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像是蕭雲上輩子很喜歡合作的,腦子直的爽快人。
這種人的錢真的好賺(劃掉)。
寧雨笙看到她們也是一愣,問道:“不是說太子殿下來了麼?這位是?”
女管事:“這是楊府的八小姐,太子殿下送她過來後便離開了。”
“哦?”寧雨笙語氣上揚,瞄了蕭雲一眼,不在意地對女管事擺手,“你繼續去門口迎客,我帶她過去。”
等人走後。
寧雨笙抱著手臂,語調玩味地說:“已經進來了,楊八小姐還要繼續戴幕籬?莫不是在模仿太子殿下?”
不愧是拿惡毒女配劇本的,話說得確實不怎麼好聽。
沒什麼惡意的時候尚且如此,真對人有意見的時候,怕不是三句能激起對方的殺心。
蕭雲在心中吐槽,手上很利落地摘了幕籬,笑了笑說:“某有自知之明,不敢模仿殿下,隻是進來風雲湧動,我這樣人出行最好低調些,萬一被人罵晦氣就不好了。”
寧雨笙偏頭,嗤笑:“你這織金妝花的紅裙可稱不上低調,當真覺得自己晦氣,也不會來參加秋水宴。”
蕭雲笑容不減:“那您為何邀請我來呢?”
對方答得也很爽快:“是因為太子殿下對陳氏的處置。”
蕭雲曾經讓人公開發表過一段大意是“世家貴族的女兒都很精貴,你們這樣出爾反爾還反汙人清白的人家不配娶世家女”的話。
這段話影響了整個陳氏。
陳家夫妻沒什麼值得一說的功名或是誥命,在外都是家族撐腰,要懲治當然是帶著全族一起。
不僅陳氏娶不到出身良好的新媳婦,陳氏的女兒也都嫁不出去了。
更甚至於,有不少已經嫁入陳氏的女子選擇和離回家。
這些消息比朝堂上的變動流傳的更廣,在京城輿論中占據大盤。
現今本就流行低娶高嫁,這風頭上來,女子便又金貴幾分。
寧雨笙兩眼放光,以崇敬的語氣說:“太子殿下雖是男子,卻能這般體貼女子,實在是令人欽佩。就算是為了不令他的苦心白費,我也不會叫你被陳安那賤骨頭連累了名聲。”
蕭雲沒想到自己一句明顯針對人的話會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對寧雨笙肅然起敬。
有閒事這大小姐是真管啊。
她頗為誠心地向寧雨笙道謝。
“我不過是多給張帖子罷了,不費力氣。況且我也是為了太子殿下,跟你沒關係。”寧雨笙不在意地說完,又有些好奇地問,“怎麼是太子殿下送你過來的?”
蕭雲四處看了眼,湊到寧雨笙耳邊小聲說:“我兄長在太子府無辜受了些刑罰,險些搭進去性命,如今還在太子府修養。殿下許是心中有愧,有心彌補我們兄妹。”
寧雨笙一驚,轉念一想,自己確實在事發之後再沒有聽到有關楊虞的消息。
對方說的多半是真的。
她歎了口氣,對這對倒黴蛋兄妹也多出兩分憐惜:“父親曾跟我說過,太子受傷另有內情,牽扯甚廣,你跟你兄長也是倒黴,無知無覺地被人利用。”
蕭雲:“且小聲些,此事已經結案,不可再提的。”
寧雨笙捂著嘴,學著蕭雲方才的樣子四處掃視,隻是動作有些鬼祟。
看樣子不是不懂“禍從口出”的道理,隻是家世令她時常將之拋在腦後。
“不說了不說了,我帶你去那邊,晚些時候我介紹蘇妹妹給你認識,她早先便說了想結識你的。”
寧雨笙拉著人走了條僻靜的路。
她是不耐煩應付人的性格,儘管名義上是舉辦秋水宴的主家,也沒打算讓所有人感受到她的親切體貼,單獨給自己和小姐妹準備了屋子聊天。
倒省了蕭雲找借口的工夫。
上佳的點心茶水伺候著,兩人以各家的公子千金為話題聊起來。
八卦,拉近關係的一大利器。
寧雨笙的脾氣擺在那裡,消息算不上靈通,而蕭雲為了能夠應付這場宴會,收集了不少消息。
在蕭雲的刻意湊趣之下,兩人的關係快速升溫。
如何跟剛見麵的人處成兄弟姐妹,也是商人必修的一門功課。
蘇鳳裳來時,看到的便是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
她從未見過寧雨笙與其他人如此愉快地交談,哪怕是另一方有意逢迎,也經常因為寧雨笙的話而難堪羞憤,掉頭離開。
況且另外一人的態度,並不能說是逢迎,而頗有些隨意散漫。
心中複雜又警惕,她牽著蘇夢璃走過去,笑容與以往並無不同。
蕭雲注意到她,停止說話。
寧雨笙也轉過頭。
蘇鳳裳故作打趣道:“看來,是我來得不是時候,打攪了二位。”