友那麼迫不及待,就你先說吧。”
黑衣人也沒有推辭,隻道一句:“那麼謙讓?也罷,那我就不客氣了。倒地的這位呢,其實根本就沒死!”
背後之人喊道:【廢物!和你一樣裝模作樣之人!】
吵得謝瑾腦袋疼,他揉揉眉心:“一定要加後麵那句嗎?”
“什麼?”
謝瑾抬眼對上黑衣人的目光,才發覺自己竟不小心將腦內的傳話說了出來,他立馬道:“我覺得你說的對。”
畢竟他一開始也打算如此忽悠。
黑衣人受到了謝瑾的應同,語氣更加有了底氣,道:“受了驚嚇後,會短暫性失魂,此時的脈搏是非常薄弱的,你們沒有探出來,不說明沒有。”
許久錫將信將疑:“怎麼可能,我探得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方才明明沒有!”
他又蹲下探了一次,真實無誤。
黑衣人笑道:“菜就多練。”
許久錫:“……要你管。”
暴躁老板此時才鬆了一口氣,問道:“那我娘子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黑衣人道:“明早,太陽一出來就醒了。”
說完,他扭頭看向暴躁老板,疑惑道,“她是你娘子?”
暴躁老板蹙眉看他,語氣再次不善起來:“怎麼了?”
黑衣人道:“沒事,覺得有些眼熟,也許美人都長的差不多。”
事情也就如此荒謬地解決了。
謝瑾本打算踩著黑衣人的腳步離開,許久錫此時站出來提議道:“不如我們在這等到這位夫人醒過來再走吧,以免等會又出事了。”
黑衣人好似就在等這句話,許久錫剛說完,他立馬扭頭,讚同道:“好啊好啊。”
謝瑾本想拒絕,哪知這位黑衣人及其自來熟,招呼他道:“兄弟,你看坐著行不!”
夜已深,四人兩兩相對而坐。
無語間,許久錫上下打量了對麵兩人一眼,扭頭和許步雲耳語起來:“這是哪位門派的穿搭?”
他這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可在寂靜的深夜還是過於響亮了。
黑衣人立馬接上了話茬:“沒有門派,這樣穿看起來高深莫測,是吧兄弟。”
謝瑾滿腦子都想著逃離這裡,回歸正軌,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是啊,是啊。”
也不知道這位黑衣仁兄怎麼想的,拍著他的肩道:“沒事的,兄弟,撞衫不可怕,像我,你無需自卑!你們是青陽門派的吧。”
許久錫道:“是的,家主近來心情不好,便把我們全趕出去曆練了。”
“哦。”黑衣人道,“我聽聞你們哪位家主,可是個厲害人物啊!仰慕已久了!”
如此一說,兩位少年的話匣子也便打開了。
與此同時,謝瑾腦中的那位的話匣子,也開了。
背後之人道:【許歧啊,這你都忘記了?】
謝瑾的右眼猛地跳了一下。
謝瑾的右眼猛地跳了兩下。
謝瑾趕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身旁的人用手肘戳了戳他,道:“你知道嗎,青陽許氏的家主。”
謝瑾配合道:“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是十分仰慕他呢!”
黑衣人的語氣聽上去十分滿意:“是嘛,你很有品。”
說起這位青陽許氏的家主,謝瑾當真是忘得一乾二淨了,隻不過說起這個名字,心中隱隱有些異樣。
結合兩位少年,以及背後之人的說話,謝瑾覺得這異樣,應該稱呼為忌憚。
他記得自己死於南山城中,烈火燒身,灰飛煙滅,魂魄具散。
而那場戰役的領導者,便是許歧!
而後便是許歧通過這場戰役,成功收獲眾人的認可,且在修真界獲得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從原本籍籍無名的小卒一躍成為了青陽許氏的家主!
這麼一說,就說到了天亮。
太陽伴隨著雞鳴緩緩升起,地上那死了一夜的婦人總算有了動靜,先是手指微微抖動了兩下,而後喉嚨發出一點□□,最後在許久錫和許步雲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婦人道:“我沒事,可以的。”
總算是坐出頭了,謝瑾頭一回覺得夜如此之長,腦袋昏昏沉沉的,來來回回全是“許歧”這兩個字。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準備離開。
身後有人叫住他,黑衣人也站起身,看著他道:“兄弟,相見就是緣分,認識一下,怎麼稱呼你?”
謝瑾丟了一句:“無名無姓。”
一眨眼,眼前便沒了人影。
黑衣人歎了一口氣:“也罷,來日方長。”
他伸出手一把摘掉了臉上的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