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拉這才放下心來——雖然不知道他念的是哪一國的咒語,也不知道他測試的依據是什麼,但是看來自己算是過關了,她立刻延續剛才的表演,做出驕縱的小姐樣子:“哼,當然啦,我還有光明家族的神血呢!區區一根特彆一點的魔杖算什麼?”
她的表演靈感主要來源於維多利亞大小姐,不過在語言上做了適當刪減,儘量貼合自己的身份。
那老者聽了這話,雖然露出鄙夷的神情,翻了個令人驚悚的白眼,但周身沉鬱的壓迫感淡化不少,想來是信了諾拉的身世。他隨意地將禁忌魔杖拋還給諾拉,不再為難她。
“拿走拿走,以後彆在我的管理區鬼鬼祟祟的,哼,借本書像偷東西一樣,不抓你抓誰?”
諾拉很想馬上逃跑,但秉持著對自己裝出來的形象的認真態度,她還是負責地演最後一句:“我還想問呢!就借一本曆史書,從進門開始就有人不斷盤問我,麻煩死了,哼,下次不來了。”說著,她扭頭就要快步離開。
“‘眾神舊事都太過虛浮無聊,不如多看看咒語的發明史’這句話你沒聽過?哼,新生啊,這就是帕拉斯學院對待魔法史學的態度。”這位老者在諾拉身後補了這一句,然後拄著自己的拐杖慢慢挪開步子,繼續整理自己區域的書籍。
諾拉若有所思地停下,回頭看他,發現他正在給分布在書架上層,很久沒有人取用的書籍清灰,不用咒語,親自動手,動作細致且耐心,一本一本擦過去。他的年紀和這裡最古老的書籍比起來,應該還算年輕,在這個被冷落的五層角落裡,彼此相依為命。
“諾拉……諾拉?你到哪裡了?”耳邊忽然傳來芬裡爾的聲音,能聽到有點明顯的呼吸聲。
諾拉這才回神,轉頭往外走,“啊,我還在圖書館呢!借書的時候遇上了兩個奇怪的人,耽誤了一會時間,你稍微等我一會呀!我馬上趕過去!”諾拉向他解釋。
“嗯……”小狗乖乖答應,諾拉沒聽出來他話裡的欲言又止。
離開圖書館,往教學區北邊走,經過學院教師的辦公區。資曆較深的教授們每人都可以擁有一幢單獨的小樓,年輕一些的教師或者助教則是多人合用一棟。每棟小樓都有單獨開辟的空間法陣,可以做到外麵看著緊密排列,但是內部空間充裕。
有些教授會在自己的樓前後種花,鬱金香、繡球花、風信子、紅玫瑰都開得很好,諾拉細細看過去,覺得這些花卉應該也是用相關的咒語在供養,不然季節也太混亂了。
她一邊走,一邊看,一邊還在心靈通訊中和芬裡爾分享這些見聞,免得小狗等得太無聊,轉過一個拐角,她的腳步忽然停頓,話說到一半也戛然而止……因為她聽見了安珀的聲音,準確地說,是安珀的哭聲:
“求求您,我真的很需要……這幾天我每天都睡不著覺,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您能理解嗎?我知道爸爸媽媽感情不是很好,但是……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嗚嗚……”
她哭得很傷心,剛開口還能克製住情緒,可是說著說著就又崩潰。
“諾拉?”芬裡爾又在叫她,諾拉正忙著專心辨彆安珀細弱聲線中的信息,匆匆和他說了一句有點事,就把吊墜從皮膚上拿開,切斷了心靈通訊。
“安珀小姐,請你堅強一點,我充分理解你的心情,你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是合理的。但是請原諒,我是石碑的守護者,也是懸島法典、巫師規則的守護者,按照《巫師行為守則》,沒有從帕拉斯畢業並拿到正式魔法師資格的學生均被視為未成年,在沒有極特殊理由的情況下,是不能自己提出用溯源石碑測試血統的……這也是為了保護學院裡的孩子們,免得出現血統霸淩、血脈歧視的問題。”
埃倫的聲音則平和、溫柔,在表達遺憾的同時也透露出回絕。
“女士,教授,求您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很需要知道!我……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以為媽媽是在說氣話……可是……我哥哥,裡昂,您看到了!他居然是絕燃者……居然是私生子!那我呢!我沒辦法不去想……”安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安珀,你是一名女巫,是拿到高分進入A級班的、非常優秀的魔法學徒,你的未來那麼光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