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 / 2)

向來溫煦的春風,吹在身上也能冰冷徹骨。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聽到謝璧對他們這段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的看法。

無所期待,不必失望。

那她一次次的失望心冷,是不是源於對這段婚事,期望太多?

江晚月鼻尖發澀,她抬手,擦了擦眼角。

他們二人之間是不公平的,這份不公平不僅僅因了二人的家世,更是因了這門婚事,於她,是承載了一生最炙熱的期盼,於謝璧,卻是按部就班的奉命而行。

日頭漸漸偏西,經謝璧一說,方才自己認真擺在廊簷下的花盆已被丫鬟們匆匆移走,唯剩兩株海棠,細嫩的花瓣在春光中舒展。

江晚月麻木走回院子,心頭空落落的。

從前在碧朧峽,十幾歲的她和好友一起看了很多話本子,在故事的最開始,女子一腔癡心,男子無動於衷。

不過沒關係。

總有一日,男子會被女子一點一滴的靠近所打動,傾心以待,珍之重之。

如同她的父親和母親。

如同江晚月預想中的她和謝璧。

她喜歡故事的結局,固執的相信,愛可敵萬難。

可她沒想到故事的過程這麼難,這麼苦。

喜杯上的祝詞,廊簷下的花……

民間稱頌的玉堂富貴,到了富貴已極,百年根基的風雅門戶,無疑是一場笑話。

一次一次向他靠近,拚命想要融入的自己……

何嘗不是另一個蹩腳的笑話。

他的友人,說她是粗鄙之人。

謝璧在春陽下含著淡然的笑意,未曾有一句反駁。

頭一次,她覺得他的笑能如此傷人。

江晚月呆坐了半晌,提著燭燈,獨自來到了陳舊的小木舟中。

她的烏篷小木舟,被安置在謝府最不易察覺的角落。

江晚月提燈,彎身進入船艙,淡淡月光透過窗灑下,低矮的船艙內有個小小的櫃子和木床,江晚月將燭燈放在櫃上,環住膝頭,獨自坐在暗影裡。

船梁搭建的一方天地,是父親親手所建,曾經,父親在船頭吹笛,母親抱著她唱著童謠哄睡,待到睡醒後,她才會發覺,已經被人抱到了溫暖的臥房。

船艙舊木頭的味道潮濕陳腐,讓她的心漸漸安穩。

江晚月很想睡到此處,可她長大了,知道無人將她帶回房中。

強撐著從困倦中清醒,江晚月提燈從船中走出。

謝璧站在階下,望見妻持燈走來的身影,才放下心。

他早已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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