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奶茶店的生意很好,姚遠正在店裡忙得熱火朝天,突然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他正忙著手裡的活,就點了外放。
手機裡,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傳來“請問你是姚遠嗎?”
“是,我是。”姚遠回答。
“我是派出所的,你愛人許雅楠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你趕快來一趟吧!”
姚遠的心猛地往上一提,好幾個問題爭先恐後湧入他的腦海。
許雅楠出什麼事了?為什麼還驚動了警察?在醫院搶救?她是不是要死了?
儘管跟許雅楠撕得已經沒了一點夫妻情分,姚遠還是不由自主地為她擔心。
此時,他恨透了自己的心軟,之前曾無數次地詛咒過許雅楠不得好死,但如今這個願望突然就差點變成了現實,他又有點不忍。
算了,即便有天大的仇恨,也大不過人命關天。
從法律上來講,他還是許雅楠的老公,她出了事,他理應出麵解決。
他要是不去,萬一許雅楠真的掛了,他估計永遠都不會心安。
姚遠把店裡的工作交代給了店長,匆匆忙忙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聽了警察的描述,姚遠才知道,許雅楠被三個女人扒光了衣服當街暴打,傷到了頭部,現在正在搶救,隨時有生命危險。
“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接到圍觀群眾的舉報電話,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受害人已經昏迷不醒了,打她的三個女人已經被我們控製起來了,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調查。”警察一臉同情地說。
姚遠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有擔心、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屈辱。
頭上的青青草原赤拉拉地暴露在陽光之下,他感覺自己的臉皮已經被撕扯下來扔在地上摩擦,醫護人員和警察同情的目光,如今在他看來都有一種嘲諷和恥笑的意味。
被三個女人扒光了當街暴打,傻子也能想像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姚遠低頭沉默不語。
警察又說“你愛人,她還有什麼親人,你都通知一下吧,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這一句話提醒了姚遠,這麼大的事他一個人可承擔不起。
許雅楠乾了這麼丟人的事,被人差點打死,他必須通知她的父母到場。
在給許母打完電話後,姚遠想了想,也給姚清風打了一個電話。
畢竟人命關天,多個親人在身邊心裡總是更踏實一些。
接到電話的姚清風無比震驚,雖然他也恨許雅楠,但更擔心姚遠,他連忙安慰他“你彆慌,我馬上就來。”
掛斷電話,姚清風本來想給宋小英打個電話讓她也來,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宋小英一邊做自媒體,一邊帶兩個孩子,已經夠忙的了,他不想再麻煩她。
打完這兩個電話,姚遠心情複雜地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心裡波濤洶湧。
他既希望許雅楠福大命大逃過這一劫——她做的事雖然讓他顏麵儘失,他也曾對她恨之入骨,但她罪不至死。
然而,另一個問題又接踵而至,萬一許雅楠被搶救過來了,半身不遂或者殘了癱了,那麼,他跟她離婚就會變得更為艱難,他一輩子的幸福就會葬送在這個濫情的女人手中。
所以,許雅楠死了,對他姚遠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姚遠一邊暗戳戳地希望許雅楠永遠也不要醒來,一邊又為自己的惡毒感到內疚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