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硬要插手幫忙,除了自己確實對料理一竅不通外,還有個原因就是,靳硯柏知道,溫亦詞喜歡一個人忙。她專注做事情的時候誰都不要打擾她,不然她會不高興。
所以他能做的就隻有在聽到咖啡機響的時候去拿兩個杯子,在溫亦詞準備給他加奶加糖的時候製止她:“不用了。”溫亦詞有些疑惑,靳硯柏解釋道,“我現在習慣喝黑咖啡了。”
“真的假的?”溫亦詞不是很信,“你不是嫌黑咖啡又酸又苦嗎?”
靳少爺含著金湯匙出生,連黑咖啡的苦都吃不了。溫亦詞喜歡喝黑咖啡,靳硯柏跟著她喝過一口,入口的一瞬間,他那張帥氣的臉幾乎皺成了一團麻繩,說她味覺非人,竟然喝的下這種東西。
“真的,”靳硯柏一本正經,“人的口味是會變的。而且我發現,喝黑咖啡有個好處。”
溫亦詞不禁好奇:“什麼好處?”
靳硯柏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些,同時自己也湊過去,一字一頓地告訴她:“顯成熟。”
他還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起來煞有介事,但卻讓溫亦詞覺得,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正兒八經理由的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直接丟給他一句“神經病”。
把人惹生氣了,靳硯柏也不慌。
他就喜歡逗溫亦詞,她氣也好笑也好,總比麵無表情死氣沉沉得要好多了。
更何況她也不會氣多久。
等了沒一會兒,靳硯柏聽到溫亦詞用恢複如常的語氣對他說:“可以吃飯了。”
看吧。
靳硯柏微不可察地翹了下嘴角,起身去將早餐端到餐桌上——這總不能說他搗亂了吧?
溫亦詞做了開放式三明治,煎了牛肉、口蘑和小番茄,還放了一把洗乾淨的藍莓,營養全麵,色彩搭配得也賞心悅目,看著很有藝術性。
而煮好的咖啡在嗅覺上存在感更強烈,濃鬱的香氣充斥著整個餐廳的空間,不由分說地往鼻腔裡鑽。
溫亦詞那雙總是捏泥巴搞出冷冰冰的藝術的手做出來的早餐,倒是很有溫度。
想到這裡,靳硯柏朝她那邊看了一眼。
而溫亦詞也在坐下的時候突然覺得,這樣隻有他們兩個的早上,或許就是他們結婚以後的日常。
冒出來的這個念頭讓溫亦詞不禁有些驚悚,卻也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靳硯柏,結果就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的一瞬間,溫亦詞莫名地想起昨晚他們兩個窩在沙發上接吻的畫麵。她抿了下唇:“你看我乾嘛?”
靳硯柏反問道:“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溫亦詞被他問得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後丟下一句“趕緊吃吧”就轉回去低下了頭。
見鬼,剛才那一瞬間她居然冒出了“就這樣跟他一起過好像也不錯”的念頭,肯定是她瘋了。
主要是靳硯柏的外表實在很有迷惑性,但他一開口就是能把人氣死的幻滅。
靳硯柏沒再故意氣溫亦詞,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吃完了早餐後,溫亦詞將餐具一股腦兒丟進洗碗機,轉身就看到靳硯柏站在小吧台後麵,大理石台麵上放著一杯熱水,和她感冒要吃的藥片。
乖乖將藥吃掉,溫亦詞捧著水杯,本來想問靳硯柏什麼時候走,話到了嘴邊,她想起靳硯柏昨天說她卸磨殺驢趕他走,便改了問法:“你幾點上班?”
果然,這次靳硯柏沒發表意見。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後回答道:“再過十分鐘就走,柴鳴過來接我。”
溫亦詞“哦”了一聲,慢慢地喝了口水。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開口,靳硯柏出聲道:“我晚上還過來。”
“嗯。”溫亦詞點頭,“隨便你。”
“所以,把你的門鎖密碼告訴我。”
“你彆得寸進尺啊。”
溫亦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