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這一把, LGU不再冒險反野，中規中矩地選擇了上開。
BAH這邊依然是下開，韓鷹拿了一條小龍和一隻小野怪後, 在無人乾擾的情況下非常順利地拿到了下河道的視野。
至於上河道的視野，蕭欽顏同樣不打算讓對麵拿到。
他線上沒有控線, 壓著敵方上單清完三波兵升到3級，然後就毫不猶豫地轉身跑進了上河道。
這一把LGU這邊的上單拿的是骸骨女王。
這個英雄和聖翼不同, 是個坦克而非戰士, 清兵速度沒那麼快。
LGU的上單選手一時半會兒升不到3級, 不敢追下去，隻能在語音裡提醒隊友：“劍姬下去了。”
剛刷完第二隻野怪來到河道，才2級半的幻影, 聽了自家上單的話一陣頭大：“我是要視野還是要命呢？”
“你有位移，試著搶一下, 搶不過就跑。”隊長發話了。
LGU的隊長同樣是射手, 他這會兒正在下路瘋狂刮痧。
沙皇這個英雄的優勢就是有兩個可以歸類到位移的技能，自帶輸出環境。
劣勢也很明顯，就是同經濟的情況下，A不過任何一個彆的射手。
再加上這一把他的輔助擅長保人, 消耗能力沒那麼強。
所以前期，麵對飛鴞和驚浪這對組合，他對線打不出一點優勢，根本無力去管河道裡的情況。
這一把LGU上下兩路都沒什麼線權，但中路海妖打凰靈是有優勢的。
魏曉歌的凰靈3級之前隻能縮塔，見對麵中單一直堵在靠近河道的位置, 忍不住提醒蕭欽顏：“顏顏我過不來，你悠著點。”
“3級之後過來打架。”蕭欽顏一邊回應一邊直接打起了河道野怪。
他打到一半的時候, 敵方打野幻影露了臉，卻踟躕著不敢靠近。
他繼續打，眼看就要打完，幻影下定決心一般地衝過來！
蕭欽顏立刻放下快打死的野怪不管，一段橫掃正中幻影，二段擊飛將他控住！
幻影的血量瞬間沒了大半，眼看再挨一記平A就要陣亡，被迫提前交懲，居然沒能把野怪收掉！
“完蛋。”LGU的打野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掙紮了一下，位移和閃現連用，逃得比兔子還快。
野怪還差一記平A，蕭欽顏用二技能位移收了，拿到上河道的視野後，一技能三段位移追向幻影，接刷新後的二技能位移收割！
屏幕上，披著賽博戰衣的少女提著半透明的電子長劍“咻——”的一下出現在幻影身後，長劍飛舞，揮出一道絢爛的粒子弧光，正中幻影！
【係統】First blood！
這一把蕭欽顏的劍姬用的賽博朋克科幻皮，特效非常華麗，視覺效果max！
“漂亮！”解說狼野被這一幕驚豔到，“飛燕這一波太漂亮了！不僅拿到了上河道的視野，還擊殺了LGU的打野！”
“珈飛現在應該很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補一刀把視野拿了吧？”鹿雅心疼了一下LGU的打野明珈飛。
還在為蕭欽顏的操作驚歎，導播突然切了一個回放畫麵，是劍姬視角的慢速回複。
隻見劍姬把野怪打殘後，之後的每一個技能都避開野怪打在了幻影身上。
第一遍看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覺得劍姬攻擊幻影，隻是因為幻影過來了。
可看了回放，野怪的血量明顯是有說法的。
解說鹿雅率先反應過來：“劍姬故意把野怪的血量控製在懲戒收不掉的極限，幻影被打殘，加上被控，操作空間非常小，隻能賭一把交懲，但這一切全在劍姬的計劃之中！幻影交懲後，他下一個動作就是位移收野怪，也就是說，無論幻影下一步采取怎樣的行動，這個視野都是BAH的！”
“嘶——這也太細節了吧！”狼野佩服得五體投地，“飛燕的劍姬已經夠秀了，怎麼還玩戰術啊！”
很多人都是在解說發言之後才意識到一切都不是巧合。
意識到之後，他們都被驚豔到了。
【臥槽這也太強了！】
【以前一直不怎麼關注上單這個位置，今天第一次被一個上單圈粉了！】
【玩戰術的心都臟！但我愛！】
觀眾席，作為一個外行，鬱秋的關注點完全偏了：“我一共就看了BAH四場比賽，那名叫飛燕的選手拿了四次一血。”
“飛燕暗刃是這樣的。”蘇七延百分百確定蕭欽顏的身份後，興致勃勃地跟鬱秋介紹起來，“跟飛燕暗刃交手，有三件東西是絕對搶不過他的。”
“哪三件？”
“河道的視野，一血，還有MVP。”
“好家夥。”鬱秋已經非常清楚地認識到了飛燕暗刃的強大，“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BAH？”
“打完這場就去。”蘇七延說。
他的語氣很隨意，隨意到鬱秋沒能第一時間get到他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BO3三局兩勝，如果這一局BAH敗了，就還要打第三局。
但蘇七延說“打完這場就去”，顯然不認為BAH和LGU還需要打第三局。
蕭欽顏擊殺幻影的時候，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敵方上野區。
擊殺幻影後，他順手就拿了一隻小野怪。
LGU這邊的上單和中單都三級了，想要一起進野區摁死他。
就算摁不死他，至少也拖到自家打野複活後趕來。
然而先趕到的卻是BAH這邊的中單。
魏曉歌的凰靈也升到3級了，他沒忘記蕭欽顏喊他去打架，追著敵方中單海妖就進了野區。
然後凰靈一技能標記海妖，二技能飛過去在火焰中起舞，傷害同時命中海妖和骸骨女王。
三技能“漫天火羽”同樣是個範圍技能，向四周射出無數焰羽，海妖和骸骨女王的血量都下降了一大截！
這還沒完。
凰靈的一技能可以儲存三片羽毛，而二技能沒有冷卻時間，隻要戰場上有羽毛存在就能用。
所以魏曉歌Q，短短一秒鐘內，凰靈在海妖和骸骨女王之間來回刮了三趟。
對付凰靈，必須控住打一套。
海妖和骸骨女王都有控製，可海妖的控製是延時控製，骸骨女王的控製連著位移，跳出去的時候凰靈還在他的攻擊範圍內，落地的時候，凰靈早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刮得漂亮！”蕭欽顏連續兩個位移收割就把人乾掉了。
【係統】Double kill！
【係統】Triple kill！
魏曉歌剛想誇蕭欽顏帥，就聽到蕭欽顏說他刮得漂亮，害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陣猛咳：“咳咳咳，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哈哈哈是在誇你！”蕭欽顏才意識到“刮”這個字有歧義，但也沒毛病，凰靈的特效花裡胡哨的，卻一個人都沒殺死，不是“刮”是什麼？
估摸著對麵打野不會來了，兩人的血量都還健康，蕭欽顏和魏曉歌直接原地回城。
補滿狀態，采購完裝備，重新回到戰場上的他們煥然一新，充滿了力量的氣息！
而幾乎同時，下路的秦鶴遙和蘇闕也回了趟城。
他們回城的時候，“An enemy has been slain！”的係統提示還沒落下。
就在蕭欽顏和魏曉歌聯手擊殺敵方上單和中單的時候，蘇闕的驚浪一個浪把對麵輔助勾到秦鶴遙麵前，秦鶴遙直接殺了。
敵方射手沙皇衝上來刮了兩下，傷害被驚浪擋下，發現實在刮不動，隻能狼狽跑路。
秦鶴遙的飛鴞追不上沙皇乾脆沒追，直接原地回城。
他的血量幾乎滿格，但藍條快見底了，回城主要是補藍條，順便采購裝備。
然而蕭欽顏看了眼小地圖，看到敵方射手沙皇在秦鶴遙回城後，居然回過頭來清兵，果斷一個傳送去了下路。
沙皇看到傳送特效，人都嚇傻了，顧不上清兵，兩個位移連用，“咻——”的一下竄進塔裡，逃得要多快有多快。
蕭欽顏落地後位移收割補掉一個兵，升到6級的同時往沙皇逃走的方向追去。
沙皇的兩個位移，一個向前一個向後。
二技能是射出一枚強力子彈的同時向後閃避。
三技能是猛地向前衝刺一段距離，期間獲得護盾。
雖然確實都是位移，但二技能的位移距離沒三技能長，麵對同樣有著兩個位移的劍姬，想逃命還是有點乏力。
蕭欽顏追進塔裡後，先一個閃現縮短距離，然後再次用出二技能位移收割追上沙皇，一下打掉他半管血！
再然後，一技能一段橫掃，二段擊飛！
沙皇看了眼自己還在冷卻的閃現，心如死灰。
蕭欽顏將其擊殺後，三段位移出塔。
然後把LGU的下野區反了。
“草。”剛刷完上野區的野，還在趕來路上的韓鷹，看著一頭紮進敵方下野區的蕭欽顏，忍不住吐槽，“顏顏你直說吧，你是不是饞人家野區？殺人隻是順便，反野才是目的。”
“哎呀，你就說你饞不饞吧？”蕭欽顏表示他真的是來殺沙皇的，但是，人已經在野區裡了，來都來了……
看到這一幕，蘇七延忍不住笑出聲，然後對身邊的鬱秋說：“哦，差點忘了，跟飛燕暗刃交手，還有一件絕對搶不過他的東西。”
“野區？”
“是的，野區的掌控權。”
在飛燕暗刃眼裡，自家野區是他的，對麵野區也是他的，所有的野區都是他的。
沒想到現在玩上單了，還是這個霸道的風格。
……
開局5分鐘，LGU不僅被BAH拿了5個頭，所有人都陣亡了一次，還丟了兩個視野，兩片野區。
LGU的教練眉頭緊鎖，不想承認自己讓LGU的首發ban鏡月，把劍姬和驚浪放出來，是多大的決策失誤。
不過也算情有可原，畢竟BAH是一支全新的戰隊，任何一支戰隊都對他們知之甚少，LGU很不幸地成了他們的第一個對手，把不該踩的坑踩了個遍。
但是下一次，他們會做好充足的準備迎戰。
BTNH戰隊，打野奚子凡可算回過味來了：“他就是飛燕暗刃吧。”
“不是啊。”岑新桐疑惑地看著奚子凡，“我不是問過了嗎？他說不是。”
“他說不是你就信啊？”奚子凡為自家上單的天真捏了把汗，不過沒關係，“你等著看吧，他很快就會主動承認的，因為——天才的光輝，藏不住。”
第 42 章
蕭欽顏在LGU的下野區橫行霸道, LGU這邊愣是誰也不敢進去阻止他。
“五打一的話應該能摁死他？”LGU的上單瘋狂暗示。
然而他們的隊長歎了口氣：“能是能，但我們過去的時候他早跑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蕭欽顏的劍姬都在單走, 但他單走的地方，LGU的人也不多。
一旦LGU的人包過去了, 蕭欽顏總能及時察覺到並跑路。
他兩個位移，想跑的話誰也追不上。
想要在劣勢的時候圍攻一個意識好又惜命的人, 簡直不可能做到。
是的, 彆看蕭欽顏的比賽風格這麼霸道, 簡直無法無天，但他非常惜命。
他不會一直關注自己的戰績和評分，但他不想給任何敵人送頭。
那送的是頭嗎？不, 是經濟啊！是把對麵摁在地上摩擦的底氣和資格啊！
所以，哪怕是在等級和經濟全麵領先的現在, 蕭欽顏也不會為了貪一個兵、一隻野怪或者一個人頭冒險。
他優先把LGU下野區裡帶增益的小龍拿了, 然後又拿了個小野怪就跑回了上路。
LGU的上單意識到不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縮塔。
蕭欽顏沒理他，回到線上後先把兵清了，把兵線帶進塔裡, 然後——進塔，擊殺，出塔！
【係統】You have slain an enemy！
“我的天啊！”LGU的上單心態崩了，“我滿血他都能越塔秒我？這塔我怎麼守？到底拿什麼英雄才打得過劍姬啊！”
語音裡一陣沉默，LGU的隊長想說骸骨女王已經廢了，看情況單帶推塔吧, 但骸骨女王是個打團英雄，擅長的是開團, 清兵速度不快。
如果能好好地打一次團他們還有機會，讓他去單帶，他們才是真的完了。
他們也沒想到，這麼肉的一個英雄，麵對劍姬居然毫無招架之力。
LGU現在就是很後悔，非常後悔。
開局的時候，打野就不該去搶那個破視野，不搶就不會死。
不，他們就應該下開，上單不幫野就不會比對麵晚到線，也不會因為清兵速度慢而錯過支援的時機。
不不不，他們就應該ban了劍姬！
就算被飛燕暗刃用彆的英雄摁在地上摩擦，也好過被他用同一個英雄摩擦兩次，對心態的打擊太大了。
“到底什麼英雄能跟劍姬對線？”鬱秋也問了蘇七延這個問題。
他自己不怎麼玩遊戲，但因為工作原因，“被迫”看了不少場BPL的比賽，沒怎麼在BPL的賽場上見過劍姬的身影。
結果今天連續兩場都有劍姬，連續兩場劍姬起飛一帶四，把他看懵了。
劍姬這個英雄這麼強？
那為什麼彆的選手都不用？
蘇七延的回答是：“骸骨女王就可以啊。”
“那這……”鬱秋指著大屏幕，一臉的難以置信。
蘇七延摸著自己的口罩輕笑了一聲再說：“你知道‘劍姬快樂三件套’嗎？”
“那是什麼？”
“裝備。”
“你知道我玩遊戲都是默認出裝。”
“……”蘇七延無語了一會兒後，解釋道，“好吧，怎麼說呢，就，劍姬這個英雄上下限差距很大，會玩的劍姬一打九，不會玩的劍姬一拖四，高端局會玩劍姬的人很多，但劍姬本身不算什麼數值怪，玩家不想把ban位浪費在她身上，就搞了一套能在局內克製她的裝備，也就是傳說中的‘劍姬快樂三件套’。”
“第一件是反傷護甲，劍姬的傷害很高，反回去的傷害也高，出反傷護甲對肉沒什麼用，但對劍姬有奇效，一件裝備就能讓劍姬自己把自己打死。”
“第二件是減療護甲，劍姬是個戰士，還是個偏刺客的戰士，她的生命和防禦都不高，主要靠攻擊回血來承受傷害，出個減療壓一下她回複的血量會好打很多。”
“第三件是物防鞋，這個還需要解釋嗎？你總不至於跟一個物理類英雄對線出法防鞋？”
鬱秋一臉“你高估我了”的表情。
蘇七延回以“你沒救了”的表情。
這三件裝備，LGU的上單出了嗎？
嗯……都在預購裡。
買裝備是需要經濟的，骸骨女王現在的經濟隻夠把這三件裝備的小件買齊，想把其中一件出全還需要更多的經濟。
然後一個巨大的問題來了，這三件裝備都隻加物防不加攻擊，沒傷害，清兵速度更慢，簡直惡性循環。
LGU的上單現在很猶豫要不要先把能加速清兵的裝備出了。
“那LGU還有翻盤的機會嗎？”鬱秋好奇。
他沒有特彆喜歡的戰隊，但他親耳聽到BAH的隊員說，想為蘇七延報仇，蘇七延是他的好友，他當然支持BAH，之所以這麼問純粹是出於好奇。
蘇七延的回答是：“有。”
“當然是有的。”他說，“如果BAH失誤的話。”
鬱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意思是，LGU能不能翻盤，已經跟LGU沒關係了，是由BAH來決定的？”
“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BAH失誤給了LGU機會，而LGU抓住了這個機會，這樣的話LGU還有翻盤的可能，否則這一局基本沒什麼懸念。”
翻盤不是那麼容易翻的，尤其是在BAH這邊兩個刺客一個劍姬的情況下。
刺客拿到經濟優勢是件很可怕的事，因為他們能一套秒人。
管你玩的什麼，管你什麼技能，刺客出手的那一刻，就是你的死期，彆說反殺、反製，甚至連個反應時間都沒有。
有多少人玩刺客，享受的就是有經濟優勢後一擊必殺的快感？
蕭欽顏承認，他是。
可惜這種快感的前提就是得打出經濟優勢。
這個賽季，會玩的上單不僅能把對麵上單摁在地上摩擦，還能把對麵打野也一起摁在地上摩擦。
蕭欽顏打野的時候遇到過幾個死活扶不起來的上單隊友，被坑得都快質疑自己打野的實力了。
其實這很正常，光輝英雄是一款5v5的遊戲，五個位置各有各的職責，每個位置都很重要，必須要五個人一起努力才能打贏，除非實力碾壓，否則其中一個人玩得好不好，跟這一局能不能贏，並沒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有太多人經曆過一打九之後拿個SVP的酸爽了。
但蕭欽顏就是想贏，就是想掌控戰場。
光輝段的玩家實力都不差，就算偶爾狀態不好也不會太坑。
這種情況下，隻要他占據著最重要的那個位置，掌控住整把比賽的節奏，基本就不會輸。
事實證明，他加入BAH打上單位的決定是正確的。
隻要他占著上單位，對麵的上單和打野，一個都彆想起來！
比賽進行到14分鐘的時候，LGU這邊三路都隻剩一座塔，就算能守住高地，也無力阻止BAH打龍。
蕭欽顏第N次摸進LGU的野區，蹲到打野一套秒掉後，立刻發了個集合的信號：“打龍！”
其實他們直接推應該也能推掉，但保險一點還是打個龍。
狼野：“BAH在三路兵線全有優勢的情況下，依然選擇了打龍，真的是一點機會都不給LGU啊！”
鹿雅：“這裡可以看出來，BAH這支戰隊雖然霸道，但還是比較謹慎的，明明可以越塔打一波團，直接推掉LGU的高地，卻還是選擇了更保險的做法。”
狼野：“隻能說，LGU輸得不冤，不是他們太弱，而是對手太強了！”
鹿雅：“是的，BAH這支戰隊很強，節奏從頭到尾都很舒服，看得出每個人的意識都不錯，配合得也很好，雙C的輸出都在線，打野對資源牢牢把控，上單的操作令人叫絕！”
兩人說話間，BAH這邊刷刷兩下就把龍拿了。
劍姬有了裝備之後，攻速和傷害都上去了，砍在龍身上的每一刀都打出了暴擊，飆出令人震驚的血紅數值。
普攻傷害高，攻速快，打龍快，推塔也快。
拿到龍，BAH這才跟著神龍兵團進塔，兩下推掉高地，然後向塔後的LGU壓去！
LGU這邊的英雄麵對BAH如狼似虎的凶猛攻擊，根本無力招架，死得七零八落。
射手仗著自己有兩個位移，勉強逃回了泉水。
可命是保住了，大營卻保不住。
麵對清不完的兵，LGU這邊所有人都麵露絕望。
好在BAH沒讓他們絕望多久，和打龍推塔一樣，摧毀LGU的大營同樣不需要他們太多時間，很快就打出了“Victory！”的字樣。
“好的，讓我們恭喜BAH2-0打贏了今天的比賽！”鹿雅帶頭鼓起掌來，“BAH初登BPL的舞台，第一戰打得非常漂亮，連續兩把掌控戰局，經濟碾壓，哪怕是老牌戰隊LGU也無力招架，非常期待他們今後的表現！”
“是的！BAH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一屆的八強裡，定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對戰房間裡，一直到MVP選出來，魏曉歌才反應過來：“臥槽我們2-0打贏了八強！”
“是啊。”蕭欽顏一邊摘耳機一邊說。
屏幕上，被評委團一致認可的MVP依然是他，對此，他毫不意外。
“本來隻是想參加一下試試，這下怎麼感覺連冠軍都唾手可得？”蘇闕看上去很冷靜，其實內心也十分激動。
他知道蕭欽顏是飛燕暗刃，知道飛燕暗刃很強，但也沒想到強到這個地步，麵對八強也能這麼碾壓。
不過也是啊，飛燕暗刃本來就是因為拳打主播，腳踢職業，所以才出名的。
再厲害的高手，在飛燕暗刃麵前也隻是個弟弟。
秦鶴遙摘下耳機，看著身邊的蕭欽顏，唇邊的笑藏不住的寵溺：“自信一點，把‘感覺’去掉。”
話是對蘇闕說的，視線卻離不開蕭欽顏。
既然他看著自己說，蕭欽顏便回應了一句：“我才不管什麼冠軍不冠軍呢，反正無論對手是誰，我都會全力以赴。”
“嗯，想喝奶茶嗎？我請你。”秦鶴遙問他。
蕭欽顏剛要回答，工作人員開門進來，提醒他們返場。
對戰雙方返回舞台，BAH接受了主持人和觀眾對他們的恭喜和祝福，LGU也得到了主持人和觀眾的鼓勵。
最後，主持人問BAH這邊還有什麼話想說。
秦鶴遙非常自覺地把話筒遞給蕭欽顏，和蕭欽顏伸過來的手撞了個正著。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蕭欽顏拿著話筒說：“感謝我的隊友，他們給了我一個理想的容身之處，雖然我連拿兩場MVP，但比賽能打贏是五個人一起努力的結果，我的隊友個個都強，個個都帥，我愛他們中的每一個！”
“海王發言。”一旁的秦鶴遙小聲吐槽，聲音並沒有被話筒捕捉到，卻被蕭欽顏的耳朵捕捉到了。
蕭欽顏麵色不改，繼續表達愛：“然後感謝一下BTNH，沒有他們的提名，我們這樣一支‘一無所有’的戰隊，根本無法站在這裡和LGU交手，尤其感謝BTNH的上單岑新桐，是他最先看到了我們身上的潛力，岑哥，愛你哦！”
蕭欽顏笑著抬手，做了個“比心”的動作。
台下掌聲雷動，鏡頭給到觀眾席上穿著BTNH戰隊製服的選手，所有人包括岑新桐在內都笑著回了個“比心”的手勢。
秦鶴遙果斷抬手跟著做，BAH的其他人也都跟著做了。
於是蕭欽顏對岑新桐的比心，變成了BAH和BTNH互相比心，讓同時支持兩支戰隊的觀眾都興奮了一把，掌聲和尖叫更加熱烈。
隨後主持人問LGU這邊有什麼話想說，LGU的中單溫家鳴接過話筒：“今天的比賽，我們輸得心服口服，期待下次交手，然後……飛燕，你真的很帥，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蕭欽顏：？
“啊，可以啊，你想要的話。”蕭欽顏並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對，隨口回應了一句。
“好哦，謝謝你，我等會兒就來找你。”溫家鳴說著，微笑著放下話筒，已經想好讓蕭欽顏簽名的時候說點什麼了。
比如——簽個“飛燕暗刃”給我唄？
返場結束後，選手還不能馬上離開，還有個賽後采訪環節。
賽後采訪和賽前亮相不同，是在後台進行的。
這個環節並不直播，而會在剪輯後由官方以視頻的形式發布。
負責采訪獲勝方的主持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然而先找到BAH的並不是她，而是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青年。
BAH戰隊的成員回到對戰房間裡收拾他們帶過來的設備。
剛把設備塞進包，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可疑青年就走了進來，環視一圈後，目光落在蕭欽顏身上。
感受到他的視線，蕭欽顏回看過去，給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蕭欽顏知道蘇七延，但他知道的是局內的蘇七延，那個頂著“GIA-Seven”這個ID的沙皇，雖然在熒幕上見過蘇七延本人，但要在三次元裡一眼認出還是有點困難，更不用說蘇七延這會兒戴著口罩。
所以蘇七延走近他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揪了揪身邊秦鶴遙的衣袖。
秦鶴遙“嗯？”了一聲轉過身來，一眼認出蘇七延，眼睛都直了。
可惜他的偶像，他欣賞、學習、心疼了多年的偶像，這會兒視線完全黏在蕭欽顏身上。
蕭欽顏見秦鶴遙也注意到了這個怪人，稍稍放下心來，試探著詢問：“怎麼了？”
他以為對方是BPL的工作人員，是要邀請他去接受賽後采訪嗎？
“抱歉。”蘇七延想起自己戴著口罩，可能嚇到對方了，一邊道歉一邊把口罩摘了下來，然後直接詢問對方，“我想請問，你是飛燕暗刃嗎？”
蕭欽顏：？？？
你誰？
為什麼是個人都覺得我是飛燕暗刃？
雖然我真的是。
第 43 章
蕭欽顏是飛燕暗刃的事, 他連自己BAH的隊友都沒告知，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告訴一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
所以，怔愣了兩秒之後, 他努力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不是啊，光輝玩得好的劍姬多了去了, 不要看我ID是飛燕就覺得我是飛燕暗刃啊。”
“不是嗎？”蘇七延沉思了兩秒，然後非常肯定地說, “不, 你就是。”
蕭欽顏：“……”
蘇七延相信自己的判斷, 蕭欽顏和飛燕暗刃的風格太像了，與其說十分相似，不如說一模一樣。
操作可以模仿和學習。
手速和反應速度有天賦加成, 但天賦並不獨屬於一個人。
麵對不同的英雄，不同的血量和防禦, 自己能不能殺, 可以通過經驗的累積做出準確的判斷。
但風格這種東西，跟一個人的性格和習慣息息相關，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出改變的。
更不用說，蕭欽顏加入BAH後打的上單位。
一個上單, 卻跟飛燕暗刃這個專職打野風格這麼像，進一步說明了他不是刻意模仿，而是改不掉一些早就養成的習慣。
“但這不重要。”蘇七延沒有理會蕭欽顏的欲言又止，緊接著說，“重點是，我看上你了。”
蕭欽顏：？？？
蕭欽顏震驚！蕭欽顏懷疑自己的耳朵！蕭欽顏在沒有風的房間裡瘋狂淩亂！
“咳咳咳！”一旁的秦鶴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陣猛咳, 好半天才緩過來，詢問蘇七延, “請問，您是七神嗎？”
蘇七延聞言，這才將視線轉向秦鶴遙，認出他是BAH的射手，自己的粉絲，不由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你好啊白鶴，我已經好久沒被人這麼叫過了。”
“真的是七神！活的！”秦鶴遙的心臟怦怦直跳。
打電競的想法是突然有的，他把BAH這支戰隊創建起來的時候，蘇七延早不知退役了多久，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己能有這麼一天，跟蘇七延麵對麵站在一起。
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卻在此刻真實地發生著！
“對，活的，有呼吸有心跳。”蘇七延被他的反應逗笑，覺得接下來的事應該比較好談，“聽說BAH是你一手創建的，你是BAH的隊長，也是老板？”
“可以這麼說。”秦鶴遙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那麼，請問BAH缺教練嗎？”
秦鶴遙：！！！
意識到蘇七延有來BAH當教練的想法，秦鶴遙激動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一旁的蕭欽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青年的身份，眼睛倏地睜大了：“我去，七神！七神要來給我們當教練嗎？”
他露出了秦鶴遙同款表情。
雖然打的位置不一樣，但優秀的人，不管打什麼位置都是耀眼的，身上的光芒可以吸引任何人，破個圈輕輕鬆鬆。
當年有多少人是先被蘇七延圈粉，然後再開始接觸光輝英雄這款遊戲的？
哪怕他們接觸遊戲後，發現自己比起射手更適合彆的位置，也改變不了蘇七延在他們心裡的地位。
“是啊，你們意下如何？”蘇七延覺得BAH眾人應該不會拒絕，畢竟他曾經那麼輝煌。
除非……
“我暫時不缺錢，工資可以慢慢談，就說你們歡不歡迎我吧。”蘇七延怕秦鶴遙手頭緊發不出工資，所以又補充了一句。
戰隊創建初期，支出肯定大於回報，但秦鶴遙這兩年攢了不少錢，沒什麼用的地方，要缺錢也是幾年後需要考慮的事。
確定蘇七延是真的想來BAH當教練，而不是在開玩笑，秦鶴遙連忙回應：“歡迎！非常歡迎！一萬個歡迎！”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走進來，邀請蕭欽顏去接受賽後采訪。
為什麼點名蕭欽顏？當然是因為他連拿兩把MVP，關注度最高。
蕭欽顏還有很多話想跟蘇七延說，但想著回來再說也一樣，便先跟著工作人員去了另一個房間。
他離開後，蘇七延並不急著跟秦鶴遙談教練的事，而是看著蕭欽顏離開的方向問秦鶴遙：“他是飛燕暗刃沒錯吧？”
“呃……”秦鶴遙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不想對自己的偶像撒謊，但也不想在經過蕭欽顏的允許之前抖露他刻意隱藏的秘密。
所以最終，他的回答是：“顏顏說不是，那應該不是吧。”
“我知道了。”蘇七延撥弄著套在手腕上的口罩，一臉沉思。
看出來飛燕暗刃不想被彆人知道自己是飛燕暗刃了。
那為什麼要用“FeiYan”來當自己的職業ID，生怕彆人扒不出來？
不懂。
蕭欽顏表示，彆提了，都是僥幸心理惹的禍。
他不信全國隻有他一隻飛燕，明明是個大眾ID，怎麼看到飛燕就想到飛燕暗刃啊？
難道都被他大號虐過，印象深刻？
顯然，蕭欽顏對自己用大號做了什麼沒有充分的認知。
在他看來，打贏主播和職業選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光輝段的玩家個個都有當主播的潛力，並不是當了主播實力就比彆人高出一截，同段位同實力的人交手，有輸有贏很正常。
職業選手也一樣，他們無非是在有實力的基礎上，比普通玩家多了更多的時間打遊戲，還有機會接受專業的指導和訓練，除此之外並無特彆。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有哪個“普通玩家”，每次出現在高玩的直播間裡，都是以碾壓的姿態贏下？
光輝這麼多玩家和雲玩家，就沒一個見飛燕暗刃翻過車。
他翻過的最大的車也就是一打九拿了個SVP。
這叫翻車嗎？這反而證明了他的實力確實淩駕在很多同段位的玩家之上。
因為蕭欽顏不直播，也不分享視頻，平時上微博隻吃瓜不發博，所以網上流傳的他的精彩集錦視頻都是彆人剪輯的。
但光這樣就已經讓他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對此，隻管打遊戲和吃瓜的蕭欽顏並不知道。
他很快就把蘇七延認定他是飛燕暗刃的事拋到了腦後。
畢竟，連他BAH的隊友都被他忽悠過去了，岑新桐和溫家鳴也都試探失敗，相信把蘇七延糊弄過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想著，蕭欽顏非常自信且從容地接受起了主持人對他的采訪。
主持人是個漂亮的小姐姐，聲音很溫柔：“飛燕你好啊，我這邊準備了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一下，儘量不占用你太多時間。”
“嗯，沒事，你問吧。”蕭欽顏笑著回應，態度同樣溫柔。
於是主持人問了：“你們2-0打贏了LGU，現在心情如何？這個結果在你的意料之中嗎？還是有點意外的？”
“心情肯定是很開心啊！”蕭欽顏回答得很坦率，但想到秦鶴遙謹慎的性格，終究還是把“贏得不意外”吞咽了回去，選擇了更為保守的回答，“打之前沒想那麼多，就是想著好好打，跟誰打都不想輸，比賽的時候大家都發揮得很穩，所以才贏了。”
“比賽前有研究過今天的對手嗎？”
“研究過一點。”
“聽說你們沒有教練，是自己研究的？”
“嗯嗯，隊長帶著研究的。”蕭欽顏在人前還是稱呼秦鶴遙為隊長。
“那麼局內是誰負責指揮？”
“我啊。”
“這個是隊長任命的，還是你自己爭取的？”
“我說我想指揮，大家都沒有異議，於是就變成我指揮了。”
“這樣啊，看得出來你們隊內氛圍不錯。”主持人說完，繼續問下一個問題，“關於BP，你們是如何選擇ban位，組建陣容的，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嗎？”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分享欸。”蕭欽顏覺得分享一下應該沒事，但不確定秦鶴遙怎麼想，就沒急著回答。
主持人小姐姐知道他的顧慮：“沒事，隨便說點可以分享的。”
蕭欽顏就隨便說了點：“我們研究了LGU的常用，ban了幾個他們常用的英雄，陣容的話，因為我們沒有教練嘛，所以是商量著選出來的。”
“也就是說，你們的陣容並不是隨便組建的？”
“那必須啊，畢竟是職業比賽。”
蕭欽顏嘴上這麼說，但他們平時五排練習的時候，陣容也都不是隨便組建的。
雖然彼此之間的討論不算多，但最終選出的陣容，所有人都認可。
算是一種經驗和默契吧。
“好哦，接下來還有幾個問題是關於你本人的，請一定要好好回答！首先，劍姬這個英雄在BPL的賽場上並不常見，請問你為什麼會選擇用這樣一個英雄走上呢？”
“當然是因為她強啊。”蕭欽顏脫口而出。
“嗯……據我所知這個賽季有很多強勢的上單，為什麼不用他們？”
“當然是因為劍姬帥啊！”
主持人被蕭欽顏的回答逗笑，非但沒有追問，反而附和了一句：“確實。”
雖然帥的是蕭欽顏的操作，而不是劍姬本身。
“所以BAH是一支以上單為核心的戰隊嗎？”
“嘶——這個不好說。”蕭欽顏覺得這個問題比BP時的策略還難以回答。
BAH這支戰隊包括他在內，所有人單排的時候都是C。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實力都不差，有經濟的情況下都能C，所以現在默認誰能拿到經濟誰來C。
隻是因為他是上單，起來的速度最快，所以連續兩把都讓他C了。
主持人顯然無法理解：“你都拿了兩場MVP啦！可以不用這麼謙虛的。”
“不是謙虛的問題，嗯……這麼說吧，我們戰隊沒有規定說人頭和經濟必須給到誰，大家讓頭全憑自願，K頭全憑本事，我隻是剛好比較擅長K頭。”
蕭欽顏一本正經地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他這話本身沒問題，但跟LGU打的兩場，他不僅人頭最多，傷害也是最高，不隻是憑本事K頭這麼簡單。
在連續兩場高調帶飛的事實麵前，他這話還真透著一股謙虛的味道。
見他笑，主持人也跟著笑出聲：“哈哈哈好吧，最後一個問題。”
“嗯嗯，你問。”蕭欽顏覺得無非又是什麼和比賽有關的問題，其實這些問題問秦鶴遙更好，秦鶴遙比他更清楚回答這些問題時的分寸。
沒想到主持人在短暫的準備之後，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大家都說你是飛燕暗刃，請問你是嗎？”
“……”
蕭欽顏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什麼？
什麼叫“大家都說”？“大家”是誰？哪來的“大家”？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知道飛燕暗刃啊！離譜！就離譜！
短短一瞬間，蕭欽顏想了很多。
加入BAH以來，他無數次避開掉馬危機，從一開始的裝傻，到後麵非常乾脆地否認。
他對岑新桐否認過，在溫家鳴麵前偽裝過。
但都是在沒有鏡頭的情況下。
就像走在路上，遇到一個人說自己認識你，你覺得麻煩，隨口說一句“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就算被對方識破，也可以用一句“開玩笑的”搪塞過去，根本無傷大雅。
可現在，他正在接受采訪，采訪視頻是會公布的。
蕭欽顏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馬甲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
所以他不能，也不想在鏡頭前撒謊。
而且，他沉默得太久了。
有個詞叫“默認”。
蕭欽顏歎了口氣。
真是的，還想挑個更好的時間坦白呢，比如打進季後賽什麼的。
不過也沒事。
雖然羞恥但是，他飛燕暗刃也沒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對吧？
這樣想著，蕭欽顏在一陣有些微妙的沉默之後，重新笑開，自信地看著鏡頭說：“對，我是有個大號叫飛燕暗刃，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出來的，但既然被看出來了，我就不隱藏了，喜歡飛燕暗刃的人，要支持BAH哦！”
當晚，賽後采訪視頻公布後，看到這裡的人都忍不住發彈幕吐槽。
【你自己拿飛燕當ID，我們想看不出來都難吧！】
【他好像真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哈哈哈為什麼有的人遊戲裡這麼帥，遊戲外少根筋啊？太可愛了！】
第 44 章
想著反正日後也瞞不住, 不如現在主動承認。
蕭欽顏非常乾脆地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他在坦白前微妙的沉默，和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茫然，還是暴露了很多東西。
主持人小姐姐敏銳地捕捉到他的微表情, 追問了一句：“所以原本你是打算隱藏的嗎？”
“對呀。”蕭欽顏實話實說，然後不等主持人進一步追問, 主動解釋道，“這個賽季上單很強, 我想打上單位, 但我單排沒什麼機會玩上單, 怕被隊長知道後把我一腳踢去打野位，就騙隊長說，我大號是玩上單的。”
嗯……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哈哈哈隊長信了？”主持人小姐姐以為蕭欽顏是在開玩笑。
然而蕭欽顏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他信了啊, 他以為我大號在勇者段，還說要帶我上分來著。”
“真的假的？”
“真的, 隊友爭著帶我上分, 也確實把我的職業號帶上了光輝。”
“所以他們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不知道呢。”蕭欽顏回答得很肯定，“他們看到這個采訪視頻後，應該會很激動吧，畢竟, 嗯……鷹子跟我說，他是飛燕暗刃的粉絲。”
“哈哈哈！”主持人笑得停不下來，覺得BAH這支戰隊太有意思了。
蕭欽顏的隊友是真的一點都沒覺察到他的身份嗎？
還是說，覺察到了，但配合蕭欽顏假裝不知道？
不管是哪種情況，BAH這支戰隊都好有意思！
前者遲鈍得可愛, 後者溫柔得過分。
緊接著主持人又問蕭欽顏：“既然想隱藏，為什麼要用‘飛燕’作為自己的職業ID？沒想過會被人扒出來嗎？”
“飛燕這種ID挺大眾的吧？而且我轉上單了, 大家沒道理因為一個ID就認定我是飛燕暗刃啊……是因為我的劍姬太帥了？”蕭欽顏認真思考。
“哈哈哈！”主持人小姐姐笑得都把話筒拿遠了，免得觀眾被自己誇張的笑聲嚇到。
然而當天晚上，看到這個視頻的觀眾，笑得比她還大聲。
【哈哈哈哈哈三次元裡的飛燕暗刃是什麼大可愛！】
【思考得很好，下次彆思考了，我真的會被飛燕一本正經自戀的樣子笑死！】
【盲猜飛燕的隊友都在裝傻，他們真的，我哭死！】
【我要是飛燕的隊友我也裝傻，飛燕說他不是飛燕，那就算他頂著飛燕的ID，用著飛燕的常用，秀得跟飛燕似的，他也絕對不是飛燕！】
【救命！視頻和彈幕都太好笑了哈哈哈！】
視頻是在比賽當晚公布的，公布之前，蕭欽顏的馬甲姑且還在。
他回到對戰房間，沒有看到蘇七延，問了句人呢？
秦鶴遙說蘇七延想看完下一場比賽再走。
蕭欽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沒再多問什麼，跟大家一起離開了場館。
路上，秦鶴遙問他：“主持人問了你什麼？”
“沒什麼。”蕭欽顏遮掩一般地吐出這三個字，然後再隨便回答了一下，“賽前做了什麼準備啊，BP時咋想的啊，諸如此類。”
“沒問點和你有關的問題？”
“有，問我為什麼拿劍姬。”
“哦，想喝奶茶嗎？”
“我說因為劍姬帥……嗯？”蕭欽顏回答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秦鶴遙剛才說了什麼，怔愣了一下後，果斷道，“想！我想喝咖啡！你請我？”
“對，我請你。”秦鶴遙微笑著回應。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溫柔裡透著點慵懶，給人的感覺很放鬆，很舒服。
“隻請我，還是都請？”蕭欽顏問。
他BAH的隊友都跟在身後，雖然隔著一段距離走得三三兩兩，但秦鶴遙隻請他喝咖啡的話，一定會被他們注意到，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多想，覺得隊長偏心。
不過轉念一想，秦鶴遙對他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比如隻給他帶早餐。
比如為他改了食物不能帶進訓練室的規定。
比如隻允許他在訓練期間離開訓練室，去二樓的包間“不務正業”。
蕭欽顏雖然毫無心理壓力地享受著這些特權，但不代表他意識不到這些是特權。
他同時還意識到，這些特權都建立在秦鶴遙對他的好感上。
“隻請你，他們想喝自己買。”這是秦鶴遙的回答。
“這麼好？”蕭欽顏的唇角克製不住地上揚，“理由是什麼？因為我帶飛了兩場？”
“不，你也說了，那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結果。”秦鶴遙同樣笑著回應，“采訪辛苦了，另外，七神會願意來我們戰隊當教練，你功不可沒。”
“是嗎？可我怎麼記得你第一次說要請我喝奶茶的時候，我既還沒接受采訪，七神也還沒露麵？”
蕭欽顏的記憶力很好，他記得他們剛打完第二場，秦鶴遙就說要請他喝奶茶，雖然他當時沒來得及回應，但秦鶴遙的話，他一字不差地聽清了。
“原來你聽到了啊。”秦鶴遙被拆穿，一點兒沒慌，很快找到了彆的理由，“確實被你帶飛了兩把，該請的。”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剛才怎麼說的？”
“你說那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結果。”
“我說過嗎？”秦鶴遙光明正大地裝傻，“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是我說的，但你……欸，行吧。”蕭欽顏懶得跟他掰扯，反正不論理由是什麼，一杯免費的咖啡他喝定了，“我要榛果拿鐵。”
“好哦，晚點請你喝。”秦鶴遙回應，“先回賓館，晚點我們一起出來走走，聽說這裡的夜景很不錯。”
“是嗎？也行，剛好我也有想跟你說的事。”
於是，一行人回賓館休息了一會兒後，蕭欽顏和秦鶴遙單獨出門逛起了街。
比賽場館附近的夜景確實不錯，路邊掛的紅燈籠裡麵是有燈的，到了晚上會發光，周圍還點綴著一排小燈，滿天星一樣。
不同的小店，各富設計感的店招亮著不同的燈牌，沿路看去一片璀璨絢爛。
秦鶴遙買了兩杯榛果拿鐵，和蕭欽顏一人一杯，邊走邊喝。
蕭欽顏很少出門，他平時出門都帶著目的，比如有想去的地方，想買的東西。
但是此時此刻，他隻是單純地跟在秦鶴遙身邊，逛得漫無目的，感覺很新奇，新奇中帶著點古怪。
雖然周圍的景色的確不錯，但蕭欽顏的注意力總是不受控製地被身邊的秦鶴遙吸引。
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轉頭就忘。
唯有身邊的人，真實而強烈地存在著。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蕭欽顏隨口問了句。
“已經累了嗎？”秦鶴遙反問。
“倒也不是……”蕭欽顏的體力很好，不至於逛這麼一會兒就累，他隻是不知道兩個人單獨閒逛的時候聊什麼比較好，這對他來說是很陌生的體驗。
他都沒跟自己的家人這麼逛過。
“不喜歡逛街嗎？”秦鶴遙看出了蕭欽顏的局促，不等蕭欽顏回應，自顧自地說，“其實我也不喜歡。”
“啊？”蕭欽顏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
不是你說想逛街嗎？
不喜歡還逛？
“但是……”秦鶴遙突然停下腳步，蕭欽顏便也跟著停下。
“快過年了。”秦鶴遙說。
“是哦。”蕭欽顏附和。
新的一年，元旦已經過了，春節還遠嗎？
難怪路邊掛了這麼多紅燈籠。
“就當陪我提前過一下春節吧。”秦鶴遙看著蕭欽顏，溫柔地笑了笑，“彆看我這麼獨立，其實我還挺怕一個人的。”
蕭欽顏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此刻的秦鶴遙是笑著的，但給蕭欽顏一種惆悵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周圍的光線太暗了。
“對我來說，打電競也好，玩遊戲也好，都是有人一起打一起玩才有意義，沒有朋友，段位再高也不覺得開心，你覺得呢？”秦鶴遙問。
“呃……”蕭欽顏想說他一個人單排，隻要能上分就很開心，但現在顯然不能這麼回答。
然而一個“呃”字已經出賣了他。
秦鶴遙輕笑了兩聲：“挺好的，你要不是這麼‘獨’的風格，我也撿不到你，明明現實裡感覺挺會交朋友的，怎麼遊戲裡一個固定的遊戲好友都沒有？”
蕭欽顏要是再敏銳一點，這時候就該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固定的遊戲好友？
可惜此時此刻，蕭欽顏光顧著想秦鶴遙前後說的這些話之間有什麼聯係了，並沒有覺察到異樣，隨口回應了一句：“光輝段隻允許單排，又不能組排，要這麼多遊戲好友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秦鶴遙不由失笑：“你這是裝累了，懶得裝了？”
“什麼？哦……”蕭欽顏確實懶得裝了，反正都要在公眾麵前掉馬了，早掉晚掉都是掉，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對，我大號的真實段位是光輝。”
坦白完這句，他這才意識到什麼，愣了一下後說：“你早就知道我是飛燕暗刃？”
“也沒有很早。”秦鶴遙回應，“之前隻是懷疑，今天才算第一次確定。”
“原來這就是你跟我逛街的目的？”蕭欽顏就知道秦鶴遙不會無緣無故地帶他出來逛街。
他故意露出被算計後委屈的表情，喝了一大口咖啡。
然而秦鶴遙搖了搖頭：“是你說有想跟我聊的事，看你說起賽後采訪時一臉心虛的樣子，多半已經掉馬了吧，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想在公眾麵前掉馬之前，先在我麵前掉一次。”
“才不是……不是，我哪裡心虛了？”蕭欽顏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嗎？”
秦鶴遙被他的動作逗笑。
他笑得很輕，笑聲裡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蕭欽顏覺得自己的心底酥酥麻麻，也不計較他猜測裡錯誤的部分了，直接反問：“那你約我出來逛街乾嘛？隻是單純地逛街？又不是情侶，搞這麼肉麻。”
蕭欽顏確實想跟秦鶴遙坦白自己是飛燕暗刃，但隻是覺得不能讓自己的隊友比網友還晚知道這個秘密，除此之外沒有彆的意思。
秦鶴遙倒是希望他有彆的意思，但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沒多想。
他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後，繼續往前走，蕭欽顏便跟著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離後，秦鶴遙這才開口回答：“已經說過了，隻是想讓你陪我提前過春節。”
第二次聽到這個理由，蕭欽顏總算聽出了一點端倪。
他是不是……想引導我問點什麼？
蕭欽顏遲疑著問：“為什麼要提前過？”
秦鶴遙暗暗鬆了口氣，回答道：“我網吧裡的員工都不是本地人，每年過年的時候，他們都會提前請假回家，網吧暫時歇業，留我一人獨守三層空房，今年過年也會一樣吧，今年唯一的不同，是我開始打電競了，但聯賽過年期間會暫時休賽，蘇闕他們肯定都會選擇回家，最後還是隻有我一個人。”
“等等，你的家人……”蕭欽顏這才意識到，秦鶴遙這麼年輕卻在經營網吧而不是上學這件事有多不正常。
他不確定這個問題該不該問，所以隻問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但秦鶴遙還是回答了，或許他本來就打算回答：“嗯，都不在了，對現在的我而言，你們就是我的家人——BAH的每個人，都是我最最重要的家人，當然也包括你。”
“所以，跟自己的家人一起過春節，沒什麼不對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鶴遙的臉上依然掛著溫柔又隨性的笑。
然而這一次，蕭欽顏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眼底的寂寞和惆悵，鼻子一酸。
那一刻，他的本能動作戰勝了大腦思考的速度。
他伸出雙手，一把勾過秦鶴遙的脖子，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險些壓扁秦鶴遙手裡的咖啡，引來路人的側目。
秦鶴遙愣住了，被迫停下腳步，僵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作。
身上的觸感和溫度都很真實，鼻尖縈繞著一股好聞的，獨屬於蕭欽顏的氣息。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秦鶴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承受不住周圍人的目光，先拯救了懷裡的咖啡，然後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蕭欽顏的肩：“謝謝，但不用這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對現在的生活沒有什麼不滿……快鬆開，彆讓人誤會。”
蕭欽顏聽話地鬆開了秦鶴遙，眼睛有點紅。
反倒是秦鶴遙一臉平靜，看到他的紅眼睛還愣了一下。
兩人沉默著對視了一會兒後，蕭欽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認真地看著秦鶴遙說：“今年過年，你跟我走吧。”
秦鶴遙：？
第 45 章
“跟你走？去哪兒？”
秦鶴遙問著, 突然意識到自己對蕭欽顏的家庭背景一無所知。
隻知道他有個哥哥，給他打過電話，應該是關心他的吧。
“看情況, 還沒想好。”蕭欽顏回答，“如果能回家, 你就跟我回家，如果不能回家, 我們就一起出去玩。”頓了頓, 或許是因為不確定秦鶴遙想不想出去玩, 他又補充了一句，“你要不想出去，我留在網吧陪你也行。”
“為什麼會不能回家？”
秦鶴遙之前就好奇為什麼蕭欽顏會一個人出現在網吧, 還一副打算在網吧久住的樣子，現在可算逮到機會問了。
然而對蕭欽顏來說, 離家出走和過年不回家是完全不相關的兩件事。
既然秦鶴遙問的是後者, 蕭欽顏就隻回答了後者：“我爸媽因為工作原因經常飛國外，過年期間回不回家，完全看他們那段時間在不在國內，如果不在, 那麼基本是我和我哥兩個人過，但我哥這個人……怎麼說呢，比我還不懂浪漫？”
秦鶴遙心說：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我哥的腦子裡就沒有工作日和假期之分，從來記不住我和爸媽的生日，也不記得自己的，我曾在他生日當天偷偷訂了個蛋糕, 想給他個驚喜，你猜他說什麼？”
“他說什麼？”
“他說他不愛吃蛋糕, 下次彆買了。”
“連句謝謝都沒有嗎？”
“沒有呢。”蕭欽顏喝了口咖啡，接著說，“最後蛋糕基本是我一個人吃掉的，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買過超過4寸的蛋糕。”
蕭欽顏沒說的是，自從他哥工作後，他的生活費就由他哥出了，所以他等於是拿他哥的錢給他哥買生日蛋糕。
他哥說完不愛吃蛋糕的話後，還說了這樣一句話：“彆用我的錢給我買東西，我想要什麼自己會買。”
這句話傷到了蕭欽顏。
不是因為他哥冷漠的態度，而是因為自己的自作多情。
蕭欽顏不是個不懂感恩的人，在加入BAH之前，他一直用著蕭欽賦的錢，所以總想為蕭欽賦做點什麼。
但他能力有限，最終也隻能通過替蕭欽賦背鍋之類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愛與忠誠。
可或許，他哥從不在乎這些。
“我哥就是這樣的人，春節對來說，隻是一個長假，除此之外沒有彆的意義。”
“但你是想過春節的吧？”秦鶴遙試探著問，“想跟自己的家人一起過？”
“無所謂啊，你不也是我的‘家人’麼？”蕭欽顏笑看著秦鶴遙。
他眼角的紅還沒褪乾淨，笑起來彆有一番魅力。
秦鶴遙怔愣了一會兒，然後隨他笑開：“嗯，那我過年期間就聽你安排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讓我乾嘛我就乾嘛。”
“真的嗎？那麼約好了。”蕭欽顏笑著向秦鶴遙伸去自己的小拇指，“到時候誰也不許反悔。”
“幼不幼稚。”秦鶴遙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抬起自己的手，伸出小拇指勾了上去。
……
蕭欽顏和秦鶴遙在外麵逛了很久。
除了咖啡啥也沒買，純瞎逛。
在他們回賓館之前，官方公布了當天的比賽視頻，以及賽後采訪視頻。
BAH的隊友迫不及待地點開看了。
蕭欽顏的賽後采訪視頻不長，隻有短短幾分鐘，可不管是點擊還是彈幕都在以一個可怕的速度飆升。
視頻一開始，觀眾就被蕭欽顏的顏值深深吸引。
【好帥啊！】
【這個選手的顏值絕了！】
【要不是他穿著BAH的隊服，我還以為是哪個明星。】
“我們戰隊的人都長得不差吧？”魏曉歌揉了揉自己的臉。
“以後要是不打電競了，可以整個副業。”韓鷹說。
“牛郎嗎？”蘇闕脫口而出，然後收獲了兩道鄙夷的目光。
視頻裡，蕭欽顏坐在沙發上的姿態十分放鬆，卻不顯頹態，反而透著一股優雅。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就像一位高高在上又平易近人的王，讓人本能地想要仰視，卻不會覺得他難以溝通。
主持人問蕭欽顏對比賽的結果意不意外，蕭欽顏沒說意外，也沒說不意外，而是回了一段模棱兩可的話。
“打之前沒想那麼多，就是想著好好打，跟誰打都不想輸，比賽的時候大家都發揮得很穩，所以才贏了。”
【不驕不躁。】
【我還以為他會回答不意外。】
【賽前放話那麼狂，把對手摁在地上摩擦了兩把後，反而謙虛了。】
【哈哈哈估計本人也沒想到會摩擦得這麼狠。】
“顏顏這語氣好像隊長哦。”魏曉歌敏銳地覺察到這回答不是蕭欽顏的風格。
“確實。”蘇闕附和道，“顏顏應該對比賽的結果不意外，是考慮到戰隊才這麼說的。”
隨後，主持人問到蕭欽顏為什麼選用劍姬走上。
“當然是因為她強啊。”蕭欽顏脫口而出，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顯然是真心這麼認為。
然而要說強，比劍姬強的英雄多得是，為什麼不用他們？
“當然是因為劍姬帥啊！”
蕭欽顏的回答得到了很多劍姬玩家的認同。
【劍姬就是帥啊！】
【今天這兩把劍姬帥飛了！】
【飛燕出一期劍姬教學吧！我太需要了！】
“劍姬確實帥。”韓鷹也說。
“那怎麼不見你用？”魏曉歌問他。
“她沒有刺客之魂。”韓鷹脫口而出。
“那是什麼？”
“就是……呃，你看我常用也知道我喜歡玩刺客，幻影、鬼刀、荊棘、影蠍、天罰、血煞、鷹女什麼的。”韓鷹隨便列舉了一些刺客打野，“劍姬我會啊，但她是個戰士。”
“聖翼也是戰士吧。”蘇闕開口，“你不也用來打野嗎？”
“害，數值怪還要什麼刺客之魂？”韓鷹瞬間改口，“玩數值怪就是開心！”
魏曉歌和蘇闕都忍不住笑了。
屏幕上，主持人問蕭欽顏BAH是不是一支上核戰隊。
BPL的戰場上多的是射核、野核，BTNH的上單岑新桐雖然強，但他們戰隊是野核，岑新桐再強也是要給打野奚子凡讓頭的。
但BAH和LGU的比賽，連續兩場都是蕭欽顏拿頭帶飛，所以主持人才會有此一問。
然而蕭欽顏回答不出來，主持人不由失笑：“你都拿了兩場MVP啦！可以不用這麼謙虛的。”
彈幕也紛紛說：【這還不算上核嗎？那什麼才算？】
蕭欽顏否認了謙虛，一本正經地回應：“我隻是剛好比較擅長K頭。”
【哈哈哈哈哈！這個回答絕了！】
【我不是強，我隻是比較擅長K頭。】
【K頭K了個全場最高輸出，6！】
聽到這個回答，BAH的隊友也都笑得不行。
其實他們知道蕭欽顏說的是實話，但蕭欽顏的實力擺在那裡，不管說什麼都讓人覺得他是在謙虛。
主持人也笑了：“哈哈哈好吧，最後一個問題。”
“嗯嗯，你問。”蕭欽顏自始至終都很配合，顯得很乖巧，讓人無法將他和賽場上那個橫行霸道的劍姬聯係到一起。
主持人問出了這次賽後采訪的壓軸問題：“大家都說你是飛燕暗刃，請問你是嗎？”
這個問題一出，蕭欽顏臉上的笑容當場凝固。
他沉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或許有3秒，或許有5秒。
期間，他的眼裡閃過了驚訝，閃過了迷茫，像是想不通主持人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又像是想不通自己的馬甲是怎麼掉的。
【哦豁。】
【一切儘在不言中。】
【主持人問得好啊！】
屏幕前，韓鷹的表情也跟著凝固了，魏曉歌瞪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隻有蘇闕十分淡定，隻是有點好奇蕭欽顏會怎麼回應。
然後，在萬眾矚目下，蕭欽顏無奈地歎了口氣，微笑道：“對，我是有個大號叫飛燕暗刃，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出來的，但既然被看出來了，我就不隱藏了，喜歡飛燕暗刃的人，要支持BAH哦！”
“顏顏是……飛燕暗刃？”魏曉歌恍惚了。
韓鷹比他還恍惚，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臥槽？等等？臥槽？”
要說完全沒有意識到蕭欽顏是飛燕暗刃，是不可能的。
從發現蕭欽顏的實力很強，到看到“FeiYan”這個ID，魏曉歌和韓鷹心裡有過無數次的猜測，但都在蕭欽顏否認後，煙消雲散。
他們信任蕭欽顏，另外也確實覺得飛燕暗刃不太可能加入BAH，所以寧願相信蕭欽顏是個天賦異稟的新人。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吧。
局外人，比如發彈幕的觀眾，都很輕易地掌握了真相。
【如果不是他臉上實打實的震驚，我會以為他從來沒想過隱藏。】
【ID是飛燕，連續兩把用劍姬，他到底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啊！】
【因為自信？】
主持人問出了觀眾的疑問——既然想隱藏，為什麼ID用飛燕？
“飛燕這種ID挺大眾的吧？”蕭欽顏一臉“這也算實錘？”的表情，然後認真思考自己會被扒馬的理由。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是因為我的劍姬太帥了？”
【哈哈哈哈哈！】
【是是是，帥死了！】
【好自戀！但自戀起來怪可愛的！】
【他的劍姬確實帥得過分！這麼帥還不讓人自戀一下啦？】
魏曉歌和韓鷹這會兒還沉浸在蕭欽顏是飛燕暗刃的震驚裡，突然聽到他的這句話，也都沒繃住。
“哈哈哈草！顏顏你在乾什麼啊顏顏！”魏曉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抬手去擦一邊說，“完了，我對飛燕暗刃的濾鏡碎了一地，他打算怎麼賠我？”
“你們還當著他的麵說我是他粉絲……”韓鷹抬手捋了把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自己關注了多年的偶像。
“隊長還不知道顏顏的身份吧？”魏曉歌拿起自己的手機，蠢蠢欲動，“我現在就告訴他！”
“彆忙了，他早猜到了。”蘇闕阻止了他，“ID確實很明顯，也就你倆大傻子被蒙在鼓裡。”
“說誰大傻子呢！等等……你也早就知道？”魏曉歌震驚地看著蘇闕，見他點頭，忍不住抬手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知道卻不告訴我們！壞蛋！大壞蛋！”
蘇闕抬手扶了下自己的眼鏡，免得被魏曉歌晃掉，然後淡定地回答：“猜到了，但不確定，既然顏顏否認了，顯然不想被我們知道他是飛燕暗刃，那我當然要尊重他的意願替他隱瞞。”
巧了，彈幕就是這麼想的。
【BAH的隊友好心機啊！知道卻不說，讓飛燕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有沒有可能，他隊友確實不知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采訪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彈幕滿足不了觀眾，他們繼續在視頻下麵留評，翻評，回評。
當然也少不了轉發。
於是，一夜之間，關注BAH的人，關注飛燕暗刃的人，關注BTNH的人，都知道了蕭欽顏是飛燕暗刃。
BTNH的岑新桐看完賽後采訪視頻，第一時間給蕭欽顏發去了消息。
岑新桐：好小子，你騙我！
岑新桐：不過考慮到你是被我打哭才轉上單的，我原諒你了。
岑新桐：說來奇怪，你打野的時候，我最不想匹配到的對手就是你，但你轉上單後，我恨不能現在就跟你交手。
岑新桐：可能我潛意識裡覺得，隻有我能製住你吧，我的隊友都隻有被你切的份兒。
岑新桐：哦，不包括我BTNH的隊友。
蕭欽顏是回賓館之後再看到消息的。
他回到賓館裡後，對上魏曉歌一雙星星眼，捕捉到韓鷹躲閃的眼神，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個滑跪：“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隱瞞……不對，我是故意的，但我之所以隱瞞隻是因為覺得羞恥，沒有彆的意思！”
他當然沒有真的跪下去，但認錯的態度非常好。
“哈哈哈不至於！”魏曉歌一臉的不在意，“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現在有點激動，今晚可能睡不著了！”
自己的隊友是飛燕暗刃！
這是什麼夢裡才有的好事？
對蕭欽顏的隱瞞生氣是不可能的，魏曉歌現在就是很激動，非常激動。
和他相比，韓鷹的情緒要更複雜一點。
他現在既羞恥又緊張。
羞恥的是，他口口聲聲說飛燕暗刃是他的偶像，可偶像近在眼前，他居然沒認出來！
緊張的是，誰不知道飛燕暗刃是“全服第一編外打野”？意思是，非職業選手裡最強的打野。
自己居然在最強打野所在的戰隊裡擔任打野，簡直班門弄斧！
也不知道偶像怎麼評價他打野的水平？
“鷹子，你沒事吧？”蕭欽顏覺察到了韓鷹的異常，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沒，沒事。”韓鷹久違地在蕭欽顏麵前口吃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你……那個……就是……呃……”
“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秦鶴遙聽不下去了。
韓鷹閉上嘴，吞咽了一口唾沫，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這才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我打野要是有什麼問題，還請……呃……不要顧及我的想法，直說就成。”
“沒什麼問題啊？”
正式比賽上要是有什麼問題，蕭欽顏肯定會說，沒說就是沒有。
“你配合得挺好的，節奏也帶得很好，全程聽我指揮，有什麼問題？”蕭欽顏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前一秒還在道歉的自己，怎麼後一秒就安撫起了隊友。
“還有那個……就是說，如果哪天你想打野了，我可以上單。”韓鷹小聲說。
他之所以在BAH擔任打野，不僅僅是因為喜歡玩刺客，還因為真心覺得打野這個位置比上單重要，對選手的要求更高。
如果早知道蕭欽顏是飛燕暗刃，不需要蕭欽顏提，他會自覺滾去上單位。
“我也可以上。”魏曉歌說，“鷹子中單也玩得不錯，還指導過我的凰靈，顏顏要是想打野，我可以上，讓鷹子中。”
“我也可以上。”蘇闕也湊了個熱鬨，“我可以驚浪走上。”
驚浪是個輔助。
秦鶴遙一巴掌拍蘇闕背上：“你就算了，洗洗睡吧！”
“哈哈哈！”大家被逗笑。
蕭欽顏笑完了之後再說：“你們既然看了我的采訪，應該知道我是自己想玩上單，不是被誰逼的，以後打不打野以後再說，但這個賽季，誰也彆想搶我上單位！”
“嗯嗯，絕對不搶！”魏曉歌瞬間改口，“我愛中路，中路愛我，請叫我中路釘子戶！”
“我和老板肯定都住在下路不走了，彆的位置你們自己商量。”蘇闕說。
“我會好好打野的！”韓鷹認真地看著蕭欽顏，一副向他彙報的樣子。
蕭欽顏笑看著他，心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