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那個枝子知道了(2 / 2)

“枝子你……知道白蘭麼?”

“……你要送我花麼?”

“啊,我會的,”赤司征十郎看出對方並不知道這件事,便猶豫道,“是密魯菲奧雷的那個……首領。”

早間家族和mafia交情不淺。雖然他們主要的合作對象是portmafia,但早間枝子對於意大利著名的mafiaboss也是有所了解的。

“白蘭·傑索?”枝子皺眉,“他怎麼了?”

——可惡,總感覺剛剛說得那句“你要送我花麼?”好丟人。枝子想。

赤司征十郎看了看自己的準未婚妻,又想到了前兩天盛傳的白蘭在歌舞伎町的事跡——他委婉道:“那位小姐似乎和這個人關係不淺。”

……

“啪。”

是早間枝子不小心把杯子摔碎的聲音。

*

鶴見千鳥之所以下線,是因為她去做任務了。

這次任務總體來說比較簡單,但是——

夏目聽著千鳥的話,神色震驚道:

“誒??所以說千鳥姐姐你現在是隻能說真話麼??”

“不,準確來說,是我可以選擇說真話和不說話。”鶴見千鳥麵無表情地說道,“以及,不隻是現在,在吐真劑失效之前,我都不能控製自己的嘴巴。”

……夏目貴誌欲言又止。

他艱難道:“那……這個吐真劑什麼時候才能失效?”

“準確來說,如果找不到解藥的話,等到我死的那一刻才會失效。”

不知道為什麼,夏目貴誌總覺得這個姐姐的話也變多了,還變得很嚴謹。

似乎是察覺到了夏目的想法,千鳥捂臉:“對不起,我知道我現在話很多。你能不能不要討厭我。”

……完了,怎麼說出來了!

千鳥現在有一種羞憤欲死的感覺。

夏目貴誌笑了,眸中氤氳著溫柔:“千鳥姐姐很好,我不會討厭千鳥姐姐的。”

“嗯……現在貓咪老師還沒回來,我之後再去……誒,貓咪老師!”

夏目貴誌話說了一半,就見斑從窗外跳了進來。他們把吐真劑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之後,斑看著千鳥一臉緊張的樣子,捋了捋思路道:

“所以,你在除妖的時候被他詛咒了,而那個詛咒的內容是讓你當時最害怕的東西實現。最開始你沒有當回事,直到你準備回家的時候太口渴喝下了吐真劑——

是這樣嗎?”

千鳥用力點頭:“前輩你好厲害!”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詛咒,”斑有點無語,“所以你當時在害怕什麼?”

她的話音越在了她的理智之前:“每天夢見他我很開心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白蘭知道!!!”

夏目貴誌呆住了。

以為能見證除妖師罪惡人性的斑呆住了。

千鳥石化了。

——不,她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社死掉了。

*

吐真劑是除妖世家研發的,用以拷問妖怪的特殊藥劑。

千鳥也喝了一些解藥——但是對她沒用。

她忍不住想,難道是因為解藥是針對妖怪的所以沒用?那為什麼吐真劑本身對她有效果啊!!

因為是在出家族任務的時候出的事……所以母親也知道了。

南告訴千鳥家主召見她的時候,千鳥是有點緊張的。

她被吐真劑的效果控製,手緊張得不知道放哪裡:“母親找我有什麼事情?她會凶我嗎?會覺得我太弱了然後批評我嗎?我是不是讓她很失望?……”

千鳥說了一堆這樣的話,南認真地聽完了。

她和夏目一樣,對眼前這個女孩都十分溫柔。

她將千鳥抱在懷裡,然後說:“千鳥這麼可愛,家主不會說什麼的。”

——千鳥這才放心地過去了。

這棟古宅,一直以來都帶給千鳥冰冷的感覺。

但在被吐真劑影響的此刻,千鳥卻覺得內心變得熾熱。她似乎在緊張些什麼,也似乎在期待些什麼。

——在她的內心深處,仍然相信母親是愛她的。

儘管兩人之中沒有多餘的言語,也沒有母女間的關心。但千鳥依然固執地相信,母親在內心是愛著她的。

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千鳥慌慌張張地解釋了自己被詛咒又誤飲吐真劑的過程,接著,在母親笑著告訴她“沒關係”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千鳥很少想到過去。

她的學生時代沒有什麼是值得回憶的。

不管是被視為異類的小學,還是被言語攻擊的國中,抑或是在後期被誤解極深的高中,除了和早間枝子相處的時刻,她基本都沒有什麼好回憶的事情。

但是,在此時此刻,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很早以前,在幼稚園的時候,在小朋友問她“為什麼你要叫媽媽叫母親”的時候,千鳥心裡是有點困惑的。

她那天沒有聽母親的話乖乖入睡,而是想等母親做任務回來,問她這個問題。

千鳥那時,也許是想對母親喊“媽媽”這個稱呼的。

然後——發生了什麼呢?

她忘記了。

但是現在,千鳥抬起頭,看著正坐在高位的沒有衰老痕跡的母親,吐真劑的作用在體內蔓延。

她不受控製道:“媽媽——”

“我可以這麼喊你麼?”千鳥並不知道自己神色中帶著期盼,但坐在高位的鶴見栗香一定知道。

然後,她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鶴見栗香臉上的笑容未變,但卻分明讓人感受到她語氣中的戲謔。

“千鳥變得,沒有禮貌了。”

和她僅僅認識幾月的夏目貴誌會告訴她“千鳥姐姐很好”,在戰鬥中敗在她手下而成為她式神的南會對她說“千鳥很可愛”,但是——

但是,那個生她養她19年的母親,會在高位上看著那個女孩流露出脆弱期盼的神色,無情地告訴她她變得沒有禮貌了。

——她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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