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拉想起了入學測試上的那一幕——裡昂·阿波羅將血按進溯源石碑,金線立刻給出他神血的源頭。
會是我血統的問題嗎?
血,在整個神族是最敏感的意象。似乎全世界所有的問題都和血有關,所有的咒語都靠血驅動,所有的法陣都靠血識彆,所有的孩子以血論親疏,所有的巫師以血論貴賤。
諾拉心裡湧上一陣煩躁——進學校沒幾天,我怎麼變得和維多利亞大小姐似的?
諾拉現在很割裂,對魔法界淺薄的理解牽引著她的直覺往血統上思考,可是情感上她又非常排斥一切神血理論。
諾拉托著腮,雙眼無神地看向講台上克勞德先生的身影,心裡在糾結要不要請溯源石碑測一測自己和芬裡爾的血統時,身邊的維多利亞忽然給她遞了一張紙條。
用筆杆撥過來展開,上麵寫的是:聽不懂嗎?要不要我教你?
諾拉幾乎是想都沒想,寫了一串字母,把紙條推回去。
上麵用拉丁語寫著:多謝美意,略有家學。
維多利亞盯著那行字愣神,忽然,手裡的紙條被人抽走了。
克勞德先生不知什麼時候晃悠到兩人座位旁邊,他哆哆嗦嗦的體態讓人不自覺地忽視,卻沒想到眼神竟然還這麼敏銳。
“……唔,不錯,非常標準的拚寫,獸息堡神殿的拉丁語牧師是我的學生……嗯,果然教得很好,維多利亞小姐,看來你已經掌握我們這一學期要學習的大半內容!”克勞德先生推著眼鏡說。
維多利亞剛要張口說這是諾拉寫的字,書桌底下的手指忽然被抓住,諾拉在她手心裡快速地劃了一個NO。
她不明白,但是沒有吭聲。沒有吭聲,但還是不明白:全班六十個學生裡麵至少有一半根本沒接觸過拉丁語,這麼好的出風頭的機會,諾拉為什麼不要呢?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出風頭!
維多利亞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直到下課時間,計時法陣操控鈴聲響起,她才回神,用一種敬佩的眼光看向諾拉。
諾拉:?
維多利亞:“你真是一個謙遜並尊敬老師的好女巫!”
諾拉:?
維多利亞:“我作為狩獵大小姐,會拉丁語很正常,但是以你的出身,如果也會拉丁語的話,克勞德先生一定會以為咒語學入門這門課根本沒有用,你是在維護他身為教師的成就感,對吧!”
諾拉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維多利亞繼續說:
“還有,如果克勞德先生出現對大家知識水平的錯誤認識,我們的作業和考試一定會變得很難,你是在為其他同學的成績考慮吧,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巫!”
諾拉張了張口:“這個……倒也不是……。”
維多利亞伸出一根手指,對她搖搖頭,繼續說:
“不用解釋了,我知道的,狼鎮神殿怎麼會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