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分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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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裡爾在諾拉發話之後堅持不走的原因有很多。

首先,那兩名男巫的肢體動作很奇怪,不是一般地位低的小狼會對狼王出現的那種戰戰兢兢的服從,也不是那種全心全意服務的侍者熟稔於心的恭敬。

他們很僵硬,麻木,像機器人,沒有表情,完全服從,隻有極少數的幾個瞬間,當吉爾背對他們時,芬裡爾才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點點恐懼。

這種奇怪的、小狗想不明白的反應讓芬裡爾好奇,但如果隻是好奇,芬裡爾不會抗拒諾拉的指示不肯離開。

第二個原因,芬裡爾總覺得這一行人刻意接近諾拉的目的很令人警惕。

他們如果隻是正常地想要結交,隻要像其他的巫師那樣,過來禮貌地交談就好,為什麼非要演一出這麼奇怪的戲碼?

如果是為了吸引諾拉的注意力,激起諾拉的同情心,那他們其實已經失敗,因為諾拉了解帕拉斯魔法學院的入學資格以及主神姓氏對巫師究竟有多麼重要,這位吉爾·狄俄倪索斯既然入學,就已經站在自由和成功的門前,她不需要太多憐憫,隻需要一點信心。

然而,就算諾拉依照他們設想的那樣對吉爾百般關心,難道這三個人就要一直演戲下去嗎?隻要諾拉知道一點點內幕,他們接近諾拉想要達成的事情都不再可能。

所以,為什麼呢?

第三個原因,芬裡爾總有點隱隱的感覺,似乎他們藏在這裡的東西以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和諾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僅僅是一種奇怪的直覺,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和諾拉說出口。

總之,芬裡爾懷著好奇、警惕以及保護諾拉的心思,留在了原地。

就在諾拉再次重申要芬裡爾離開的時候,那小桌旁的三人終於開口說話。

吉爾將她放在桌上的東西小心拿起,芬裡爾這才看清,那是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吉爾一邊打開它一邊說:“我拿到了,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魔杖隻能使用三次,我們必須謹慎……但是我親眼看著……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吉爾說話的語序並沒有因為她不再扮演受欺負的女巫而變得更加得體,她絲毫沒有同族女巫娜塔莉那種受過良好教育的氣質。之前沒有人懷疑過她的角色,也是因為,一位神族小姐很少會有她那樣乾枯的頭發,更何況是主神家族。

“盧卡,你今天做得很好,我很滿意。”她一伸手,那位今天和維多利亞大吵過的男巫就迅速低下頭,讓吉爾拍打他的臉頰。

“你罵了那麼多,罵得那麼難聽,是不是早就在心裡想過無數遍了呀?”

盧卡的表情仍不改變,嘴上平靜地向吉爾為今天的冒犯道歉,並解釋絕無任何不滿,然而,芬裡爾能看見,他的雙腿有點發抖,旁邊站著的他的兄弟也是如此。

吉爾果然又看向另一側:

“盧德,你呢?你今天可沒有認真演戲呀,對我的安排不滿意嗎?就因為你演得不夠凶,你看,她甚至都沒有同情我、挽留我呢。”

盧德也乖順地垂下頭,任憑吉爾鋒利的指甲劃過他的臉頰,“今天要不是那個維多利亞,我們就白費功夫了,你說,是吧?”

說完,她也不再逗弄這兩兄弟,而是將小盒中的東西取出來。

芬裡爾看到,那是一個漆黑的小方塊,拿在手中時,閃著絲絹的光澤。

正當他覺得眼熟又想不明白時,忽然,一陣風從那三人的方向吹來,將所有的氣味一股腦塞進了芬裡爾的鼻子裡。

在複雜的氣味中,芬裡爾準確捕捉到了諾拉的存在。

為什麼?這個念頭隻一閃,芬裡爾就鎖定了吉爾手中的黑色小方塊。

他想起來了,那是剛才占卜學課上,戴安娜教授讓大家滴血在上麵的黑雲母。如果諾拉的氣味來自那裡,那豈不是說明——

雲母上是諾拉的血?

他們費儘心思就是要拿到諾拉的血?為什麼?來這裡,用這些道具進行什麼魔法儀式?

什麼魔法儀式要用到諾拉的血?他們到底要乾什麼?

被自己的猜測刺激到的芬裡爾隻想立刻衝出去將三人全部咬死,但是諾拉一直在心靈通訊中叫他的名字,一聲、一聲,把芬裡爾的理智叫回來。

芬裡爾強忍著衝動,壓抑著翻湧的仇恨情緒,將他發現的事情儘量簡單地講給諾拉聽,並強調,自己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離開這裡,置諾拉的安全於不顧。誰知,諾拉聽後居然一改原先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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