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打一劑“朱雀血”(1 / 2)

白及買的船票回家。

船離港前, 是與朋友們話彆的環節。

白及不敢看蘇燈心,他原本還有些惆悵有些不舍,有些淺淺的妒忌,妒忌他們假期在一起玩, 而他一個人回家串珠子。

他昨夜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想送彆時的場麵, 他麵對著蘇燈心, 心中恐怕會無比酸澀難受,有可能還會哭出來。

但蘇燈心今日的妝扮,擊碎了他全部的多愁善感。

他隻想笑。

因為港口風大,蘇燈心昨晚在紫竹的建議下, 戴上了防風的頭套。

頭套是紫竹借給她的, 紫竹這姑娘內向, 並且內向得很是愜意, 她並不希望自己沉浸在快樂中時, 被彆人打擾。

於是她買的防風頭套, 是毛線絨的,明黃色沙雕悍匪畫著個紅臉蛋, 齜牙咧嘴大笑的某種不明生物。

這種頭套一戴上,天生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走的,統統退避三舍。

而蘇燈心不僅把這頭套借來戴上了, 她還特地搭了一身同色係珊瑚絨的連體衣。

所以,白及看到的畫麵就是——

岸邊站著三個盛裝打扮的男生, 他那些好勝心一個賽一個強的室友, 以及旁邊突然凹下去的,一隻明黃色不明生物。

港口的風吹著三個男生的頭發,氛圍感強烈, 就如同拍浪漫偶像劇。

然後旁邊凹下去那隻不明生物,腦袋後麵耷拉著的毛線“兔耳朵”,被風吹的,猶如妖精打架,難舍難分。

白及:“噗。”

他轉過頭去,禮貌地讓自己再忍一忍,不要笑。

“電腦帶了嗎?參考書都帶全了嗎?”千裡問。

“都帶好了。”白及閉著眼點頭。

“我們到彗雪市就聯係你,”蘇燈心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說話,她那個頭套,露眼睛但不露嘴巴,是社恐紫竹特地挑選的,不必說話的款式,蘇燈心的話從頭套上畫的傻笑嘴巴裡鑽出來,氣流讓那個嘴巴一歪一歪的。

她抬起兩隻圓乎乎的珊瑚絨“爪子”,握住了白及那一雙柔柔的白手。

“一定要來啊!”悍匪燈心說。

這一下,勁太大了,白及終於爆發,笑得前仰後合,眼淚晶子劈裡啪啦飛。

送走白及,四個回學校餐廳吃飯。

路上,封南碰到了學生會的同學。

“副會!”也是魔族的這個同學,心中所想都在臉上掛著,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著,“你聽說了嗎?”

封南:“什麼事?”

“剛剛係主任不是發了個開會通知嘛。”魔族小同學像演話劇,舉手投足都是戲,悄咪咪道,“讓咱們下午一點大會議室集合。”

“怎麼?”封南問,“難道你有什麼內部消息?”

學期末了,馬上就要放假了,這時候召集學生會的乾部們開會,合情合理。

“據小道消息說……”魔族小同學壓低了聲音,“上頭出了新規,過完年就執行,以後取消各大院校刑偵係的校內掛鉤實習和內部考核招聘,從咱們這一屆開始,必須完全畢業後,再和社會人士一起考編。對了,刑偵從業資格證,學校也不給發了,也要自行考核。”

封南傻了。

歲遮拉住魔族的小同學,問他:“哪聽來的?可靠嗎?怎麼好好的,突然出了這個規定?”

“上頭換領導了。”魔族小同學指了指天。

封南還在發呆,看來這個小道消息對他的打擊著實不小。

蘇燈心回想了一下,上次棲梧宮發來的每周新聞簡訊彙報中,是有提到過,公檢法係統大換血,幾個重要領導年齡到了,換了年輕一代。

魅魔小同學走後,歲遮晃著封南,讓他回魂。

“他這個也不是權威消息!”歲遮安慰道,“彆信!”

蘇燈心不太理解封南的這個反應,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怎麼了?”蘇燈心問。

歲遮回頭跟她解釋:“簡單說,就是不能對口直接畢業進公檢法係統了,要重新考試,考不上玩完!”

“但封南你這麼優秀,肯定可以考上的。”蘇燈心道,“所以我才問,怎麼了。”

她一句話,讓封南回了魂,此時此刻,他看向蘇燈心的眼神,震驚中還滿是感激。

“不不不!你知道這多難考嗎?累掉一層皮!”歲遮又把封南支棱起的自信摁了回去,他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說道,“你知道封南考這個係有多難嗎?不僅要看卷麵成績,還要看你從小的體能成績,除此之外你還要起碼精專三門武藝,或者有家傳的本事,然後考核你祖輩八百年的譜係……公檢法的入行考試比這個還要嚴苛!”

歲遮掰著手指說道。

蘇燈心說:“是啊,很難。但封南現在能站在這裡,並且當上了副會,又是本碩連讀,這不就證明了他的實力嗎?妖大也不是什麼都收的,這麼苛刻的條件,他都能考進來被錄取,那畢業考試他肯定沒問題啊!”

“沒問題是沒問題,但這種苛刻的考試再來一遍,有時候不一定有那個運氣能考好……”歲遮也覺得蘇燈心說的有道理,自己的聲音小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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