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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熟 唯酒 4720 字 3個月前

認真地順著?她的邏輯思考一番,然後說了一句不符合他?性格的話。

“人生可?以細水長流已?經?是幸運,如果能?有幾個瞬間被銘記,是幸之大幸。”

*

周玨不習慣在?彆?人麵前袒露脆弱。那兩?天他?毫無情緒波動,覃惟以為他?不疼。

第二天的半夜,她又失眠,怕打擾身邊的人睡覺,就?安靜地躺在?床沿不動,隱隱約約有睡著?的傾向,不久又醒了過來。

能?感覺到屋子?裡隻有自己,她翻身往旁邊一撈,空的。

去外麵找,果然看見他?站在?桌邊喝水,動作很安靜,可?也緩慢極了。

喝完水他?沒有動,幾乎是定格,就?在?餐廳那方寸之地,駐足了很久。

喘息聲很粗。

覃惟心裡忽然一痛,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怎麼起來了?”

“很疼,對?不對??”她知道的。

“我沒事。”還是那句話。

她的手從後麵箍住他?的腰,周玨人不舒服,想挪開,但掌心覆蓋在?她手背上就?不舍得了,想了想,問?她:“你是怕我疼才請假的,想照顧我?”

覃惟沒有回?答。

周玨轉了過來,看著?她的眼睛,話語不算凶,卻有些質問?的意思:“是不是?”

不知道要怎麼反駁當初說的那句“感情和工作相比不值一提”現在?也還是成立的,但是工作和人本身相比,也是不值一提的。

如果這個時候都不在?他?身邊,戀愛還談的有什麼意思呢?

“很奇怪嗎?”

覃惟故作輕鬆地笑?笑?,又低聲:“對?不起,我名義上是說照顧你,可?好像沒做到。”她不太會照顧人,尤其是照顧男朋友,雖然他?們在?一起了幾年。

周玨垂著?眼,就?著?昏黃的光線看她,有些話幾乎脫口而出,到最後還是再次叫她的名字:“Vivi。”

覃惟想,她其實有些卑鄙。

隻能?說他?們複合以後她的確努力了,卻沒有勇氣跟他?承認自己產生過退縮。就?在?她因為工作焦慮,在?他?們各自忙碌的時候。她想著?,要不就?這樣適應適應吧,恢複一個人的生活。

真到迫不得已?分開的時候,不至於太受傷。

少年時期,她很天真,想過和某個人永遠一起生活;後來進?了社會,欲望太多,困難也太多,在?最喜歡周玨的是時候,都沒有想過會結婚。

就?像一開始她對?於感情的定位,排在?所有利益的最末端,戀愛就?隻是戀愛,一場遊戲,不負責售後。

可?是今天早晨她擔心到手心冒汗,車子?差點沒法開。確定他?沒有大礙她的工作狀態仍是亂七八糟,如同交白卷。

這樣的工作質量沒意義,不如不做。她有最基本的取舍。

毫不猶豫地請假,也是在?那個悶痛的瞬間,她發現愛周玨的成分比自己想象得多。

見到他?,麵對?他?,那些權衡利弊的理智考慮都微不足道。一個人生活的打算,再次被掩蓋下去。

“昨天問?你,人是活幾個瞬間,還是細水長流。”她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知道什麼才算細水長流,生活總是庸庸碌碌,但是有幾個瞬間,”她停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